| 學達書庫 > 千尋 > 村花原來是個寶 | 上頁 下頁 |
| 一一〇 |
|
|
|
她姓鐘!他聯想當年受母親託付的管事,於是他派人快馬加鞭到秀水村,查證她的身世。 一錠銀子,從鐘家二房嘴裡套出所有訊息,她是鐘明與盧清華的女兒,兩人成親八個月女兒便呱呱墜地,這件事在男方家人心底種下懷疑。 梁玉璋敢肯定,就是她沒錯,鐘子芳是他的女兒、他的血脈。 多方探查,他知道鐘明死去後,她如何咬緊牙關撐起一個家,如何對抗鐘家大房、二房的長輩,如何在母親過世後挺直背的進京城…… 這些事,一樁樁一件件,聽在耳裡驕傲在心,這丫頭多像自己啊,那副不服輸的性情全是傳承了自己。 如果玉娘知道清華和他的女兒還活著,肯定會欣喜萬分。 清華的死,在他們兄妹心口紮上一根刺,讓他們的感情出現裂痕,直到玉娘難產過世,兩人都放不開這個遺憾。 兩人對峙,這丫頭無懼的目光更教他生出幾分激賞,難怪她能得皇上眼緣。 梁玉璋上前兩步,再次接近女兒,鐘淩帶著防備目光回望他。 「姑娘不要害怕,我並無惡意,我是安平王梁玉璋。」 她不答話,光是用兩顆眼珠子直勾勾地盯住他。 前世,他嫌棄鐘子芳柔弱,說她性子隨了盧清華,進安平王府不過說上兩句話,就將她交給妻子,由她全權處理。 笑話,鐘子芳的性情不像親生母親,難不成要像隔壁鄰居還是路人甲?更可笑的是,華恩公主讓她代嫁,好似一家子給了鐘子芳多大的恩惠似的,她該為此感到無限光榮與驕傲。 在他們眼裡,鐘子芳不過是個鄉下丫頭,能嫁進皇家就該磕頭謝恩、感激涕零,這是求也求不來的錦繡前程呐! 只是很抱歉,如今在她眼中,不管是二皇子還是安平王府,她還真是看不上眼。 見她遲遲不語,梁玉璋又道:「你的父親是鐘明,母親是盧清華,你的生辰是三月初九。」 調查過她了?很可惜,這輩子沒有一個有權利賣掉自己的王水木,而她也不會傻傻地一頭鑽進富貴場裡,所以誰也不能逼她認這門親戚。 「SO?」她似笑非笑回望對方。 「你說什麼?」梁玉璋眉心微蹙。 「我說,又如何?」她滿臉不耐煩地解釋一遍。 她臉上的挑釁與不屑,寫得明明白白。 梁玉璋沒想到自己會受到這種對待,本以為她再有能耐也就是個鄉下丫頭,自己的氣勢一壓,她會乖乖俯首認親,何況哪個人不願意當王府千金的?就算她為了母親的遭遇怨上自己,可她母親死了不是?她是個商人,就該懂得忖度時勢,知道自己這個父親能夠帶給她多少好處。 他怎麼都沒想過她會是這態度,但他並不生氣,因為鐘淩這個表現更像他的女兒。 他有兩個孩子,一個是公主生的嫡女,一個是通房丫頭生的庶子。 梁雨歡從小被嬌慣著養大,性子任性驕縱、目空一切,腦子簡單,事事爭強好勝,庶子梁雨鋒卻在妻子的威勢下,變得唯唯諾諾、懦弱不堪,他的三點骨血,竟是養在外頭的這個有幾分肖似自己。 「你母親有向你提過我吧?我是你的親生爹爹。當年因為情況特殊,清華不得不懷著你嫁給鐘明,那夜匪徒進了家門,清華和鐘明不見蹤影,事發後我四處尋找他們,可是……」 他清楚記得,鐘明的住處有打鬥痕跡以及滿地血痕,所有人都以為他們死了,他那庶弟玉驥知道此事,瘋狂了似的到處尋找清華的下落。 滿府的人都知道,玉驥是喜歡清華的,他打小便希望能夠娶清華為妻,爹娘本也有意思成全這段姻緣,誰曉得玉驥的親生母親胡姨娘心大,她想讓玉讓取代自己,與華恩公主聯姻,於是使了齷齪手段,荼害了清華的一生。 直到如今,玉驥依然無法放下過去,孤身一人,四海為家。 父母親的處置,讓他得到華恩公主這個妻子,卻同時失去弟弟、妹妹,他心有愧疚,對弟弟、妹妹,也對清華。 他這樣固執倔強的男人,竟在這件事情上頭妥協,從此一生背負罪惡,至死方休。 他後悔了,但再也無法回到過去。 不過,寫封信告訴玉驥吧,告訴他清華的女兒找到了。 鐘淩冷冷地看著他解釋當年。或許這話拿去哄旁人,人家也就聽了,可惜她身體裡裝著一條現代靈魂,她不認為人生有那麼多的無奈,重點在於選擇。 如果他有膽量反對皇家賜婚,如果他有足夠的能力保護母親,如果他可以安排得更妥當,現在鐘家三房不會是這副景況。 後悔有用嗎?罪惡感能幫忙嗎?沒有!那些東西沒有何意義,所以,她不需要。 「王爺,冒昧一問,您很缺女兒嗎?怎麼就在半路上認起親戚,也許您無所謂,可這事關我母親的名譽,王爺這樣做是否缺了厚道?」 「如果你不是我的女兒的話,我有什麼理由要半路認親?」 「這話應該請教您自己,我也不明白王爺怎地會心血來潮地看上我這個小孤女,難道我看起來很可憐、很缺乏父愛?還是我張著旗子千里尋父?都沒有吧!」 然而她越是反抗憤怒、偏激否認,梁玉璋越是相信,她絕對知道自己的身世。「如果你不相信我是你父親的話,我們可以滴血認親。」 哈哈!才多久以前,她狠狠嘲笑了滴血認親一回,沒想到眼下就有人想和她滴血認親? 「王爺,您相不相信,就算把我的血和狗血滴在碗裡,它們也會融合在一起?滴血認親,純屬笑話!抱歉,如果王爺沒別的事,小女子忙得很,恕不奉陪。」 鐘淩猛地轉身,頭也不回地往家門的方向走去。 「你為什麼不肯認我?你在害怕什麼?」 梁玉璋兩個問號問出鐘淩的心驚。哇咧,沒有這麼敏感的吧,這樣也能猜得出來,他前輩子是測謊機嗎? 旋身,她怒極反笑,口不擇言,「請問,我為什麼要害怕?能攀上安平王府可是一等一的好事,放鞭炮都來不及了。害怕?莫非安平王府是陰曹地府?」 「你說得對,反常即為妖,你非但不高興還口口聲聲否認,只有一個理由——你清楚事實,但不願意接受事實。」 梁玉璋幾句話,堵住了她。 |
| 學達書庫(xuoda.com) |
| 上一頁 回目錄 回首頁 下一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