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千尋 > 村花原來是個寶 | 上頁 下頁 |
| 八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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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說好那筆銀子是送到京城借給貴人的,可那貴人眼下拿不出錢還,我再催再討,中間人也沒辦法,只叫我再等一等。」 「既是貴人,哪看得上咱們小老百姓這點錢,大伯母不會是被人騙了吧?」 「不會、不會,阿芳信我,借銀子的是魏老頭的兒子魏康生,他可是太子的老師,有太子背書,怎麼可能騙人?」 「大伯母確定是魏康生,不是旁人扯著他的名號,四處招搖撞騙?」 「再確定不過,不會弄錯的。」 「那現在怎麼辦?」 「王氏警告我,要是今日再不把五百兩銀子還給她,就要進城告官,告大房侵佔二房的財產,這件事要是讓你大伯父知道還得了,鬧個不好說不定會把我趕回娘家。 「阿芳,你得救救大伯母,大伯母向來對三房好,我也不是個胡亂花錢的,要不是迫不得已怎會拉下面子向你伸手?」說到後來,她整個身子都軟了下來,幾乎坐不住椅子了。 鐘淩忖度,這件事不能坐視不理,萬一大房鬧得家宅不安,四哥哥哪有心情做生意,眼下自己就要進京,這鋪子得仰仗四哥哥,她猶豫半晌後,問:「我知道了,大伯母那裡還欠多少?」 聽見鐘淩這樣說,張氏忍不住笑出一朵花兒來,完全看不見方才的悲極仇深。心裡暗想,阿芳的意思是……要多少、給多少? 「阿芳能拿出多少?」張氏滿面貪婪,誤以為自己掉進錢窟窿,要多少便能搬多少。 鐘淩霍地明白自己說錯話,一塊紅燒肉引出張氏肚子裡的大饞蟲,她肯定認為自己肉嫩汁多味鮮美,無限量供應。 她換上一臉苦笑地問:「大伯母,你說呢?這鋪子才開張多久,又碰上娘的後事,我手裡的全掏出來怕還湊不齊大伯母要的。」 張氏以為鐘淩要縮回去,急道:「大伯母要的不多,就缺五百兩,我回去把這洞給填了,待拿了利錢再慢慢還給你就是。」 這話說得藝術,鐘淩卻聽得明白,意思是沒打算把本錢抽回來還債,而是要用利錢分期付款償還,但鐘淩不打算和她計較,只想快點把人給送走,她還有一堆事要忙。 她心中算盤敲兩下,五百兩?也差不多是這個數。 鐘淩說錯一回話,學一次乖,她皺眉,裝出滿臉心疼,望向張氏的目光欲言又止。 張氏見狀,急道:「四百三十五兩也行,我那裡還可以湊出六十五兩,再多就沒有了。」 鐘淩歎口長氣,說:「大伯母稍坐,我進屋子裡湊湊,總得先把這件事給處理了再說。」 望著鐘淩進屋的背影,張氏這時才松下心。 鐘淩進屋拿出娘的木匣子,輕撫盒身,回想過去娘每天都要摸上好幾遍,開開關關,每次看著裡面越堆越多的銀票,笑容不斷。 睹物思人,鐘淩忍不住心酸。 用力拍兩下臉,不能再想了,沒有時間心酸,她必須把所有的心力用來盤算未來。 從裡面數出四百三十五兩銀子、銀票,她用最快的速度把人給打發。 臨行,張氏千恩萬謝,直說阿芳是個有良心的,和她爹一樣,將來三房肯定會飛黃騰達、光宗耀祖。 誰曉得呢,好人一定有好報?如果這個理論正確,那她前輩子做錯什麼,鬧得這世會沒爹疼、缺娘愛,年紀輕輕就得扛起一個家?是奸人妻女、刨人祖墳?還是殺人放火、通敵叛國? 送走張氏,鐘淩發現上官肇澧似笑非笑的眼睛。 「你在笑我?你覺得我做得不對?」她指指自己。 搖頭,他不讓張氏欺負鐘淩,但區區銀錢小事算不得欺負,最重要的是鐘淩現在需要收買鐘子文,幾百兩銀子散出去,鐘子文是個厚道性子,日後對這間鋪子只會更盡心力,因此他不阻止鐘淩。 「不,我笑,是因為你大伯母那筆銀子拿不回來了。」 「為什麼?魏康生是太子少傅,怎麼樣也不會吞這點小錢吧?!」 「光你大伯母一筆,確實是小錢,但如果有成千上萬筆呢?」 「你的意思……他卷款潛逃?」 他沒回答她,卻問了另一句,「還記得金日昌嗎?」 「當然,那是我賺得人生第一桶金的好地方。」也是他們結緣、她第一次對他產生信任的地方。 「金日昌是我和肇陽合開的,只不過記在義父名下。」 「嗄?你帶我去自己的地盤賺錢?」 他淡淡一笑又不正面回答。「連開十八次大是肇陽的籌謀,沒想到會被你識破。」 「我沒那麼聰明,是鐘子芳的記憶告訴我,金日昌開幕那天連開十八次大。」連穿越大事都招供了,騙錢只是小事,她不介意實話實說。 「沒錯,但她的記憶沒告訴你,道士的預言全是噱頭花招,『大』開得越多,接下來開『小』的機率就越大,我們打算用這一招吸引更多賭客,更不會告訴你金日昌有與其他賭坊不同之處,才需要以此為噱頭吸引顧客上門。」他讚歎的是她的分析推理能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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