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千尋 > 村花原來是個寶 | 上頁 下頁 |
二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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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萬別,四哥哥,銀子你先收著,別告訴大伯母,我怕大伯母也想做這門生意,我現在還沒站穩腳跟呢,如果大伯母也想做,我讓是不讓?」 鐘淩的話讓鐘子文紅了臉。他娘肯定是會搶這門生意的,前次要不是堂妹態度強硬,說不準現在他們全家人都搬進三叔家裡,雖是口口聲聲幫忙,可他瞭解自家的娘,她是貪圖三叔的屋子,借著、借著怕是不會還了。 「對不住。」鐘子文羞愧道。 「大伯母不過是處處替家裡著想,怨不得她,可我這門生意是想長長久久做下去的,四哥哥也曉得,我娘身子不好,成天窩在家裡做女紅,別說眼睛,連身子都要給熬壞了,所以我才害怕這時候有人插一腳。四哥哥……」她懇求地望向鐘子文。 他點頭道:「就依你說的,我誰都不講。」 解決了這邊,她急忙收拾好東西,家裡的糖和乾果都還有,便多買幾十張油紙,為著讓四哥哥能夠早點回到家,免得大伯母問東問西,她又雇了輛馬車趕回秀水村。 在馬車上,鐘淩盤算著,今天初試啼聲就賣得一兩多銀子,扣掉本錢,還能賺到七百多文,明天再做多一點,若是一個月能存個二、三十兩,也許不到一年就能說動母親到城裡租間鋪子。 她歎氣,希望一切順利。 撩開車簾,望向田裡的農天,再過些日子田裡的作物就要收成了,到時大伯父肯定會問問明年種稻的事,賣地的事自然瞞不住,那個時候再提雇用四哥哥的事吧,大房如此肯定是能夠籠絡住了,至於二房…… 鐘淩苦笑,誰說未卜先知是好事,知道未來如何,就會時刻掛心,防這、防那,小心翼翼、戰戰兢兢,這種日子真辛苦。 鐘子文也拉開他那邊的車窗簾子往外探去,兜裡那一百文錢熱呼呼的,烘得他的心也跟著發熱,長這麼大,身上還沒有過這麼多錢呢,就是過年娘也頂多給個十幾二十文壓歲錢。 娘老說:「銀子攢著,將來好給你們兄弟娶媳婦。」 二哥不依,氣娘吝嗇,說村裡的好姑娘知道有這麼一個吝嗇婆婆,誰還敢嫁進來? 他知道,二哥看上馬小花,馬小花愛吃又愛漂亮,和二哥進一趟城,就把他借給二哥的五十文錢全給花光,錢花完了還想買東西,可二哥拿不出錢,面子下不來,只能回家對娘撒氣。 娘火大了,出門就罵罵咧咧,說馬家養了個會吞銀子的掃帚星。這一罵,馬小花的娘氣炸了,沒幾天就給馬小花說上一門親事,聽說明年開春就要出嫁,害得二哥成天在家裡生悶氣,跟誰都不說話。 要是自己能像堂妹這麼能幹會賺錢,二哥就能把馬小花給娶進門了吧? 「阿芳,是徐家老大!」鐘子文指著馬車外。 他的聲音引得徐伍輝注意,連同他身邊的賀澧也轉過頭來,鐘淩透過車窗看見他們了,臉一紅,低下頭。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明明是一段與自己無關的戀情,卻是教人情不自禁,她已經分析過無數次,理智告訴自己,他喜歡的人是鐘子芳不是鐘淩,他胡塗,她卻是清楚,怦然心動不對、臉紅心跳也不對、對他動情更不對,但都已經明白清楚的事,她還是無法不在想起他的時候臉漲紅。 一次兩次,她罵過自己無數次,她甚至嘲笑他那篇告白太老套,沒有美眉會因此上鉤,但……理智和荷爾蒙對抗的過程讓她不舒服,她只好勸說自己,年紀還小呢,怎麼樣也得安置了娘和弟弟才能替自己打算。 可是她害羞低頭的模樣,全落入徐伍輝和賀澧眼底,徐伍輝忍不住幸福洋溢,舉起手朝馬車揮了揮。 隔天晚上,鐘淩收到一張畫,是弟弟交給她的,徐伍輝畫了馬車裡的她,羞怯而美麗。 看到畫,心臟再次狂跳,她越來越無法解釋自己。 貴氣男斜坐在軟榻上,一壺酒喝掉大半,微緊的雙眉拉出不歡,北邊的魯國蠢蠢欲動,想必戰事將起,他曾經會過魯國新將魯鑫,他是個極有能耐的,放眼朝廷上下,還真找不出能與他抗衡之人。 最有趣的是,居然有人提議讓壽王出馬?叔父那個身子還能上戰場? 提出這話,目的是想幫那個人鋪路吧?哼!不知死活,他們以為魯鑫是吃素的嗎?十個上官肇平都不夠人家下酒。 門開,賀澧從外頭進來,看見他,貴氣男眉間鬱色拉開,嘴角勾出一抹邪昵笑意。 坐正身子,他笑眼眯眯,「木頭,你欠我一個交代。」 「交代?」賀澧挑眉看向他。 「你想幫鐘家母子無可厚非,可也不該帶她去金日昌,一萬八千多兩銀子啊,那天賺的幾乎全賠進去了,木頭,你真不把錢當錢看?」「啪」的一聲,扇子打開,他搧了兩搧。 「她只拿走三千七百五十兩。」 金日昌是他和上官肇陽合開的鋪子,那天的收入將近二萬兩,之後更因為連開十八次大打響名聲,天天高朋滿座。 金日昌不似一般賭坊,更有三層樓十二間房,每間房各有不同的賭法,最不同的地方是他們不讓人賒欠、不寫欠條,不讓人鬧得家產盡空,如果賭光身上所有銀錢,出門時店家會還給賭客一些賭資,讓賭客不至於口袋空空地走出店門。 「現在可好了,你帶她鬧上那一出,滿城百姓都相信自己有小丫頭的好運道,能從賭坊大撈一票,早上門剛開,就有一堆人在門口排隊。」 這不是他們的初衷,開賭坊賺錢是其次,目的在於釣魚,他們打算花一年時間釣條大肥魚,但以目前的狀況來看,也許半年不到魚就會自動往砧板上躺,唉,他的砧板菜刀都還沒準備好呢。 賀澧沒理會上官肇陽的埋怨,低聲回道:「我會提早準備。」 上官肇陽點點頭,「是該早點做準備,這邊不收線,我怎麼能放心到北邊?」 他的話讓賀澧心頭微驚,望了他一眼,「朝廷裡連個能用的人都沒了?」居然需要他親自領兵? 「要是有可用之人,我會這麼憂愁嗎?瞧瞧,我都愁白了頭髮。」勾起一撮青絲,他調戲似的往賀澧臉上拂去。 賀澧身子往後傾,冷臉道:「你眼睛有病。」哪有半根白頭發? 他莞爾道:「阿澧,這次,隨我上戰場吧?」 賀澧盯住上官肇陽,久久不發一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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