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千尋 > 本宮有醫手 | 上頁 下頁 |
二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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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公主最大,她有此意願,連同前兩撥的人也都「知錯能改」,儘快補上第二份禮物。 於是珍貴藥材堆滿屋,連太醫院都不容易看見的珍貴藥材,在短短數日內,聚集在她的小庫房內。 聞著藥香,彎彎心情舒爽,她東摸摸、西看看,滿臉雀躍,她敢確定大齊百姓民生樂利、富足安康,因為……猜猜她收下多少百年靈芝、千年人參? 既然大家都這般表裡不一,喜歡內心鄙夷、面上諂媚,她若不狠狠敲上一筆,實在太對不起自己了。 於是在她十四歲的生辰,她名聲被抹黑的生辰,她丟了面子,卻飽了裡子。 生辰前一日,父皇曾經問她想要什麼禮物,她看看父皇,再望望母后,蜂蜜嘴一張,回道:「我的生辰是母后的受難日,怎麼能要禮物,自然是我把禮物給奉上,好好孝順父皇、母后才對。」 然後她慎重地交出兩張繡著殘枝爛梗的帕子,一條給爹、一條給娘,禮輕情義重,那是她禁足期間的重大努力。 看見帕子上的繡畫時,皇后憋不住噗哧笑出聲,這丫頭跟自己真真是相差了十萬八千里,穿越而來,她極力融入這個世界,琴棋書畫、女紅、廚藝樣樣學,她的繡功還強過京城裡最好的繡娘,偏生出這個女兒,像是和這個時代倔強上似的,專挑自己愛的學,不喜歡的連碰都不碰。 在不知道彎彎是穿越女之前,皇后還樂見其成,很高興自己培養出一個與眾不同的女兒,沒想到……她開始感到有些憂心,就怕她太特立獨行,被人看出破綻,只是現在才開始擔心,似乎為時已晚,她只能安慰自己,一枝草、一點露,每個孩子都能為自己找到出路。 皇上看了看帕子,忠實評論道:「你的手藝沒學到你母后半分。」不過只要是女兒送的,他還是喜歡。 「什麼人就做什麼事,每個人都應該擺在最合適的位置,這不是父皇的用人之道嗎?」 女兒的暗示隱喻,皇上、皇后又怎會聽不出來,女兒啊堅持得很,怕是打算一條道兒走到底了。 皇上顧左右而言他的回道:「知道了,朕絕不勉強你去當繡娘。」 彎彎不依,坐到皇后腳邊的小杌子,趴在母后膝上撒嬌。「父皇嫌棄我的禮,這可是我刺破八根手指頭才繡出來的呢。」 繡出這種東西還傷了八根手指,真不划算。皇后不禁失笑道:「照你這麼說,這幅帕子上頭,得染多少血啊?」 「沒沒沒,半點都沒染上,小雪拿著木盆在旁邊接血珠子呢。」她巧笑倩兮,還故意開玩笑。 皇后摸摸她的青絲,看著愛嬌的女兒一天天長大,突然有種吾家有女初長成的感慨。 彎彎輕推母后的腿,軟聲央求道:「母后,我好久沒出宮了,可不可以……」 皇后沒中招,不等她把話說完就直接否決,「不行,你還在禁足。」 見母后那裡說不通,她馬上起身來到父皇身後,環住他的頸子,攀在他背上,耍賴一通,非要父皇幫自己說項。 皇上哪有辦法拒絕,他看看愛妻,說道:「要不……明天特例,生辰嘛,孩子開心最重要。」 「女兒就是這樣被你寵壞的,寵得不知天高地厚,以為自己能事事反著來。」皇后不滿的橫了丈夫一眼。 「就一天,等回宮後繼續禁足,行不?」 皇后考慮半晌,這才勉強答應,「好吧,但出宮得讓柏容跟著。」 大皇子太寵彎彎,上回春水堂的事他也有分兒,他寵妹妹可以,但寵得過度,可不是好事,所以她也要稍微隔離他們一下。 就這樣,出宮之事定下。 齊柏容早已定下了這一天的約會,曦驊要返回北疆了,他和大皇兄要替曦驊餞行,所以當他得知自己得陪著妹妹出宮,心想著反正妹妹也認識曦驊,就乾脆策馬帶著妹妹前往約定的酒樓。 他並不曉得彎彎和曦驊之間的尷尬,當初聽到彎彎看上曦驊的傳言時,還嗤之以鼻,大笑三聲,用力拍著曦驊的肩膀說道:「旁的不知,我那個妹妹我再清楚不過了,她會看上當歸、白芷,要她看上男人嘛……恐怕還得再長個幾年。我家彎彎啊,就是個不開竅的!」 他說得信誓旦旦,齊槐容和程曦驊卻覺得頭頂烏雲密佈,不過這也不能怪他,他是個莽漢子,哪看得出妹妹那點兒小女兒心思,真要說,不開竅的不是彎彎,而是他這個當人家二哥的。 彎彎沒問二皇兄要去哪裡,二皇兄最會玩了,跟著他,這一天她絕對可以過得精彩非凡,所以打從坐上馬背,她就樂極了,笑得嘴巴都要咧到後腦杓了。 她會騎摩拖車、腳踏車卻不會騎馬,比起兩輪機械組織,有血有肉的四足動物……完勝! 不說馬背離地面高得多,刺激好玩得多,還有居高臨下的尊貴感,難怪文明進步,英國皇室成員還是需要一隊騎兵前呼後擁,彰顯貴氣。 兄妹倆一路上閒聊著,說到有趣處,銀鈴笑聲不斷,路上行人見狀,有人看傻了,哪兒來的一對璧人,長得這般好看? 他們在酒樓前停下,齊柏容把彎彎抱下馬背,說道:「這裡的烤鴨可好吃了,比禦廚的手藝更高,待會兒你得多吃一點兒。」 「那肯定是。」 「回去時,咱們給父皇、母后也帶上,上回母后吃過一次,讚不絕口呢。」 「好啊好啊,也給我的二十四節氣帶上幾隻鴨子。」她是個好主子,有好東西,絕不會忘記身邊人。 說說笑笑間,他們走到二樓,在夥計的帶領下,進入雅間,齊槐容和程曦驊已經在裡面等待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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