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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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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吃飯、除了沖澡,他們幾乎花了所有的時間在纏綿。是紀冬情故意的,她要記住他的氣味。 歡愛是很消耗體力的,她早該因疲憊而睡去,可是她的神智卻隨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而亦加清醒。 她很累,全身都累,但是酸澀的眼卻捨不得合上。 裴克雍早已沉沉睡去,但即使在睡夢中,他依然將她整個人抱摟在懷裡。 她癡望著他睡容好一會兒,才輕輕拿開他抱握的手臂,赤裸著身體輕輕的滑下床。 他沒有醒。 她咬曆不讓自己發出哭聲,拿出紙筆坐在床旁的地毯上寫著,小心地不讓淚水滴落在紙上。 等她寫完的時候,淚水早已沾滿全臉,她眨開水霧,將紙放在床旁的矮櫃上,以空杯壓著。 窗外,天已經漸黑,她必須走了,不能再多留戀。 她站在床旁,終於忍不住俯下身,顫抖的碰了下他唇瓣,又飛快的退開。 「冬情……」裴克雍輕喃一聲,卻沒有醒。 紀冬情幾乎咬白了下唇,才能阻止自己再次碰觸他,記起她必須離開。 她癡望他最後一眼,回身撿拾起散落一地的衣物穿上,然後不敢回望的快步離開。 淚眼早已模糊,直到走進電梯裡,她才敢任自己低泣出聲。 再怎麼纏綿的相聚,終究要分別;而無緣的人,終究無緣,此後……應該不再相見。 從此蕭郎是路人。 *** 伸出的手臂在熟悉的位置撲了空,裴克雍立刻張開眼。 「冬情?」 沒有人響應,整個房間靜得不象話。 裴克雍立刻坐起身,沒看到人。他走到浴室采頭一看,也沒人。 怎麼回事?他坐回床沿,在床邊矮櫃上看到一張紙,他立刻拿起來看。 雍: 我走了。請原諒我不告而別,因為,我沒有勇氣當面對你說再見,也無法面對你必然的詢問。 沒遇見你以前,我以為這輩子我不可能會愛上任何人;遇見了你之後,我才知道,原來要愛上你,那麼容易。在你身上,我體會到愛人與被愛的甜蜜,也才相信,這世上真的有幸福。我的一生,總是在接受別人的安排,總是怯弱的不敢追求什麼,可是在你身上,我學會貪婪,向你索求每一分愛人應有的權利,卻不允許你多問原因;這才知道,原來我也很霸道。 你一定很生氣我不告而別吧? 但我從來不想惹你生氣。我應該一開始就拒絕你的示好,那麼我們兩個都不會深陷;可是我真的好希望得到一點點溫暖、一點點幸福,一點點就好,所以我自私的貪求,讓你跟著我一同沉淪。 遇見你,是上天對我最好的待遇,我捨不得放棄,即使……只有短短幾天,那也足夠了。 謝謝你給我的美好回憶,我會永遠記住,它會是我這輩子最珍貴、也最珍惜的回憶。 最後,我只有一個要求,請你一定、一定要答應我。 請你——忘記我。 不管我在哪裡,我都會祝福你,希望你早日遇見一個能與你相守一生的女子,祝你幸福。 冬情 她走了?! 兩天一夜的纏綿線繼,她就只留下這張該死的紙條,甚至不敢跟他道再見?! 而這張紙條……寫的是什麼該死的訣別語氣?! 裴克雍簡直不敢相信,不久前還偎著他笑語、纏著他貪歡的小女人,現在會這樣就消失! 環顧四周,除了飯店原有的擺設,所有屬於她的私人物品全部不見,連空氣裡的餘香都變得極淡。 該死!她不能就這樣離開他! 火速套上衣服,裴克雍抓著紙條就沖出房。 *** 找不到人! 發現紙條的那天晚上他沖上樓,到她的房間時,飯店的清潔員已經在做清理工作,問她客人什麼時候離開的,只得到「不知道」三個宇。 他又迅速下樓,在飯店櫃檯也問不出所以然後,他立刻想到她可能離開花蓮,打電話到機場的各家航空公司櫃檯詢問,這才發現,他知道她叫「冬情」,卻不知道她的姓。 該死,她是故意的! 一開始,她就打算要走,所以什麼都不留;也許為了避免他能查到航班,那個小女人搞不好是坐火車離開,一點都不留下痕跡。他太大意了,每次發現她的不對勁,在問不出結果後又總被引開了心思,他應該早點察覺她的不對勁,那麼現在也不會連她怎麼離開的都不知道。不,他不相信她會對他那麼殘忍,走得一點也不留戀! 他開著車在花蓮各處瘋狂尋找,佳人依然音訊杳然,最後他不得不對自己承認,她是鐵了心要離開。 他又回去詢問飯店人員,但即使連經理都請出來,依然問不出她的身分,除非他能問到更上級的主管,否則根本找不出她是誰。偏偏飯店上級主管交代過,基於保護客人隱私,除非是法治單位依法詢問、或者是客人的親人,否則他們不能透露任何有關客人的資料。 真是……該死! 她為什麼要這麼對他,為什麼連一聲解釋都不肯給他? 三天后,裴克雍不得不死心,帶著一身憔悴與狼狽回到臺北。 忘記她? 她說得簡單,但他做不到,也根本不想做,她欠他一個解釋,一句再見,他會找到她。 就算要把臺灣翻過來,他也一定要找到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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