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作之合(25)_千水

二十五

　　"我也不喜歡，但你實在太令我生氣了。"他也很可憐的好不好？追個遲鈍的笨女人，他何苦來哉？

　　偏偏弱水三千，他就只取這瓢飲，絕症啊！

　　"我……"她吸了吸鼻子。"我又做錯了什麼？"

　　"你還敢問？"他瞪著那顆黑色的頭顱，開始磨牙地想自己是不是乾脆一把捏死她算了，免得被她活活氣死。"我在告訴你，我愛你，結果你就只有一聲'哦'，這算哪門子的爛反應！"

　　她終於抬起頭，眼眶紅紅，淚水全擦在他襯衫上了。

　　"你哪有說'你愛我'？"她蹙眉回想，確定自己沒聽到這一句啊。

　　"我說了'我這輩子就只要你'。"他瞪她。

　　"'要'跟'愛'不一樣。男人的要，通常包含身體欲望，做不得准的。"這會兒她又像個小學者似的評論道。

　　"你又懂了？"他哭笑不得。

　　"當然，"她仰著下巴，"剛剛你就對我差點獸性大發，證明你們男人果然是憑本能行事。"

　　"那又如何？"

　　"那表示你不尊重我。"換她瞪他。

　　"然後？"一副請教的口吻。

　　"表示你不是真愛我，不然就不會對我那樣。"她斤斤計較。

　　"哪樣？"忍住、忍住，還是表現出一副謙虛求教的語氣。

　　"粗魯、蠻橫！"她紅了臉，又指著自己微敞的胸前舉證。"看這裡淤青了，都是你的錯。"

　　"哦？"他眼眸沉黯，聲音低沉了下來。"可是我想要的不只這樣。"

　　"什麼意……"話未說完，她再度被吻住。只不過這次，他溫柔多了。

　　她的唇內有著剛剛喝下的淡淡紅酒味，而她纖柔有致的嬌軀熨貼著他堅實的胸膛。

　　"楊淢……"她有些害怕，卻又不是真的根想拒絕，他的手揉撫著她的身體，讓她開始覺得燥熱。

　　"別拒絕我。"他低語，一手悄悄解開她的上衣。

　　"可是，不行……"她無助地搖搖頭。"我們……我們不是夫妻……"

　　身子一翻，她再度被壓在他身下。他低首，遍覽她裸露的雪白身子，只除了礙眼的貼身胸衣，其它的……很好。

　　"你愛我嗎？"虧他還能在這種時刻，用如此冷靜的語調說話，連他自己都覺得不可思羈。

　　"我……"她猶豫地望著他，"你呢？"

　　"我愛你。"無庸置疑。"不愛你，不會處心積慮接近你，要你習慣我的存在，千方百計要你也愛上我。"他頓了下。"小曼，可以回答我嗎？"

　　雖然他們認識的時間不長，但是他對她的關心和付出從來不假，她不是木頭人，當然感覺得到他愈來愈急切的渴望。與其說他是想得到她，倒不如說他霸道的強求她的愛。

　　她愛他嗎？這一切會不會太快了？

　　"我……我不知道。"她既迷惘又猶疑不定。

　　楊淢忍住一聲歎息，翻開身，與她並躺在床上。

　　"楊淢？"他突然放棄的舉動，讓柯小曼更疑惑，因為他從來不是那麼好說話的人。

　　"我想要你，也想直接佔有你，來確定你不會跑掉。"他坦白地低語，眼望著天花板。"但如果你不愛我，我做得再多都沒有用。"

　　"楊淢……"莫名地，她知道他有一點受傷。

　　"今天我已經將分公司人事異動的報告交給我大哥，再三天，我會離開分公司，轉任到總公司。"他淡淡地陳述。

　　"這麼快？"她轉頭看他，他卻沒有回望她。

　　"要改革一家分公司並不困難，因為人少，所負擔的成敗也不重。但是一旦進了總公司，一切都會不同，不只是人事牽扯的範圍擴大，要根除一些陳舊的習規也不容易。到時候我也許就不能像現在一樣，有很多時間陪你、看著你、照顧你。我不願意在這個時候拉開我們之間的距離，因為我怕一旦有了距離，你會開始去想拒絕我的理由。"

　　柯小曼默然。

　　她從來不知道楊淢心裡也會有不安，他做什麼事總是一派堅定又不在乎的模樣，像是什麼也難不倒，然而現在他卻因為她而不安。

　　他自嘲地笑了出來。

　　"五分鐘之前，我決定直接佔有你比較快，那樣一來，就算你現在不愛我，以後也一定會讓自己學會愛上我。但是你的眼淚……卻讓我狠不下心勉強你。"唉！美人淚使英雄氣短。

　　她皺眉。"男人都這麼野蠻嗎？"

　　"錯。男人只有在遇到自己真正想要的東西或者女人時，才會變得野蠻。"他終於看向她。

　　"所以男人果然是野蠻的生物？"

　　"也許是。"他輕笑了下。"男人會佔有想要的人事物，也會保護自己所擁有的人事物。而一旦被我擁有的人，除非我死，否則絕不放手。"這是他隱在個性裡激狂的一面。

　　柯小曼沒有怕，反而一臉深思。

　　"你會強求不屬於你的東西嗎？"

　　"若真不屬於我，強求也沒用。但是一旦認定是屬於我的，我絕對不會讓給別人。"本質上，他就不是一個慷慨的男人。

　　"如果我不愛你，你會不會恨我？"她咬著下曆，很猶豫地望著他。

　　"你不愛我嗎？"他撐起手肘，俯視她充滿困惑與遲疑的表情。很好，有遲疑，至少代表她不是對他完全沒感覺。

　　"我……我不知道。"怎樣才叫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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