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千草 > 愛情真偉大 | 上頁 下頁 |
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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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張漂亮的臉上多了一個五爪印,看上去的確是不太美觀。俞姽嫿搔了搔頭,目光盯著昶皚皇臉上的紅腫。若是讓一幫狂熱的崇拜者知道她是五爪印的始作俑者,那麼她的下場很可能是被活活地踹死,或是被口水淹死。 「今天的事我先聲明,我不是故意打你的臉的。」只是順手而已,若是在事先知道打的對象是他的話,她會考慮改打別的地方。 「你是來道歉的?」他漫不經心地問著,拿起放在鏡前的卸妝乳,對於卸妝,他向來習慣自己動手。 怎麼可能! 「這次會發生這樣的事,你也要負一定的責任,如果不是你突然那麼隨便地來吻我,我又怎麼可能會一巴掌打到你,如果我沒有打到你的話,你的臉也就不會出什麼狀況了,那麼服裝秀也就不會因此差點開天窗了。」總之責任在他而不在她。 「說完了嗎?」他有些驚歎她的滔滔不絕。 「沒有,還有最後一句話要說。」她搖搖頭,有些不大情願地說著:「謝謝你堅持上臺。」雖然不清楚原因是什麼,但他的堅持上臺還是幫她撇清了不必要的麻煩。 堅持上臺——一絲困惑閃過黑色的眼眸,為什麼自己會衝動到即使臉受傷也要上臺走秀,就連他自己都莫名其妙。 「還有別的要說的嗎?」他下起了逐客令。 「沒了。」果然是不可愛的個性啊,和小時候的他沒什麼兩樣。她都說謝謝了,普通人起碼會說聲「不用謝」吧。 「既然說完了,那麼你可以出去了,我習慣一個人待著。」 修長的手指拿起了粘著卸妝乳液的棉片,擦拭著臉上的濃妝,像是在撥著一層沉重的面具,一點一點地顯露出所謂的真實。手指慢慢地由左邊移到了右邊,卻因碰到右頰上的刺痛而微微蹙起了眉。 「很痛嗎?」離開的腳步因而停下,俞姽嫿跨步上前盯著他臉上的紅腫,不由得暗自咋舌。唔,下手果然是太重了,沒想到一個巴掌居然也可以打出淤血。是因為平時家事家事做的多的緣故,所以手勁比較大?「好像有些淤血,我幫你揉一下可能會好些。」她對著他建議道。 「不用……」 才開口,一隻小手已經先一步地撫上了他的臉頰,輕輕地揉著紅腫,「呼,呼,好了、好了,不痛了。」軟軟的嗓音,像在哄著受傷的小孩一般。 天知道,這個傷根本就是由她打出來的! 昶皚皇定定地看著靠近的容顏,小小的手,以及噴灑在臉上的暖氣,疼痛的感覺竟在一點一點不可思議地流逝。 一直以來,除了帝以外,除非必要,否則,他很少會讓人這麼靠近自己。沒有道理的,他就是不喜歡別人過分親密的接觸。可是現在,他卻沒有推開她。 她——給他一種仿佛是帝的感覺。 「名字?」他輕輕地開口問道。 「什麼?」俞姽嫿愣了一愣,揉著淤血的手停頓了一下,由於話題的轉變太過於快,以至於她沒有聽清楚他到底在說什麼。 「你的名字。」他盯著她的臉,不介意把問題重複一遍。像帝呵,她像帝…… 他在問她的名字?也就是說,他不知道她是誰?甚至連一點點起碼的熟悉感都沒有? 她認出了他,他卻認不出她。是啊,過了十幾年,他會忘了她很正常,畢竟她和他的關係充其量也只不過是幼兒園兼小學同學。小時候的很多話可能只是戲言罷了,沒有人會當真的,只有她還死抱著小時候的回憶過日子。 「俞姽嫿。」她抿了抿唇,黯然道,同時拿出了隨身帶的紙筆,寫上自己的名字。因為名字比較少見,聽到的人往往不知道該怎麼寫,所以,這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成了一種習慣。 他接過紙,看著上面的名字,「你的名字很特別。」 「是啊,姽嫿在辭典裡的意思是指女子文靜漂亮的意思。」她沒精打采地接口道,放好筆,手繼續輕揉著他臉上的淤血。 「唔,」他對著紙上的名字,輕彈著手指打量著她,然後表情認真地說道:「那你的名字取錯了,因為你並不漂亮。」嗄?手上的動作停了下來,俞姽嫿猛地瞪大眼睛看著自顧自作著評價的昶皚皇。 可惡,他應該把小時候欠她的牛奶全部還給她! 總統套房內。 黑色的長髮隨意地披散在身後,修長的手指靈活地敲著電腦鍵盤,墨色的雙眸在屏幕的反光中隱隱地透著一絲翡翠綠。 很好,要找的資料已經齊全。盯著屏幕的雙眼微微一斂,男人的手中倏然彈出一把精緻的銀色小刀,向著身後的窗口射去。 「主人。」一道黑影由窗口躍入房內,一身黑色夜行裝的無雪單膝跪下小聲地喚道。右手的食指和中指間赫然夾著銀色的小刀,只是鋒利的刀鋒,已將手指割破。血順著刀鋒流向刀尖,滴在了純白的地毯上。 冷冷地睨了一眼地毯上的血跡,君寒站起身來,「為什麼要來,我不記得我給過你監視我的命令。」 「無雪……不放心。」揣揣不安的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關心。是的,她關心他,卻也從來不敢將這關心表露出來。 「不放心什麼?」他俯下身子靠近她,手指輕劃過她的臉頰。她要給他一個解釋,若是說不出來的話,他亦不會輕易饒恕她這次的跟蹤行為。 很輕柔的動作,亦是很溫柔的語氣,但眼眸卻是冰冷得讓人心寒。無雪怔怔地看著君寒,他像他的名字一般,讓人不能靠近,也不敢靠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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