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千草 > 麻煩撞上身 | 上頁 下頁
三十二


  禮貌性的兩聲敲門聲後,來人自發地打開了門,「小妹,你居然偷藏老媽的蛋糕!」丁思桁進房後,在看見了妹妹口中正塞著的蛋糕,忍不住哇哇大叫道。

  拜託,這是一個哥哥,一個大她六歲的哥哥會說的話嗎?「老哥,看看上面,這才是哥哥對妹妹的態度。」她指著電腦的畫面上正放著的哥哥拿著僅剩的一個饅頭遞給自己的妹妹的情景。基本上,要像這樣才算是哥哥吧,哪像他,有事沒事和她搶吃的,三不五時的為了接女朋友——也就是她未來的大嫂而放她的鴿子,更為了誰去幫媽買醬油的事而大打出手……而惟一的好處就是老哥對於她,向來是只有自己能欺負,別人決不能欺負,所以,小時候,每當有哪個不如死活的小孩捉弄她的的話,那絕對會被他修理得很慘。

  丁思桁順著丁思菱的手指看去,「哇,小妹,你在看煒羽的電視劇呀。」乖乖,煒羽的勉力好大,可以吸引一問只看金融節目的小妹耐心地坐在床上觀看,「這好像是煒羽最新拍的吧,你怎麼會有?」據他從女友郝佳亭處得來的消息,這套中視劇才剛拍攝完畢,還沒上檔。

  「唔,是朋友送的碟片。」丁思菱啃完了最後的一口蛋糕,含糊不清地說著。最近,沒事想看點文主演的電視、電影,於是就從翁大哥那裡要了最新的這部剛拍完的電視劇。

  朋友送的,「那……能不能先借哥哥幾天?」這套片子,他在市面上還沒看見過,若是那給佳亭看的話,她恐怕會開心得當場送吻給他吧。

  借?反正這部電視劇她也差不多快看完了,看在老哥平時請她吃肯德基的分上,就借給老哥好了,「好啊,等一下我看完後你拿去好了。」估計老哥十有八九會獻寶給他的寶貝女友。

  「那就謝了……」

  「鈴!鈴!」

  電話的鈴聲打斷了兄妹倆的對話。「喂,這裡是丁公館,找誰?」把手中的可樂放在了床頭櫃上,丁思菱接起了書桌上的電話。

  「找你。」熟悉的聲音從話簡裡傳來,讓丁思菱警覺地朝自己的老哥看去,深怕他聽出自己是在和緯羽通電話,「有什麼事?」

  「陪我去走一圈。」

  走一圈?「你今天不是有事的嗎?」他今天有片要拍呀。

  「我現在已經在你家門前,下來好嗎?」南宮拓文不答反問道。

  樓下?!「你……」丁思菱猛地提高了音量,卻在發現自己老哥的奇怪目光後,自覺地壓低了聲音,「你真的在我家的樓下?」她問得極小聲。

  「對,你可以從窗戶看。」

  放下手中的話筒,她走到窗前,探出頭向外張望……天!一拳打昏她算了。紅色的保時捷光明正大地停在她家的門口,高挑的身影依在車身上,雖然戴著寬沿帽和墨鏡,但依然有被人出的可能!快步走回到了書桌前,她拿起了放在桌上的話筒,「你……等我!」驚得讓她只能說出這三個字。掛下電話,披了件外套,丁思菱向著門口奔去。

  「小妹,去哪兒?」丁思桁在丁思菱的背後叫問道。

  「學校。」她隨口拋了個地點給他。

  學枝?現在不是放寒假嗎?小妹去那裡幹嗎?丁思桁疑惑地摸著腦袋。

  門外,丁思菱大步地奔向紅色的保時捷,「我不是讓你不要來我家嗎?」還好她家在別墅區而非市中心,否則,大概早有一幫媒體記者包圍過來了。

  「有什麼不妥嗎?」南宮拓文透過墨鏡看著眼前的人,淺笑著問道。她生氣的時候,臉部的表情果然會豐富許多。

  「當然不妥!」她雙眼瞪著他,還不想要成名。

  他無所謂地聳聳肩,拉著她的手,把她推進了車裡,「那就不妥吧!現在我帶你去一個地方,就當成是我們的約會吧。」他發動著引擎。

  「約會?我的寒假作業還沒做完呢?」本打算看完電視劇後歇一會再做,因為他帶她去日本的緣故,害得她的寒假作業很可能淪落到最後幾天連夜補起來的下場。

  車如彈簧般的駛出,像是給她無言的回答。好吧,去就去了,至於寒假作業……就晚上再說了……

  在郊外的一處僻靜的草地邊,紅色的保時捷停了下來,「好了,這就是我想帶你來看的地方。」他拉著她下了車,踏上那片草地。

  丁思菱環視著四周,寬闊的草地,不過因為冬天的關係有些枯黃了,遠遠地,還有幾棵松樹矗立著。很普通的景象,甚至在她家旁的公園裡的草地都要比這好看得多,「這裡有什麼好看的,你認為它很美嗎?」或許……是她自己太沒浪漫細胞。

  「美?」南宮拓文閉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它當然不美,可是,我很喜歡這裡。我很孤獨,它也很孤獨,在一起,就不會孤獨了。」

  她迷感地眨眨眼睛,「你說得好深奧。你會孤獨嗎?」

  「會,在當初剛進圈子裡的時候,只是一個沒有名氣的無名小卒,處處都受到別人的打壓,有時真的覺得全世界只剩下自己一個人。」而當時母親和廣言又不在他的身邊,「直到有一天,我無意間來到了這裡,才發現,所有的心事都可以對它說。」

  她靜靜地聽著他的話,他的話,激發出她的疼惜。孤獨——她不曾感受過的詞,「你剛進娛樂圈的時候很苦嗎?」

  「苦,當然,人們只看到光鮮的一面,灰暗的另一面是永遠看不到的。」他的成功,除了機會外,亦有著別人所難以想像的艱辛。

  「我……好像很難體會你的感受。」她沉思了片刻後,抬頭老實地對他說道,她對他感到心疼,但她沒有經歷過他的那種苦與孤獨,所以很難體會他的感受,」不過,如果杜大哥在的話,應該能夠體會你的感受吧,他是個攝影師,總是用感覺來體會事物,也許……」

  她的話讓他的臉拉了下來,「我不想聽杜涵的名字。」他打斷了她的話。

  「為什麼?你不喜歡杜大哥嗎?可我覺得他人還不錯。」

  「是不喜歡。我是男人,他也是男人。」南官拓文站在丁思菱的面前,雙手扶著她的肩膀,認真地說著,卻在看見不解的神情出現在對方的臉上而歎了一口氣。他的菱菱,即使有著成人的理智,但還是一個十八歲的女孩。「好吧,不談杜涵了,我只是希望你以後少接近他。」他並不希望她和別的男人過分的接近。

  她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為什麼,文會討厭杜大哥呢……

  而風,在輕輕地吹著,枯黃的草在風的吹拂下搖擺著,不斷地發出嚷嚷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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