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千草 > 麻煩撞上身 | 上頁 下頁
二十九


  “那裡人人都會和你說中文。”母親是中國人,在日本的別墅內服侍的人都是經過挑選,會說中文的。

  “那……我對爸媽不好交代。”她舉出了不去的理由之三。

  “你可以說是學校舉辦的冬季野營活動。”更甚者,他可以讓廣言去把校長的印章要來。

  “……我懶得動。”她舉出了最後的理由,也是最重要的一點。

  “……”南宮拓文站起身來,俊逸的臉上掛著淺淺的微笑,湛藍的眼眸中閃現著一絲溫柔,“菱菱,我很希望你去,如果你去的話,我會很開心的。”低啞的聲音溫柔得能沁出水般。

  卑鄙,竟然使用美男計來逼她就範!望著眼前一副深情王子樣的南宮拓文,丁思菱發著一絲怔忡,莫怪乎帥哥有理,美麗無罪。

  “怎麼樣?你的回答?”他看著她,滿意於她的怔忡。

  “我——”使勁地把眼晴閉上,丁思菱大聲地嚷道,“不去啦。”美男當前,連她自己都佩服自已有勇氣拒絕。若是讓那幫煒羽迷知道她拒絕他們的偶像的邀請,她很可能當場被口水和眼淚淹沒。

  “決定了?”聲音依然溫柔,他的手指在她的唇上緩緩地劃過。

  唉,美色誠可貴,帥哥價更高,若為懶惰故,兩者皆可拋。“……不去啦!”總之,她這次要千分之千地堅定自己的立場。

  即使她好努力地說了好幾遍不去,但在三天后,丁思菱還是被南宮拓文像貨物一樣打包上了飛機。

  老天,這算什麼?綁架嗎?“南宮拓文,你信不信我叫我老爸抓你進監獄!”被按在私人專機的機艙座位上,丁思菱瞪著眼前閒適地喝著咖啡的南宮拓文,忍不住地吼道。任何人在這種時候,都不可能保持心平氣和。

  真是見鬼,光天化日之下,只不過是從家到醬油店這短短的五分鐘的路程裡,她竟會被人像沙包一樣從路上塞到車上,再從車上塞到飛機上,雖然她是想坐坐飛機,但決不是以這種形式。更見鬼的是,她的手上到現在還握著剛買的醬油。

  “喂,南宮拓文,你聽見了沒?”喜歡他,但她討厭被強迫做不想做的事。

  “聽見了。”終於放下了手中的咖啡杯,他雙手優雅地交叉放在雙膝上,“那你想怎麼樣?”

  “我要下飛機!”

  “八個小肘後你自然可以下飛機。”

  “我現在就要下!”

  “不可能了,現在飛機已經在半空中了。”

  “我一定要下,我爸媽會擔心的。”老媽等著燒菜的醬油還在她的手上。哎,不知道家裡會不會報警,不過若是報警的話倒方便的很,家裡現成就有兩個警察,連打電話的錢都省了。

  “他們不會擔心的,我已經讓廣言去你家說了。”

  “說什麼?”她緊張道,不敢想像若是老爸老媽知道打劫他們女兒的是電視上頻頻出現的“羽王”,會做何感想。

  “當然是說——”他好笑地看著她緊張的神情,慢條斯理地開口,“你去參加學校的野營活動了。”

  呼,還好,她松了一口氣,可是一一“我要下飛機。”中國,她還從來沒有這麼懷念過。

  他不語,只是遞給她一杯果汁,以補充她所流失的口水。

  她不客氣地接過喝了一口,“我要下飛機。”該堅定的立場還是要堅持。

  他繼續遞給她一塊蛋糕。

  唔,不吃白不吃,“……我要下飛機。”嘴裡吃著蛋糕,她還是嚷著。

  一塊黃桃派又遞了上來…

  “唔……”算了,還是先吃了再說吧……

  第八章

  靜岡縣,日本最著名的標誌富士山的所在地,處於日本的中央地帶,市區的大部分都是山地,海拔三千米群峰相連的南阿爾卑斯山和流水平緩的駿河灣,加上在其中心地區穿過的安倍川異石及在遠南邊的大平洋海岸,形成了富有特色的美麗自然景色。而這次來日本的目的地是海濱的某幢三層別墅。

  第一次見到南宮拓文的母親,雖說早有心理準備,畢竟文長得秀色可餐,只要不是基因突變,那麼他的母親也勢必是個美婦人,但——“你確定她是你的母親而非姐姐?”丁思菱瞪大眼睛看著眼前這個不知該說是“駐顏有術”還是“返老還童”的女人,問著身邊的南宮拓文。

  眼前的女人,一頭及肩的碎發,高挑有致的身材配上款式簡潔大方的服飾,看起來頂多三十多歲,實在很難想像她已經是一個二十五歲的男人的媽。

  “我沒有姐姐,”南宮拓文說著,拉著丁思菱向母親介紹道,“媽,這是我的女朋友丁思菱。”

  “哇,阿文,你的女朋友好會說話,”南宮雨撫著臉笑道,開心地拉著丁思菱的手,“你叫丁思菱對吧,那我以後就叫你阿菱吧,你呢,就叫我雨媽好了。”

  “呃,好……啊。”天生不習慣於熱情,這樣的局面讓她有些不自在。

  南宮雨拉著丁思菱來到了二樓的左手邊第三間房間,推開了房間的門,“來,看看,這是你的房間,今天一早阿文說要多帶一個人來,我就開始準備了。怎麼樣,喜歡嗎?”

  丁思菱環視著房間,粉色系的營絲花邊裝飾的窗簾,白色長毛地毯鋪在地上,雅致的家具配上精巧的單人床,在牆上還掛著一幅喬爾喬納的《沉睡的維納斯》的複製畫——完美的房間,宛如走進了中世紀的公主的閨房。

  “這太……”她不是公主,這樣的房間感覺上像是和她搭不上關係。

  “喜歡對嗎?”她把她的猶豫自動解釋成了喜歡,“秋子,把丁小姐的行李搬進房。”她對著站在身側的女僕道。

  “是的,夫人。”一身制服的秋子應聲答道,開始把一袋袋的服飾拿進了房。

  有人幫忙,那自然是再好不過了,丁思菱樂得空閒。

  所謂的行李,即是指南宮拓文從機場到別墅的途中在商場為她買的衣服,畢竟她被打劫上飛機的時候,除了身上穿的這身衣褲,手中的一瓶醬油以及褲袋裡的三十元錢,就再無他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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