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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四


  「他們這麼打不要緊嗎?」她低喃道。看他們打得那麼激烈,萬一一個失手,不管傷到了誰都不好。

  「別擔心。」淩子崖在一旁看好戲地說道,「他們從小打到大,一言不合大打出手是常有的事,只不過……」

  「只不過什麼?」

  「好好從沒贏過阿逸而已。」

  話音未落,司軒逸已左手化刃壓在了淩好好的脖子上,「你輸了。」

  她知道她輸了,可是他也沒必要特地說出來吧,好似誰不知道他贏了一樣。淩好好沒好氣地賞了司軒逸幾個衛生眼,「好了,好了,我知道我輸了,可以勞煩尊駕把貴手抬開了。」可惡,總有一天她會贏他的!

  司軒逸整了整衣服,抬起手腕看了一下表,六點了。順手順了下頭髮,拍著尚愣在原地的許天愛,「很晚了,我開車送你回家。」

  「哦!」許天愛呆呆地點了點頭,拎起了放在桌上的背包,隨即猛然大叫,「天,我的儲蓄罐忘在了教室。」她得回教室去拿,裡面可都是她辛苦賺的錢,「你到校門口等我好了,我一會兒就來。」她回頭對他匆匆交代道。

  「明天再去拿吧。」司軒逸皺起了眉頭。他總覺得好像會有什麼不好的事發生似的。

  「不行啦。放在教室太不安全了,哎,反正你等我一下,我很快就到校門口來找你。」說完,她快步向教室跑去。

  司軒逸看著許天愛遠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

  許天愛跑回已經空無一人的教室,快速地走到自己的課桌前,伸手摸向課桌內……咦?她的儲蓄罐呢?怎麼不見了,該不會是她放錯了地方吧?她低下頭往課桌內張望。

  「你在找這個嗎?」陰陰的聲音從教室的門口傳來,一個人影從門口走來,手中捧著一個儲蓄罐。

  哈!是她的儲蓄罐!許天愛開心地奔上前去,拿回了儲蓄罐,「謝謝,謝謝你!」她不住地向來者道謝,「是你撿到了我的儲蓄罐嗎?」

  「不,是我拿了你的儲蓄罐。」來者關上了教室的門。

  呃!她猛抬頭,「是你!」宋琦儀?!

  「是我!」宋琦儀恨恨地看著許天愛,如果不是她,她不會被趕出學校,更不會從人人羡慕的富家千金變成人人喊打、負債累累的過街老鼠,「你很驚訝吧,為什麼我這個被退了學的人還會出現在學校!」

  「退學?」許天愛吃驚道,「你被退學了?!」她還在奇怪怎麼宋琦儀在兩個月前甩了她一巴掌後就再也沒出現過。

  「你現在很開心吧,從我的手中搶走了軒逸,還讓我變得像現在這樣一文不名。」她伸手緊緊地抓住了她的手臂,咬牙切齒地說道。

  「我沒有,我根本就不知道你被退學的事!」她此刻才看清了宋琦儀。她——怎麼會變成這樣?原本美麗的烏黑長髮現在參差不齊地垂在肩上,時髦前衛的衣著已被乾巴緊皺、猶如在水裡浸過般的衣服所取代,曾讓她羡慕不已的自信和傲慢已全然不見,在她的眼中只有深深的恨意和……殺意?

  許天愛拼命地想要甩開宋琦儀的手,眼前的她看來已經有些不正常了,她對她的恨意讓她感到害怕。

  「不要亂動了,」宋琦儀陰沉地開口道,「我很快會讓你再也動不了。」伸手把藏在腰際的小刀拔出。

  她想要殺了她?許天愛震驚地看著宋琦儀手中鋒利的刀,她看得出,她是真的想要她死。

  「不要!」她掙扎得更厲害了。

  「我不是對你說過了,你再掙扎也沒用,因為你很快就會一動不動地躺在這兒。」宋琦儀一手緊抓住許天愛,一手拿著刀向她的心臟刺去……

  不!她不要就這麼死去!許天愛朝著宋琦儀緊抓她手臂的手上咬去,在宋琦儀吃痛鬆開手的同時,用力把她推開……

  兩人幾乎同時跌倒在地上。

  好痛!許天愛撫著手臂,儘管她避開了致命的一擊,但手臂還是被刀鋒狠狠地劃過,開始大量流血。

  「你逃不掉的。」宋琦儀從地上爬起,揀起跌落在一旁的刀,慢慢地逼近許天愛。

  怎麼辦,她知道她要快逃,可是大量的失血讓她的頭越來越暈,她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

  「逸!」她叫道,慢慢地閉上了眼睛。她快死了,腦中浮現出的是他的身影,他的音容笑貌。

  「你叫吧,你就算再怎麼叫,他也不會過來救你的。」聽見了司軒逸的名字,讓宋琦儀眼中的恨意更深了,她蹲下身子,舉起刀就要狠狠地往下刺去……

  砰!

  教室的門被猛烈地撞開。司軒逸沖了進來,隨手拿出放在口袋裡的金卡向宋琦儀握著刀的手飛射過去……

  刀應聲落地,宋琦儀捂著受傷的手痛苦地看著司軒逸。他來了,可是,卻不是為了她。

  司軒逸一把抱起躺在血泊中的許天愛,伸手探著她的鼻息。她還活著!他不敢想像如果他再晚來片刻,她會怎樣,或許,他會永遠失去她!

  「你弄傷了她!」司軒逸看著許天愛被血染紅的手臂,冷冷地說道。

  「是,我傷了她!可我都是為了你!」宋琦儀大聲叫道。她不甘心,為什麼軒逸的心總是在那個女人的身上?

  司軒逸輕抬右腳踢飛起地上的小刀,在半空中隨手接住。把刀貼在宋琦儀的脖子上,「那你也沒有活著的必要了。」

  「逸,」許天愛努力地睜開眼睛,輕喚著司軒逸,她知道,以逸的個性,一定會殺了宋琦儀的,「放過她吧,其實……她也、很……可憐。」她斷斷續續地說完話,隨即陷入了昏迷。

  是的,作為一個女人,愛上了一個永遠都不會愛她的男人,她其實是可憐的……

  司軒逸凝視著懷中的人,「好,我放過她。」

  刀落地,他抱著她快速地跨出教室,沒有再看呆立在教室中如石雕的人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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