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千草 > 我的野蠻鄰居 | 上頁 下頁 |
二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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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一聲轟響,在PUB內炸開,亦打斷了康雯雯的話。陰暗的角落裡,兩個彪形大漢怒目相視,連帶各自身後的一干人等也同時摩拳擦掌,大有一觸即發之勢。 「該死的,你們蠍子幫今天擺明著是和我們巨龍幫過不去了?」巨龍幫的頭頭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道。 「呵,好說,只要你們巨龍幫把九條街這塊地盤讓給我們蠍子幫,大家自然好說話。」一聲冷哼,蠍子幫的頭頭亦不甘示弱道。 「想要九條街,只要過了我的拳頭,就給你。只不過,不知道你有沒有這條命了。」話音未落,拳頭已然襲向了對面的人。 一陣惡打,從雙方的兩個頭頭波及到各自的手下,然後,蔓延到了整個PUB,拳頭聲、吆喝聲、互罵聲,遠遠地蓋過了原本響徹在PUB裡的音樂聲。除了正在惡鬥的兩幫人以及在吧台邊喝著酒的康雯雯和站在一旁的華矢紋外,基本上,客人能跑的已經都跑了。 她在吼人的時候居然還有人不識相地在旁打斷。怒氣轉眼間由華矢紋的身上轉移到了在PUB裡歐鬥的一幫人身上。 康雯雯眯起眼睛轉身準備加入戰局。看來是需要給那些人一些教訓了。 「喂,小姐,你還是從後門走吧。」吧台內的調酒師誤以為康雯雯要離開,好心地建議道。照這個狀況來看,他也要趕緊找個地方避難去了。 「離開……嗝,為什麼?」迷蒙地眨了眨眼睛,康雯雯打著酒嗝問道。 為什麼?眼前的情況,連三歲小孩都知道該找個地方躲,「現在這裡已經打成一團了,一個不小心,很容易被波及到。」也很容易趁亂被別人打上幾拳。 「被波及到不是更好?」活動著手腕,康雯雯擺了擺手道。 嗯,該說的都說了,已經是仁至義盡了。調酒師搔了搔頭,這時候,保住小命是最重要的。他還得養家糊口哩。 轉過身,正準備俯下身子,卻在看見一道人影迅速地晃過大廳裡的眾人,跳、踢、刺、擋一氣呵成時,而定格成電影慢鏡頭。然後,眼眶和眼珠不約而同地呈等比放大狀態。 他沒眼花吧,那個一晚上從啤酒喝到雞尾酒的女人,居然在一眨眼的工夫就把大廳裡的人摞倒了一半?! 準確而快速地飛出幾腳,命中要害,亦讓大廳內倒下的人數不斷地增加。 該死的,這是什麼狀況啊!蠍子幫的頭頭和巨龍幫的頭頭面面相覷,各自帶來的一干手下,已經全部倒在地上很不爭氣地在哀號了。實在很難想像,幾分鐘前,他們還生龍活虎地在互相叫駡。 「嗝,看來,只剩下你們兩個了。」劈啪劈啪地活動著手指關節,康雯雯靠近道。酒後找人來打鬥,看來效果還不錯,赫泉那裡受的氣已經去了一大半。 「喂,你站住!你知不知道,你現在是在和蠍子幫(巨龍幫)為敵。」兩個頭頭同時叫道,腳步亦很有默契地同時向後退開一步。 「蠍子幫和巨龍幫?沒聽過。」康雯雯晃著腦袋聳肩道,絲毫不在意自己的話已經惹冒了兩個幫派的頭頭。 士可殺,不可辱!「該死的,你這個丫頭是不是活得不耐煩,故意來找碴。」 「大爺我今天就要叫你知道知道厲害!」 兩個人,炮口一致地對著滿不在乎打著酒嗝的某人。 叫駡聲頃刻發展為拳打腳踢,夾雜在一片哀號聲中。 「這——是怎麼回事!」猛然地眨了眨眼,華矢紋回過神來。 「你終於回神啦。」調酒師有氣無力地叫道,伸手指了指大廳中央打得正歡的康雯雯,「喏,你的女朋友在那。」到現在,他還處在消化事實的階段上。 吃驚的眼神望著對打的三人,華矢紋矢口喚著—— 「雯雯!」 「十七人不同程度地受傷,其中十人有骨折情況,而那兩個帶頭的,一個右手粉碎性骨折,肋骨斷了兩根,另一個橈骨完全折斷,龜裂骨折共有五處……」一連串的「朗誦」,伴隨著濃厚的怒氣,康溢一臉怒氣地盯著桌子對面的女兒。父女同處一張桌子是正常的,但若對著的是警局審問室裡的桌子,那就是不正常的了。當他接到屑下的通知,讓他到警局來保釋在PUB裡打群架的女兒,他的一口氣差點沒噎著。 「你知不知道,被你打的那些人很可能要躺好幾個月的醫院!」 「哦,太好了,看來我的功夫好像沒有退步。」康雯雯滿意地點點頭,有此結果,不枉她打得如此「用功」。那種三流型號的流氓,有本事妨礙她,卻沒本事承受她的拳頭。 「好什麼好!都幾歲了,還學別人打群架,你知不知道,那些人可以告你的?!」 「拜託,老爸,我這是在為你維護治安哩!」康雯雯擺擺手道,她這樣,多少也算是警民合作吧。現在的警察效率太高,她還沒能打得盡興,就被哨子聲給強行停止,然後,在坐了二十分鐘的警車後,被帶來與老爸做個見面儀式。不過,也拜這所賜,讓她的酒意醒了大半。 「你這叫維護治安?」 「對啊,你都不知道,他們PUB裡有多囂張!對不對啊,華矢紋。」她用力地扯了扯身旁的人作見證。 「這——」 「我看囂張的是你吧!」康溢盯著女兒,不客氣道。 「哪有,我只是……」 「呀,雯雯和矢紋沒事吧?」 「應該沒有受什麼傷吧。」 「康溢,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審問室的門被一把推開,三道聲音,同時響起。 天!一個老爸還不夠,再外加上老媽、丘姨和華叔。康雯雯頭大地翻了個白眼。這下子,審問室可以和菜市場媲美了。 康溢一個跨步走到門口,朝著自個的屬下吼道:「是誰准你們把他們帶到審問室來的?」 「這……因為他們堅持一定要來,況且康夫人是大律師,所以……」一言以蔽之,他說不過她。所以,只能帶他們來了,唉,這年頭,屬下難為啊! 目光由屬下身上掃到了老婆的身上,「這裡是警局的重要房間,不是你們可以隨便進來的。」 「誰規定的?」方櫻不介意丈夫的怒氣,閑閑地說道。 誰規定的?這已經是一個常識問題了! 「喂,姓康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不甘心在一旁做著透明人,華也哲朝著康溢問道。一個晚上等待兒子的歸來,沒想到人沒等到,倒是等到一通從警察局來的電話。 該死的,在他的地盤上還敢這麼稱呼他,「姓華的,你知不知道你現在是妨礙公務啊!」 「妨礙誰的公務了?我是要保釋我的兒子。」 「這裡是警察局,你不要太猖狂了!」 「現在到底是誰猖狂了?」 門外,吵得「壯烈之至」,門內,康雯雯看著手錶打著哈欠,淩晨三點,老爸和華叔居然還有精神吵架。估計將來活到八九十歲不成問題,沒准還能破百歲大關。 「你不去勸架嗎?」 「……不。」華矢紋喃喃道。 她奇怪地看著他,「喂,一整個晚上,你到底在想什麼?」從上了警車後幾乎沒說什麼話,每每只是用奇怪的眼光來瞄著她。 「沒什麼。」他看著她,想把混亂的思緒理清。會嗎?他會是愛上她嗎?若不是的話,那麼當他從她的口中聽到別的男人的名字時,那種嫉妒的感覺又是怎麼回事? 「不想說就算了。」她扭了扭頭,雙手屈起,彎腰趴在桌上合眼欲睡,渾然沒有注意到身旁人眼眸中複雜的神色。 潭水般的雙眸,是迷惑和不解…… 黎明前的月光,皎潔卻也朦朧虛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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