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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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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灼心的疼痛, 在瞬間迸發, 嫉妒之色, 愛與恨並行。 銀色的針,細細長長。在光線之下散發著一陣陣的寒光,看似隨手可以折斷,卻是天君天無夜的成名暗器。 「公主,這針要收起來嗎?」湘軒之內,秋兒望著宋依顏手中的銀針問道。 「嗯,收起來吧。」宋依顏點頭,把手中的銀針遞給秋兒。雖然天無夜答應要教她武功,但是因為她已經十七歲了,身子骨過了學武的最佳時間,因此他只教了她放暗器的功夫。 猶記得他在教她的時候,曾說過,「只要在這銀針上抹上見血封喉的劇毒,你要殺我,其實並不難。」 她不知道他說這句話究竟是什麼意思,是在鼓勵她對他下殺手嗎?亦或是在試探她的心意? 天無夜呵,任何時候都是那般的狂傲與自信。也許在他認為,她是永遠都殺不了他的。 秋兒拿出錦盒,收起了銀針,同時望著外面的天色,「公主,已經酉時了,該去主君那裡了。」她提醒著自個的主子道。每晚這個時候,主君都該是在天水閣中等著。 秋兒的話使得宋依顏不由得蹙了一下眉,「秋兒,若我今天不去天水閣,那後果會如何?」 「公主……」秋兒面有難色地叫道。 「放心,我會去的。」宋依顏擺擺手故作輕鬆地道。她並無意為難秋兒,況且每天晚上都去那裡,也並不差今天一晚。 「那便好。」秋兒熟練地服侍主子更衣梳妝,「公主別怪奴婢多嘴,主君會讓公主每日去天水閣,便是因為喜愛公主,才會如此。奴婢在天君府幾年,從未看過主君如此寵倖過哪位女子。」甚至連公主的頭銜都可以給予。 寵倖?!宋依顏不由得想笑。天無夜每晚召她去天水閣,每晚擁著她入眠,不外乎是逗弄她的反應,欣賞著她的發顫,要她臣服於他而已。若是秋兒知道天無夜至今沒有要過她的身子,不知秋兒會做何感想。 「秋兒,若是讓你終日待在一個你不愛的男人身邊…你會覺得那是幸福的事嗎?」她問道。 「不愛?」秋兒一驚,「公主,這話你可不能隨便說啊。」即使主君現在正寵著公主,但是也該分請哪些話該說,哪些話不該說。 「為什麼不能。」宋依顏不在乎地聳著肩,她不愛天無夜,這個事實,她知道他也知道。 「因為……因為……」秋兒一下子不知道該如何去說明,「主君那般絕世的容顏,公主怎麼會不愛主君呢?」那種讓人醉心的精緻容貌,使得多少女人為之癡狂啊。更不用說主君如今的身份地位了,只消抬抬手指,便有無數的女人趨之若鶩。 「也許吧,但是對我來說,他太可怕了。」他的狠與絕,他的冷血她都見識過。這樣的男人,她愛不起。 「只要公主不要惹惱主君,主君自然不會對公主做出什麼可怕的事來。」秋兒想了想道。 「那麼如果我執意要惹惱他呢?」宋依顏側頭望著秋兒。她的個性,本就不習慣柔弱地去依附別人。 「這……」 「所以秋兒,愛上天無夜,對我來說,該是件很難的事。」 因為他太過冰冷,不是她想要的那份溫暖…… 天水閣內 白皙修長的手指輕輕拿下金簪,烏絲傾瀉而下。像是滿意眼前所見,朱色的唇貼近著纖瘦的脖頸,吸取著少女獨特的芳香。 少女的身子微微一顫,雙手直覺地想要把男人擋開,卻因為被男人的手握住而動彈不得。 唇的遊移,帶著些許挑逗的味道,麝香味的氣息,在她的鼻間充斥著。 她明白,這是他想讓她愛上他的一種過程。而她,若是有點骨氣,若是懂得什麼叫做三貞九烈的話,就應該早早的準備好一條繩子,以供上吊之用。 可惜她不是。她沒有把貞操看得太過重要,比起這所謂的貞潔,她更在乎的是生命。她想要活著,即使在這種情況下依舊想要活著。因為她無法把死看得太輕易。 唇終於離開了她的頸子,他的手又如同往常般的把玩著她的手。 「手又受傷了?」優雅且嫵媚聲音悄然地響起,天無夜睨看著手中把玩的細瘦手指。指尖之上,佈滿了一個個的小針孔,有些是舊傷,有些則是新傷。 「嗯。」宋依顏應了聲,「練銀針的時候傷到的。」這段日子,他每每總是能發現她手指間的新傷口。 他微一轉眸,把她的手移到燭光之下細細看,「你最近似乎練得很勤快。」也許教她銀針是個錯誤的決定,他並不希望看見她的手上每天都多幾個小針孔。 「因為除了這個,我沒別的沒事可做。」天君府中任何的事情都不需要她來親自動手,她惟一的「貢獻」就是陪著他而已。 「是嗎?」他淡淡道,唇輕觸著她受傷的手指,「幸好傷口淺,不會留下疤痕,否則的話就可惜了呢。」 冰冷的唇瓣,碰觸著指尖上的傷口,「你……」宋依顏咬著下唇,扭動了下手腕,卻無法把手抽回。 手指——又不自覺地開始發燙。即使心中對他明明是畏懼與憤怒,但是身體卻總是因他的舉動而開始發燙。 而他已打開了放在桌上的小盒,從裡面取出藥膏。這段日子,每晚他總是會在她的傷口處抹上這些藥膏。 清涼的藥膏,覆蓋在傷口之上,有種舒適之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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