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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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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者之位,究竟是誰能登上呢? 而窗外,正是烈日當空。 「小……小姐離家出走了!」淒厲的叫聲,響徹在赫家的大院之中,一名年約四十的奶媽子跌跌撞撞地闖進了赫家的大堂。 噗!口中的清茶盡數噴出口內,赫家的大家長赫老爺子顧不得拂去鬍子上的水珠,只是一個勁地盯著已經撲倒在地上,哭得淅瀝嘩啦的奶媽,「你說什麼?張媽!」他懷疑自己剛才聽錯了。 「小姐留書出走了!」張媽眼淚鼻涕一把抓,不忘捶捶胸口,以顯示自己是多麼的……呃,傷心。 「走?她怎麼走的!不是每天都有丫鬟在外面守夜的嗎?」一旁的赫遠插口道。赫遠,赫老爺子的大兒子,亦是赫天香的父親。 「回大老爺,是有丫鬟,不過昨兒個夜裡,小姐說肚子餓,把丫鬟打發去廚房了。等丫鬟從廚房回來後,敲著小姐的門沒回聲,還以為小姐睡了,就沒聲張。」張媽抹了一把眼淚道。 小姐啊,你怎麼可以如此狠心撇下你的乳娘呢?要走,好歹連著張媽一起帶走啊。 「那門口的守衛呢,怎麼會沒有發覺?」大老爺問完了話,換成了二老爺。 「這……」張媽欲言又止。 在赫家,小姐惟一拿得出手的武功也就只有輕功了。若是真的有心逃跑,又怎麼會被門口那些守衛逮住? 「那她留了些什麼話?」坐在椅子上的三老爺按捺不住,站起身子,跨前一步問道。 「哦,在這裡!」張媽趕緊把一張皺得不成樣的紙團從懷裡遞出。就是這留書,還是她好不容易從角落裡找著的,顯然小姐在寫完後,又揉成了一團,扔在一旁。 三老爺接過紙團打開,寥寥數語,顯示出留書之人出走心意的堅決—— 君子愛財,取之有道。 誓死不做賊! 天香 歪歪斜斜的字,說有多難看,就有多難看,哪裡像是出自大家閨秀之手。三老爺搖頭一聲歎氣,還沒來得及發表意見,手中的紙已被赫老爺子一把搶過。 「……」赫老爺子看了半天,愣是無法辨認出來,「天香寫的這是什麼字啊?」 不恥下問,此乃做人基本準則。 「父親,天香寫的這是『君子愛財,取之有道』,還有……」三老爺察言觀色,小心翼翼道,「『誓死不做賊』。」他努力地複述著他剛才所看到的字。 不是父親老眼昏花,天知道,他這個侄女的字有多難辨認,若非他平時看得多了,只怕此刻也認不出來。 「什麼?」一聲大吼,赫老爺子只差沒有當場把紙團揉成粉末。賊賊賊!普通的賊能和赫家相提並論嗎?他們赫氏一門,好歹也是神偷啊。 「父親息怒!」 「老爺息怒!」周圍一大片,全然都是抽氣的聲音。 「息什麼息,馬上把人給我找回來啊!」他猛吹鬍子乾瞪眼,指著面前的三個兒子狠罵道,「都是你們,平時盡寵著她,讓她不知天高地厚,現在好了,寵出禍來了,我看你們怎麼收拾!」 這……平時最寵天香的人,是老爺子吧。赫家三子面面相覷,暗自在心裡嘀咕著。 不過誰讓赫家這一代只出了天香一個女娃呢,所以寵是應該的。 於是乎,在一刻鐘後,赫家全力出動人馬,找尋赫天香。 又於是乎,隔了一個月後,官府衙門貼出搜尋赫家小姐的帖子,賞金是一千兩黃金。 「阿嚏!」羊腸小道上,穿著一身鵝黃裙衫的少女忍不住打了個噴嚏,隨即掏出手絹,擦了擦鼻子。 「該不是有人在說我的壞話吧。」少女自言自語道,轉頭看了看四周。雜草叢生,古木參天,耳邊只有風吹枝葉的聲音。很少會有女子家獨自走山路,理由不外乎是怕遇到危險。雖然現在天下太平,但是山賊流寇卻還是有的。每每走山路,一些大戶人家往往雇請保鏢,以護安全,而小戶人家,則會幾人湊在一起上山,以顯示人多力量大的真理。 所以說,少女一個人走在這山路上,真的是……很奇怪。 「總是聽爹說上山路要小心盜匪,但是現在看來,似乎也沒什麼危險的嘛。」走得累了,少女挑了塊乾淨的石頭坐下,順便以手當扇,扇著滿頭的熱汗。 鵝蛋的臉蛋,精靈的水眸,還有那微微噘起的紅唇,不是赫天香又是誰?雖然現在身上有些狼狽:鵝黃色的裙衫上有著幾塊泥巴污漬,烏黑的秀髮,只梳著最簡單的村姑髮式,白皙的膚色在這兩個月中已經曬成了蜜色。不過無所謂了,行走江湖,哪裡顧及得了那麼多。 離家已有兩個多月,好在她帶出來的銀子還沒花完,平時的衣食路費倒也不愁。 赫天香一邊觀賞著路邊的景致,一邊數著天上的雲朵,就在整個人昏昏欲睡的時候,猛然聽到一陣劈雷似的粗大嗓門。 「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從此山過,留下買路錢!」 哎?不是吧!屁股一滑,赫天香整個人從石塊上跌到了地上,「你們是誰?」不甚雅觀地揉著臀部站起身子,她問著突然從樹林中竄出的三個大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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