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千惠 > 大野狼不啃乾柴 | 上頁 下頁 |
二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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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以前還時常請朋友吃飯耶!不可能到了紐約,手藝卻全部留在臺灣了吧;: 只見他咬了幾口,接著張開一邊緊閉的眼,對她眨呀眨,「想不到,味道還不壞。」 雖然他不是兔子或是地鼠,然而,這種食物的口感的確還不壞,就算沒有熟悉的肉味,但是不難吃——不像想像中的難吃。 張瑋慈聽到他的評語,笑了開來,「我就跟你說吧!」 接著,換她得吃帶血的牛肉。看著那鮮嫩腥紅的肉塊,忍著滿身的雞皮疙瘩,憋著氣,她切了一小塊放進嘴裡—— 接著她發覺,其實也沒有想像中的恐怖。 就像是看出她的想法,諾因也笑了開來,學著她先前的語氣,「瞧,我就跟你說吧!」 張瑋慈看著他調皮的模樣,不禁失笑。 這頓晚餐吃得比任何時候都來得愉快,印象中,她從前的每一個約會對象,都比不上諾因——聲音低沉醇厚,談話風趣大方,隱藏在嚇人的外貌下卻是幽默而且溫和的男人。 吃完飯後,諾因一邊收拾碗盤,一邊和她閒聊,「所以你來紐約是為了遊學?為什麼不打算在這念個學位?」他們方才聊到她來紐約的目的,他忍不住雞婆的為她規劃起來。 「再說吧,」她當然也想,不過現在的狀況不允許,「可能回臺灣之後再找個工作,多存點錢,有機會再來紐約。」 「這麼說,你很快就要回臺灣嘍?」 嘩啦嘩啦的沖水聲掩蓋了諾因話中的失望語氣。 她沒有發覺他的異樣,歪著頭想了想,「也許,等腳好一點……」 想到這問題,她也覺得這樣叨擾人家似乎不太好,只是在大鬍子身邊,她感覺很快樂……於是,完全不去思考這個問題。 兩人沉默下來,好一會都沒人出聲。 為了打破這份尷尬,張瑋慈不自然的笑了笑,「你問這幹麼呢?」 諾因慢條斯理的擦乾手,把碗盤放入烘碗機中。偏過頭,像是考慮許久,才轉過身,灰色的眼睛深深凝視著她。 「因為我在想,我要怎麼追求你——或許,現在得用最短時間,想辦法追到你,才能把你留下來。」 張瑋慈兩、三天沒有下樓去了,她躲在佩卓的房子裡面,看著電視胡亂轉檯。 沒下樓的原因第一是因為她感冒,第二,則是諾因的告白。 自從那天諾因突然說要追求她之後,由於太過震驚,她不知該怎麼面對他。 幸好佩卓的冰箱——魁也有冰箱——堆滿食物,她不怕餓肚子。 老實說,她並不討厭諾因,甚至可以說是相當喜歡他的—— 濃厚鬍子掩蓋著的臉龐,凝視著她時,那一雙溫柔的灰眼,在陽光下絲緞般閃亮的頭髮,笑起來沉穩醇厚的聲音,還有那天不小心窺視到的雄厚胸膛…… 只是她要怎麼回答呢? 她想起以前談過的戀愛,有個跟她交往過的男人對她的評語卻是——比一個男人還要勇敢! 最後一個男友跟她分手的理由則是——不想跟一個外型看起來像小孩,內在是個男人婆的女人交往。 她賞了他一拳,讓他戴了一個月的墨鏡上班。 從那之後,她便認定自己是個悲慘且沒男人緣、沒戀愛運的女人。 會那麼「勇敢」,也不是她所希望的,但她實在習慣于跟父親吵架,習慣武裝自己,把自己當男孩一般,讓自己看起來很強悍,這份勇敢是不得不。 跟最後一任男友分手,至今已一年多。 如今遇到諾因…… 想到被困在車子時,他的軟弱害怕——雖然不能怪他,有幽閉恐懼症的人會害怕密閉空間是正常的——他會不會也覺得自己根本不像個女人,不需要男人的保護呢? 「啊,親愛的——」是佩卓,張瑋慈現在已經很能適應佩卓那種很淑女的說話方式。「我以為你出去了。」 「我?沒有。」張瑋慈悲慘的捏捏自己通紅的鼻子,「我好像有點感冒。」 佩卓步履優雅的從廚房端來一杯濃茶,同情的拍拍她,「我也希望我能生病,這畢竟是活著的證明。」 「像我這樣絕對會讓人想死。她接過茶,抽抽鼻子。 佩卓低喃著像是法文的音節,安慰她似的道:「放心,小小的感冒絕對不會讓人想死——小感冒就像不愉快的戀情,結束它之後你會更愉悅。」 瑋慈因為她的形容露出了笑容,隨即又想起方才獨自在煩惱的事情。 「諾因——」她想對佩卓說諾因跟她告白的事情,她沒有人能商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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