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秦方鈺 > 壓寨郎君 >


  「什麼?!難不成你是嫌她長得不好看?」邵雄差點就被氣死了,薛洛可是山寨裡獨一無二的大美女,怎麼可以被他說得這樣不堪?

  「我懷疑她根本就是女煞星投胎。」李維中惡意中傷。

  「可惡!」邵雄碩大的拳頭擊向李維中的臉,閃避不及的他立時昏了過去。

  「二當家的。」四人驚呼,趕緊扶住昏迷的李維中。

  邵雄的手仍伸在半空中,他出拳打中李維中的刹那就已經後悔了,可是都已經來不及了,事到如今又該如何是好?

  「他的紅頭巾呢?」邵雄突然想到,薛洛曾交代要新郎罩著紅頭巾拜堂,更要拜堂的新郎回洞房去等她,那麼如此一來……「二當家的,新郎倌昏倒了,怎麼辦?」小廝見拜堂時刻逼近,不由得心生著急。

  「蓋上紅頭巾,另外,派兩個人扶著他出去拜堂,反正咱們大當家的以為他快死了,這樣拜堂不是更順利嗎?拜完堂就直接送新姑爺回洞房去。」邵雄很滿意的交代下去,接著就喜孜孜地趕去大廳等著喝喜酒了。

  薛洛身著喜氣洋洋的大紅嫁衣。

  其實她的長相宜男宜女,扮男裝時俊逸非凡,舉止不帶半點胭脂氣息,將駱嶺寨的大當家扮演得活靈活現。

  而穿上女裝的薛洛比男裝更好看,不僅迷人,更有女性的嫵媚嬌羞,還添了幾許的英氣。

  今天的喜事並不對外張揚,全是駱嶺寨的自家人在慶祝,薛洛穿著大紅的新嫁衣穿梭眾人之間,接受兄弟們的道賀。

  「大小姐,可以準備拜堂了。」盧一二喊著薛洛。每當她換回女裝,山寨裡的人便會自動稱她為大小姐。

  「他還撐得下去嗎?」薛洛走向盧一二,低聲詢問李維中今天的「病體」是否安康,可否順利拜堂成親。

  「應該沒有問題。」盧一二也正在為此事傷腦筋。經過三天的修養,本來就沒什麼大礙的李維中現在應該如生龍活虎一般,萬一他不受控制,那又該怎麼辦?總不能在這個緊要關頭喊停吧?

  「新郎來了!」有些人對著在外邊兜了一圈又回來的花轎歡呼著。

  駱嶺寨並不遵照一般嫁娶的禮儀迎親,今天薛洛的身分全然像個新郎倌,只是身穿嫁服;而李維中的身分儼然是個新娘,只不過穿上新郎袍服,甚至坐上大花轎。

  「大小姐,請!」盧一二慎重其事地道。

  薛洛遵照古禮踢開花轎的垂簾;旁邊的兩名大漢連忙把昏迷的李維中給扶了出來。薛洛手中拉著紅帶,李維中的手也被硬梆上另一端,被人扶進大廳去。

  被打昏的李維中看在薛洛的眼中完全不是那麼一回事,她暗想,李維中是不是大限已到?雖然她並不想嫁人,可是「娶」了他心裡卻有點高興,但令人洩氣的是,他居然那麼短命,連洞房花燭夜也隨時可能斷氣,薛洛愈想就愈難受。

  「新娘、新郎就位!」司儀高喊著。「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交拜。」

  由於山寨裡設施簡陋,所以行禮方面也省略了不少,例如「高堂」就派出山寨裡的長老充數,很快就完成這樁婚事。

  「送入洞房。」司儀才喊完,扶著李維中的兩名大漢立刻將他送進洞房。

  可憐的李維中,就這樣胡裡胡塗地完成終身大事,一點知覺和反抗的餘地也沒有。

  「奇怪了。」盧一二在一旁念著。

  「有什麼好奇怪的?不是拜堂了嗎?來,咱們痛痛快快的喝一杯。」邵雄拉著盧一二要去喝喜酒。

  「等等,真的很不對勁。李維中人好好的,幹什麼需要兩位兄弟攙扶著拜堂呢?」盧一二覺得很不合常理。

  「因為……因為我剛才一不小心打昏了他。」邵雄不自在的乾笑著。

  盧一二聞言,樂得拍掌大笑,「好,為好一個不小心幹一杯。」

  當李維中醒來時——事已成定局。

  他真的被人當成新娘般的娶了?!天呀!這樣荒唐的事情怎麼會發生在他身上?這事要是傳了出去,他將來怎麼見人呢?

  身為當今二皇子的他,居然會落到遭人強娶的下場,要是父皇得知此事,他又該如何解說才是?

  李維中依然被五花大綁的扔在床上,暗自想著事到如今該怎麼做才好,再怎麼說他也是當今二皇子,怎麼可以……就在愁思未解的當頭,他的腦中居然閃過薛洛的身影,如果薛琳長得跟薛洛一個樣,那麼他還可以稍微將就一下,把對薛洛油然而生的好感轉移至薛琳身上。

  「新娘來了。」眾人扶著半醉的薛洛返回洞房。

  「統統給我出去!」薛洛向來不善喝酒,也不常喝,可是今天是她的大喜之日,所以被迫喝了不少。

  「大小姐,我們要鬧洞房。」駱嶺寨的兄弟滯留在洞房外,硬是不肯走。

  「有什麼好鬧的?他都快死了,讓他死得安靜一點。」她仍然以為李維中不久于人世。

  「對對對,我們都退下。傳令下去,誰都不准靠近後院半步,守衛加強戒備,嚴密保護大小姐的安危。」盧一二此話雖是對薛洛說的,卻是說給房內的李維中聽的。

  「好了,下去吧!我要休息了。」薛洛覺得天旋地轉,只想早點睡覺。眾人走後,她關上門,坐在椅子上揉著隱隱作痛的太陽穴。

  李維中目不轉睛地盯著眼前的薛琳。他真不敢相信自己的好運,沒想到薛琳真的長得跟薛洛一模一樣,只不過一個是俊俏的少年,一個是清雅脫俗的絕美女子。他的雙眸頓時迷茫起來,心知今天的洞房花燭夜不會虛度了。

  反正他已被人逼著嫁給了她,代價她當然是一定得付的,他也絕對會向她索取的,誰教她長得如此像薛洛,像極了他心中真正欣賞的人。

  不過,她剛才說自己什麼來著?快死了?他哪有快死了,只不過被綁得全身僵硬罷了!

  「你身體是不是還很不舒服呀?」薛洛晃到床邊,看著躺在床上的李維中。

  「我被綁著,你可以先鬆開我嗎?」李維中心生一計。

  「為什麼被綁著?」薛洛不解,但仍依言替他鬆綁,隨後躺在床的另一邊。

  「喂!你喝醉了嗎?」李維中一得到自由,松松酸麻的肌肉後就欺近昏昏欲睡的薛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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