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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二


  她雖然也會女紅手藝,可是像這般活靈活現、宛若有匹白馬在眼前奔騰的刺繡,卻是她如何努力也做不到的。這幅白馬圖實在是太精緻了!

  「莫姑娘。」李維煌走到她身旁,看出她對書齋充滿好奇。「想進去看看嗎?」

  「方便嗎?」

  「沒有什麼不方便的,請。」

  莫巧絹進入書齋後,直趨白馬圖前。

  李維煌以為她喜歡壁上的字畫,因而笑道:「喜歡嗎?如果喜歡的話,我就取下來送給你。」

  「真的?」莫巧絹歡喜的問。

  「當然,你喜歡哪一幅字畫?」李維煌心想,事後再補送一幅名作還給三皇弟便是了。

  「我想要那幅白馬圖。」

  「嗄?!」李維煌的嘴差點合不攏。先前他著迷於她那專注的神情,還以為她看上的是字畫,不料她竟喜歡上三皇弟最為珍愛的一幅刺繡,這下子如何是好?

  「不行嗎?」莫巧絹眼中流露著失望。

  「當然不行!」李維信不知何時踏進書齋,語氣堅決地道。

  「三皇弟,你……」李維煌不願見她如此失望,因而企圖說服李維信。

  「大皇兄,你是知道這幅刺繡的來歷的,要我割愛絕無可能。」李維信一臉沒得商量的表情。

  「沒有商量的餘地?!」李維煌覺得自己左右為難。

  「沒有。莫姑娘,你可以拿走書齋中的任何字畫,唯獨白馬圖例外。」李維信神情專注的看著那幅刺繡,臉上隱隱浮現一絲溫柔。

  莫巧絹有些動容,心中明白了七、八分。

  「是呀!莫姑娘,你可以要任何東西,我一定會想盡辦法替你求來。」李維煌連忙討好的道。

  「為什麼?為什麼唯獨白馬圖不行?」她想問清楚真正的原因,好教自己徹底的死心。

  「那幅白馬圖對他有特殊的意義。」

  「什麼特殊的意義?」

  「那是……」李維煌也不知該怎麼說才好。

  「白馬圖是我的訂情信物。」李維信插嘴道。

  「那我更是要定它了。」莫巧絹命令似的盯著李維煌。

  這是一場賭局,倘若李維信對自己有意,當不至於無法割捨一幅刺繡;若是他將刺繡視若珍寶,不肯割愛,足見那位姑娘在他心目中的地位是無人可取代的,那自己又有什麼立場再爭下去?

  早朝時刻。

  「路卿,太子妃候選佳麗的名單是不是齊全了?」皇上問話的同時,目光悄悄的注意著莫相爺。

  「啟奏皇上,太子妃候選佳麗的名單早已齊全。只因太子受傷,所以選太子妃一事也跟著順延。」

  「那好,擇日召佳麗入宮,讓太子選妃。」

  「遵旨。」

  「臣啟奏皇上。」莫相爺出列。

  「莫卿有何事?」皇上很好奇莫相爺要如何處理此事。

  「啟奏皇上,臣女因病臥床,恐將無法入宮參選,請皇上恕罪。」莫相爺半跪在殿前請罪。

  「既染病症,可有請大夫看病?」

  「多謝皇上垂詢。臣已請大夫為小女診治。」

  「大夫怎麼說?」

  「大夫說臣女夜染風寒。」

  「風寒小病,不准不到。」

  「皇上恕罪,臣女雖染風寒小病,卻日漸嚴重,至今已昏睡三日,不省人事,大夫說恐怕……恐怕……」莫相爺並不想如此詛咒女兒,額上的虛汗在皇上的再三逼間之下,一顆顆冒出。

  「恐怕如何?」皇上追問。

  「恐怕撐不過數日。」莫相爺整個頭低下去,不敢面對皇上。

  「如此嚴重?」

  「是。」

  「既然如此,朕令宮中太醫過府診治。」

  莫相爺冷汗涔涔,「多謝皇上恩典,但臣不敢驚擾皇上。」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你領旨吧。」

  「謝皇上!」莫相爺只覺得眼前直冒金星,全身軟弱無力。

  「莫姑娘。」李維煌在花園內找到愁容滿面的莫巧絹。

  莫巧絹先給他一個冷冰冰的眼神,音不成調的撫著古琴。

  「其實那件事情不能怪我,是三皇弟他不肯割愛,而且昨晚你也看到了,我好說歹說,他就是不肯答應。」

  他的苦口婆必顯然沒有收到效果,莫巧絹臉上依然冷冰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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