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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請回答我的問題,有還是沒有?」女子鄭重的問著。

  封仕.德皺緊眉頭,挫敗的求饒著,「這是我個人的私生活,請你——」不要過問。

  「有還是沒有?」晶亮的眼兒似乎不把對方逼到死角不認輸般,依舊興致勃勃的追問。

  封仕德重重的喘口氣,沉默不語。不自覺的回想起前幾天見到的那抹身影。

  「到底是有還是沒有?」嬌柔的聲音多了抹急迫。

  安靜的氣氛裡,似乎聽見某人的指關節扳動的聲音,為這個古怪的環境增添一抹緊張和不安。

  封仕德抬起頭來,不解宏國的困境與他的私生活有何關聯?事到如今,能不說嗎?

  他咬著牙,很不痛快的掀起抿緊的薄唇,淡淡的丟出一句,「有!」

  那扇緊閉的竹門再次傳來一連中不可思議的尖叫聲,跟著響起巨大的門板壓碎聲,再來是一群人擠倒的嘈雜聲。屋內的人目光飄向那扇竹門的同時,那扇門被「轟」一聲直接壓扁在最底層,上面是表演疊羅漢的人們。

  封仕德愣住,看向身後的慘狀,不解的望著那群僕傭、保鏢,甚至還有穿著高尚衣服的人,他也瞠大了眼。

  天地幫到底是什麼幫會?困惑的看著那群人紛紛站起來,拂拂身上的灰塵,還一個個拋給他一朵朵高興的笑花時,他就更像跌人霧裡,摸不著頭緒。

  愈想愈不對頭,方回過頭來,打算要跟顧慈恩夫婦問個端詳……」頓時發覺,情況愈來愈不對頭,詭異得令人感到心慌。

  顧慈恩像遭到什麼似的,笑得賊透了,眼底、眉梢盡是笑意;男的眸中進出巨大的殺氣,拳頭緊緊捏緊,青筋盡現。

  殺氣?滾滾的殺氣從男人的身上疾射而出。

  男人像一尊巨大雕像,臉部表情僵硬如鐵,驀然站起身子,筆直的朝封仕德前進,滾滾的暴慶之氣向封仕德襲去。

  封仕德困惑不解的凝望著殺氣騰騰的男人,不懂男人為何會勃然大怒?他惹怒這個駭人的男人嗎?這個男人的怒氣是針對他嗎?封仕德一時搞不清楚狀況,還轉頭四下看看,難道身旁有其他人,激怒了這個形同復仇般的男子?

  封仕德驚愕之下被男人粗暴的一把從檜木椅上直接拎起,空氣頓時進入稀薄狀況,才知原來惹怒男人的人,居然是他。真的是自己?怎麼會呢?

  身型略比男人稍小的封仕德,被男人像拎玩具般拎到半空中,離地三公分。

  怒火狂燒的眸底燃燒著殺氣,令人感到膽戰心驚。

  「韓先生,難道我做錯什麼?說錯什麼?」封仕德兩眼睜大,無法搞清現下的狀況。

  他伺時惹怒天地幫的幫主?他只是來說情講項,無意惹是生非,況且他也惹不起。

  男人眸中進出火光,薄唇緊抿,右手緊握成拳,擺開架式,狠狠的要朝封仕德的臉部扁去。

  「不要!不要!」一聲聲的尖叫由後方傳來。

  封仕德驚魂未定的瞥向後方黑壓壓的一堆人。為什麼這些人要替他求情?他認識他們嗎?爆怒的男人冷冷地掃視過去,求饒的人群頓時少掉半數以上,全部腳底抹油飛奔離去。

  鐵掌再次預備揮下時——

  一陣似曾相識的童稚嗓音焦急響起,「大舅舅,不要打我爸爸!」

  封仕德不自覺的尋找那熟悉的童稚聲音,竹門外的僕傭和貼身保鏢走得不見半個,唯獨剩下一對老夫婦、一個妙齡女子,還有一個小男孩!

  陽光的照耀下,小男孩的臉龐顯得格外醒目耀眼。

  對了,那小男孩的聲音,就像是……天呀!

  如雷打入封仕德昏亂的神智當中,炸出滿天不可思議的火光。那是與斂如相逢時,在昏睡中聽見的童聲呀!那個無緣見到的小男孩,他的聲音跟這個小男孩如出一轍。

  封仕德一口氣梗在心坎裡,不可思議的瞧著那個小男孩,激動的熱淚湧至眼底,滿滿的感動填塞空洞的心房。

  那個跟他像同個模子印出來的臉龐,毋需DNA的驗證,肉眼一瞧就可得知絕對是封家出品,別無分號。這個小男孩……是他的骨肉嗎?是他的兒子嗎?他當爸爸了嗎?

  「這是怎麼一回事?」封仕德驚慌的回過頭來問著還拎著他的男人。

  太多的疑問一下子全塞進腦袋裡,他搞不清楚……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男人的唇瓣勾起一抹狠訣,薄唇一掀,「現在你該明白,為什麼你欠扁!」話畢,男人的拳頭火速往後移動,一記強而有力的鐵拳朝他臉部攻去。

  封仕德來不及有任何反應,即被那虎虎生風的鐵拳擊中,虛弱的身子以抛物線飛出,再往牆角撞去,發出乒乓的撞擊聲,攤平在地面上。

  痛,是封仕德唯一感受到的感覺。

  昏迷前的最後一秒鐘,他似乎聲見某個熟悉的聲音。

  「住手!」女子驚詫的嬌呼著。

  韓斂如氣得渾身直顫抖,情懶的氣息消失無蹤,嬌媚的雙眸直直的瞪著動手打人的大哥。

  瞧他絲毫無愧疚的神色,冷慶的目光還不時飄向自己動手的右拳上,再移到封仕德腫得像饅頭的左頰上。似乎怪自己下手的力道不夠重,滿臉怨懟,不甚滿意的發出冷哼。

  「你……你怎麼可以動手打人!」語調一失以往的嬌柔甜美,盡是失了方寸的焦急,手裡緊捏著用布包起的冰塊,小心翼翼的替他腫脹的左臉頰冰敷著。芳心泛起一陣陣不舍,貓樣的眸頓失警覺。

  冷皮的眼掃過那昏迷不醒的虛弱男人,從鼻孔裡發出冷冷的哼聲,無法認同無能力保護自己女人的男人。十分不滿的目光射向韓斂如,不解大妹為何會看上這種不中用的男人?

  「你倒是說話呀!你……你怎麼可以動手打人!」一口氣梗在心裡,連話都說得不夠清楚。陡然的失態讓粉頰惹上紅彩,增色不少。

  「動手打人需要理由嗎?」韓斂仁閑閑的回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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