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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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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這不是真的吧? 她只是個平凡的小老百姓,她不要做黑的啦! 她撫著頭,頭疼的呻吟著。 若是忠厚老實的爸媽,知道她嫁給有黑道背景的大哥大,她會不會被逐出家門? 隔天一早,陳靜怡出門買早餐,被前方猛然停住的數輛轎車截住去路,嬌笑的臉龐沒有驚慌失措,手裡提著豆漿和油條,有意無意的輕輕晃動著。 車門一開啟,數十名壯碩男子往她的四周靠近。 「夫人!」韓烈勇靠近她,濃眉蹙緊,語調冷冷的喚著。 「你……」陳靜怡蓮步輕移靠向他,低著聲問:「兒子呢?」 「找被你拐跑的妻子。」韓烈勇濃眉一挑。「咱們有筆賬得回家好好的清算清算。」冷硬的話進出口,最後四個字是咬牙說出。 縱容她三十年,沒料到被她出賣得如此徹底。 「我買了早餐要給斂如和斂意。」陳靜怡搖搖手中的早餐,腳步往旁邊移,想當慈愛的母親大人過過癮。 韓烈勇回身,捉著妻子往車子裡塞,早餐扔進屬下的手中。 「你……真的生氣啦?」陳靜怡眨著晶瑩的眼眸道。 「你說呢?」他低聲的喝著,按下按鈕讓前座與後座的隔音玻璃升起。「你說說,這筆賬,咱們該怎麼算?」 她單手撐著下巴,淺笑問帶著捉弄的口吻道:「想離婚嗎?我隨時奉陪呀!反正韓夫人的名號也抬了三十年,輕鬆一點也不錯。」 若非韓斂忠太超過,她並不打算將真相公佈於世,讓這個秘密永遠是秘密。 事情變化至今,兒子執意用幫規處置韓斂忠,若不把事實的真相公佈,老公心中的埋怨恐怕至死方休,兒子心中也會有難言的內疚。 「你是什麼意思,做錯事情還敢拿離婚來壓我?」韓烈勇吼聲如雷,震得車窗微微震動。 他娶這個老婆簡直是來虐待自己。 「我哪敢呀!」她笑吟吟的道,小手撫著他臉上歲月的痕跡,似有若無的挑逗著,輕聲埋怨道:「是誰當年親口應允,我如何報仇雪恨,他一概不過問來著?怎麼,才三十年就嫌我人老珠黃啦?」 韓烈勇挫敗的歎了口氣,凝視著愛妻的嬌容。歲月十分寬待她,清麗的容顏依然讓他心悸不已,他輕輕的擁著她入懷。 這輩子,他註定敗於她手中。 「他的身世不該瞞著我。」他沉著聲抱怨。當年初見的刹那,他的心就為她翻起波瀾,無法平復。 「若捨不得蕭翎翎,你現在還有回頭的機會。」她淡淡的道。他搖頭,「我從不欠蕭翎翎,三十年來只覺得愧對那個兒子,你該早點告訴我,或許我根本不需要……」 活在內疚裡,每次面對那個他不曾盡過父親義務的兒子,總是心軟的縱容他胡作非為,害自個兒的一世英名差點盡毀。 「誰教你花心欠下風流債,怪誰!」 「你明知我心裡只有你。」他驀地語氣低沉的道。 「我也是呀!」 「你該好好的煩惱了,兒子……」他同情的目光瞥向小狐狸似的愛妻,責罰似的揑著她的小鼻子道:「他發火了。」 是嗎?甜甜的笑意漾在陳靜怡唇邊。 她才不怕咧! 她有媳婦當靠山。 門鈴聲響了半天無人理會,韓斂仁沉著臉退開,後方即有人向前,不到十秒鐘門被撬開。 他大步走進大妹韓斂如的住處,銳利的眸掃過窗明几淨的屋內,某扇房門猛地開啟,韓斂如身著粉紅色薄紗絲質睡衣,帶著笑意嬌媚的步出。 「大……」尷尬的聲音伴隨著十幾聲的粗喘,十多名的貼身護衛猛地九十度大轉彎,背對著她,「小姐。」 韓斂仁不悅的瞥向大妹,譴責她不適當的衣著,迎向她那雙慧黠晶亮的眸,捕捉到她眼底蓄意的笑。 她從容的落坐,笑吟吟的直瞅著他,調侃的道:「這麼早帶這麼多的兄弟,如入無人之境的闖進來,大哥,有事嗎?」 他開門見山的問道:「人呢?」 兩個妹妹從小在母親的訓練下,一個比一個還要精,不時做出令人意想不到的事,令他傷透腦筋。 他繼承父親的天地幫,兩個妹妹則繼承母親的偌大產業,他盡心盡力於漂白天地幫時,大妹居然在十七歲的青澀年齡,未婚生子引起巨大的風波,小妹則是訂婚訂上癮,二十三歲的她居然訂了十次婚,還打算繼續玩下去。 「什麼人?」笑意淺淺的歪著頭,她凝睇著臉色不善的大哥。 「明知故問。」他冷冷的道出。 韓斂如瞪著老成內斂的哥哥,從小到大都是這副冷峻的硬漢樣,若非從大嫂口中得知大哥的失常行為,她想世上恐怕沒有女人有膽量守在他的身旁。 「老媽那——」慧黠的秀眸閃著笑意。 「這檔子事不許插手。」他不客氣的打斷她的柔聲細語,眼中閃動著憤恨。 被旁人設陷阱就罷了,他竟被自己的母親玩弄五年之久。 「事出必有因,老媽也有不得已的苦衷,咱們該諒解她。外公家的血海深仇讓老媽在異鄉飄泊直到二十歲才返國。這等的苦澀,老媽都可以用和平的方式處理,追根究底,老媽只想要讓蕭家人活在海市蜃樓中,看似前程似錦的未來,實則一切掌控在她的手裡。坦白說,老媽已經做到寬容。」 韓斂如輕聲解釋著,希望她大哥能夠寬容以待。 「若是這仇恨加諸在你我的身上,我可能會採取血債血償的激烈手法,可是老媽遵照外婆的遺命,不沾血的報仇。大哥,平心而論,這檔子事落在你我的手上,咱們能做到如此寬大嗎?」 韓斂仁平靜無波的臉瞧不出異樣,心暗想起往昔。母親總以和善無邪的笑臉對待蕭家人,縱使蕭家有過分的要求,她還是適時的伸出援手,當然總是在蕭家遭逢諸多的困難,落入萬丈深淵前才丟下細細的繩子,讓蕭家無法壯大卻能苟延殘喘。 從小他便不懂母親的所作所為,而今…… 斂下眼,他長歎一聲,態度已然軟化。「這事我會處理。」 「那就好,最裡面的房間有你要找的人。」她滿意的丟下話,輕移蓮步轉回自己的房裡。 當門關閉的刹那,頎長的身軀往裡面的房間疾步而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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