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千萩 > 訂做一個她 | 上頁 下頁 |
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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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他真的喜歡你,也要聽到他親口說吧,唉,這年頭男人可濫情的很,在得不到一個女人之前,什麼花言巧語都說得出來,就算說了也不見得是喜的。 「我知道啊。」 ——但說了總比什麼承諾都不給來得好吧!用猜的是沒有用的。 「嗯……」 ——愛鈺,我知道你沒有多少時間繼續躲在他家,我看我們也別等了,開始執行B計劃吧。 「好,我明白了。」 ——就這樣,記得我們的約定。 「我會的。」 ——加油吧,等你的好消息,拜了。 對著筆電熒幕長歎一口氣,堂愛鈺落寞地垂下眼睫,望著鍵盤上的手指發呆。流瀉滿室的鋼琴演奏曲,一點一點佔據她空白的思緒。無力地靠躺在旋轉椅上,有種說不出的憂悒繼而佔據心頭。已經騎虎難下了。她想。 再怎麼不願,現下也只能硬著頭皮去做了。 看著鏡裡的自己,馬耘康蹙起兩道濃眉,身體微向前俯,湊近鏡面,伸手觸摸額頭上的那幾顆小痘子,臉色愈來愈難看。 「好了,別照了,大帥哥!」從廁所走出來的陳漢毅,開了水龍頭洗手,用斜眼瞧了好友一眼。「多那一、兩顆痘子不會折損你的俊俏的。」 「看了很礙眼。」這是他的結論。 「還好啦,反正丁姿榆不會介意就好。」 馬耘康表情一僵,動作也為之一停。「什麼?」 「不用再假了啦!哼!」陳漢毅一臉鄙夷的皺皺鼻子,抽了張擦手紙擦手。「反正你很不夠意思就對,表面上跟我說不喜歡丁姿榆了,私底下卻還約她去吃燒烤。」 「你……」他呆了又呆。「你怎麼知道?」 「開玩笑,我怎麼會不知道!咱們辦公室本就藏不住秘密,何況你去的那家燒烤店還是很多同事會去光顧的老地方。」 「這……」馬耘康心驚地連忙整肅臉色。「我承認我和她去吃了頓燒烤,不過,那真的不代表什麼,純粹是同事一塊兒吃吃飯罷了。」 「既然不代表什麼,那你幹嘛偷偷摸摸的?而且竟然沒告訴我!」 馬耘康張著口一時語塞,半晌答不出話來。 「怎麼樣,無話可說了吧!」將擦手紙揉成一團扔進垃圾桶裡,他雙手抱胸半倚在柱邊。 「好,都算我不對!這樣可以了吧?」 「本來就是你不對,你這個重色輕友的人!」 「你說的對,我重色輕友。」 「哼!所以你跟丁姿榆搭上了線?」 他萬般無奈地攤手。「我只不過是盡地主之誼,請她吃了頓飯」 「還裝?你明明還沒對她死心!」 「我對她的感覺已經淡掉了,你要我說幾次才相信?」 「笨蛋才相信你!」 馬耘康一副被他打敗了的洩氣樣,搖搖頭懶得再解釋下去。 「真是夠了!」轉身踏出洗手間。 「喂!你還沒把話說完。」 「不想說了。」為了把人遠遠拋在身後,他大跨步的拉開了距離。 陳漢毅追到一半便停了下來,生氣地瞪著馬耘康消失在拐彎處。 「這小子愈來愈不坦白,真是可惡極了!」一握拳頭,他惱火地轉身朝另一方向走去。 連續一個多月的低氣壓,讓人悶得喘不過氣。 仿佛梅雨季提早來臨,在這棟華美大屋飄起綿延細雨,濕氣滿布空氣中,黴氣則佔據了每個角落。 「還沒找著她的人影嗎?」鏡片後方的眼眸發出犀利冷光,堂四川雙眉緊蹙地抬首瞥視著十幾名手下,對他們辦事的效率感到相當不滿。 「老爺,我們整個月來跟蹤了大小姐可能聯絡的所有朋友,但都沒瞧見大小姐的影子,實在不知道怎麼辦才好。」為首一名男子戰戰兢兢地答道。 「范西關呢?這小妮子你們有沒有徹徹底底的跟蹤?」 「當然是有的,她的動向一直都在我們的監控當中,所以我也敢保證,她確實沒和大小姐見過面,大小姐也絕對沒躲在她那裡。」 「那她到底能去哪?」堂四川的耐性已達極限,印堂上的青筋隱隱暴突。「這丫頭不過也才這麼些朋友,她不找她們還能找誰!」 「老爺,你——您有沒問過二小姐、三小姐啊?」他小心翼翼地問。「說不定她們會知道大小姐可能的去處。」 「你想有可能嗎?她們這幾個姐妹平時感情又不好,連她離家出走這事也不聞不問,哪裡會曉得她的去向。」堂四川不抱希望地斷然搖頭。 就在這當頭,一個平板毫無起伏的聲音出現在大門。 「我大概知道大姐能去哪裡吧。」 「二小姐。」十幾個人排排站,整齊畫一的朝來人行禮。 「你知道愛鈺會去哪裡?」堂四川錯愕的眉頭交纏,神情間增添了諸多不解。 「嗯。」一頭烏黑長髮及腰、兩道粗濃眉毛、不大挺的鼻子、不太大的眼睛、不夠迷人的唇,加上嬌小瘦弱的個頭,堂歡鈺有著和堂四川相似的犀利眼神及嚴峻表情,總是獨來獨往,有著別人無法理解的思考邏輯與怪誕行徑。 就像現在,她穿著發綠色的連身蓬裙洋裝及湖綠色的娃娃鞋,像是童話故事住在古堡裡的巫婆,予人陰陽怪氣的感覺。 已經很習慣女兒裝扮的他,不解地二度追問:「那她現在躲在哪,你知道嗎?」 「大概猜得出。」 「好,你倒是說說看,她躲在誰家裡。」 楊著未經修飾的眉,她動唇淡笑。「一個男人家裡。」 「男人?」堂四川深受震撼的神情一正。 「就是她暗戀的那個男人。」 「暗戀?」在吃驚的同時,他也沉下了臉。「就是那個逼她跑去國外念書的那個男人嗎?」 「就是他嘍!她從回來後就不斷在探聽他的下落。」 堂四川非常不以為然的。「然後呢?她找到了?」 「嗯!為了怕你反對,她決定先斬後奏,等生米煮成熟飯,你要反對就來不及了。」她用力點頭。 「那你怎麼現在才告訴我?!」 堂歡鈺一臉淡漠的聳肩,過度白皙的皮膚在光下,透著冰雪般的透亮。「因為你從沒有問過我。」 他是拿她沒有辦法的,即使發怒,對她亦是無關痛癢。 「那麼你說,那個男人叫什麼名字?」他按捺著情緒耐心問著。 「我不知道。」 「不知道?」他的臉色逐步發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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