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千萩 > 耍寶甜心 | 上頁 下頁
十八


  最好不是真跟那個韓京嶽出去,要不然——哼!她一定阻攔到底!

  這叫風水輪流轉嗎?

  還是老天有眼來個因果報應?

  不管是哪個,他總算領略到被人放鴿子的感覺……不不,還不算是放鴿子,頂多只是領略到「等待」的滋味。

  等啊等——等啊等——望穿秋水等啊等——

  正想撥電話,總算看到等待的人兒正小跑步地沖出社區。

  「呼、呼……對不起,我來遲了!」

  綁好的頭髮經過一陣奔跑有些亂了,美美的妝因汗水滿面有些糊掉,穿齊的細肩無袖洋裝有些歪了,但幸好當她跑到他面前時,她是神采飛揚、笑容滿面的,也因此,他酷酷的表情緩和下來。

  「不好意思啊,因為出門時被我姊攔了下來。」她氣喘吁吁,但還是忙不迭地道歉。「不要介意哦。」

  「我怎麼敢介意,我自己有記錄在先啊。」吳柏彥斜立在車邊,兩手交疊在胸前,俊逸的面龐似笑非笑,流露出意氣風發的帥氣。

  「別這樣說嘛,好象我是故意的一樣。」

  「我沒有說哦。」他壞壞地一笑。

  「那……那可以走了吧?」她開始傻呼呼地笑,就和昨晚接到他電話一樣的發愣的笑。只聽過愛情使人變盲,但對孫華潔來說,愛情好象使她變呆了。

  「嗯,上車吧。」他紳士地主動為她開了車門,自己才坐上駕駛座,發動引擎後戴上墨鏡。

  系好安全帶,孫華潔連忙拿出面紙擦拭額上的汗。

  「怎麼好象一下子夏天就來了,今天好熱。」幸好車內已經放了冷氣驅熱,要不她會坐立難安。

  「確實,前陣子還在猛下雨,這幾天已經大太陽。」

  「你吃過早餐了嗎?」

  「吃過了,你還沒吃嗎?」

  「噢,不然我買個三明治好了,你可以等我嗎?」

  「當然可以,待會兒我看到早餐店再停下來讓你買,好嗎?」

  「嗯。」

  禮拜天的早上,該是擁擠的路段難得車流量不多,吳柏彥氣定神閑地加快車速,停到一處常來光顧的早餐店前,預備讓她下去買。

  但,哪知一個瞥眼,他看到個熟悉的身影從店裡走出。

  當下毫不考慮,他緊急踩了油門快速離開,把原本要下車的孫華潔嚇了一大跳,身子重重地撞回椅座。

  「唔……」

  「對不起,你沒事吧?」

  抓緊了膝上的包包,她只覺得莫名其妙。「你……你在幹麼?」

  「我突然想到前頭還有一間更好吃的,我們去那問買吧。」

  「……噢。」雖然心中打上問號,但她並沒有追問,也沒有去想太多。

  經過一個半小時的車程後,他帶她來到桃園觀音鄉的向日葵花園,下了車,就聽到她興奮得哇哇大叫。

  「好漂亮哦——哇——」

  「走吧!我們一起去采。」

  「好啊!」她聲音清亮地回答,揚起臉給他一抹燦爛的甜笑。

  說也奇怪,只要看到她的笑臉,下管他的心裡有多少煩心苦悶的事,總會因此而煙消雲散,一舉拋到腦後去。

  天空萬里無雲,五月的暖風已無涼意,這是個溫暖又晴朗的天氣。

  黃綠交錯的向日葵花海中,就看到她嬌小的身影在裡頭鑽來鑽去,拿在手上的向日葵愈來愈多,變成要用抱的。他笑著將它們接過手來,讓她要摘儘量摘,想摘多少摘多少。

  「小心點,別跌倒了。」由於小徑上有著許多被剪下的枝葉與枝梗,他很怕她一個沒踩穩,摔跤了。

  「不會的……」話一說完,她唉喲一聲往前撲。

  「小心!」他眼明手快,伸手一攔,她雖然抓住他的手臂,卻也害得兩人同時摔到地上,二、三十株的向日葵掉落在兩人身上,那情景實在好笑。

  她唉喲唉喲的連叫幾聲,發現他的臉壓在胸前,而她兩腳開開的,他的膝蓋就跪在下邊。他愣住,她也愣住。

  這會兒,周遭遊客對這有趣的一幕皆投以好奇眼光,滿臉是笑地交頭接耳,令她雙頰迅速湧上羞慚的紼紅,趕忙將他推開。

  「快起來吧!好丟臉哦!」

  無意間吃了她的豆腐,他也覺得很尷尬,二話不說,先將兩人拉站起來,順便幫她拍拍裙角的泥沙。

  「啊,我的向日葵……」她心疼那些被摔得花辦歪折又掉落的花,又蹲下去撿拾。

  「還好沒摔得太醜。」他一邊幫她撿一邊說。

  「還說呢!我摔倒就摔倒了,怎麼可以連累我的花呢。」她嘟嘴不依地白他。

  「唉,我是怕你摔得鼻青臉腫啊。」

  「我又不是玻璃做的,隨便摔摔就會破掉。」

  「對我而言,你就和玻璃一樣易碎。」

  「嗯?」她小皺眉心。

  「沒事,」將花收整抱起。「奸了,花都撿好了,你要不要再多采一些?」他故作熱絡地問。

  「不要了,太陽曬得我好渴哦。」吐吐小舌,她用手掌往臉上搧風。

  「那我們先去那邊喝個水吧。」

  「好。」

  在她喝著冰水沽褪暑意的同時,他正忙著把向日葵給花農結算,順便將枝節剪齊再稍微包裝一下。

  她把他的體貼看在眼裡,甜蜜在心底。

  她想,他們這樣就算是在談戀愛吧?

  雖然她沒有正武答覆他,他也只是悶不吭聲地耐心等候她,但這種似有若無的感覺,已讓她覺得很幸福。

  「你在想我嗎?」他揶揄道。曾幾何時,他已抱著花束回到她身側,用著研判的犀利目光審視她。

  「才沒有!」打死不承認。

  「真的?」挑著眉,他笑得既賊又邪氣。

  「中午了,我肚子好餓。」摸摸幹扁肚皮,她急中生智轉移話題。「要不要去吃飯了?我請客哦!」

  「你要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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