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千萩 > 耍寶甜心 | 上頁 下頁


  「明天買給你就是。」他想也不想地果斷回答。「吳柏彥!你存心跟我吵架嗎?」

  「想吵架的人是你吧?你對我不爽儘量說出來,用不著處心積慮挑我毛病,連這種平白無故出現的路人甲乙丙,都可以拿來當你打翻醋罎子的藉口,還有什麼無聊小事是你不會拿來吵的?」深吸口氣,他煩不勝煩地反問。

  「對!我就是打翻醋罎子!我就是無聊!」也不管後頭還有外人在,兩人就撕破臉地吵了起來。「那次你為了你朋友讓我淋雨等了你一個小時,結果你來了只罵我笨,不曉得找地方躲雨,而那個女人淋雨你就趕緊找雨傘給她,這算什麼!」

  「我就知道你又要翻舊賬,即使我已經道歉了一百次,只要你一個不爽,馬上又提出來再抱怨一次!」

  他再也受不了她的小心眼與猜忌,於是緊急踩了煞車停在路旁,挪過臉與她正面對峙。

  「好了,你們別吵了吧。」趁著點空檔,楊德理不要命地出聲調停。

  「你閉嘴!」兩人竟不約而同吼了他一句,他只好摸摸鼻子不再說話。

  「你要我不要抱怨,可以啊!你做給我看哪,不要動不動就四處亂放電,招惹一堆白癡女人往你身上撲!」

  「杜詩晴,你到底講不講理!」

  「對,我就是蠻不講理,而且我恨死了你的處處留情,我恨死了!恨死了恨死了你聽到沒有?」她脾氣暴躁地激動尖嚷,後頭的楊德理捂住耳朵,覺得他的腦袋瓜快爆炸了。

  「不必對我吼,該吼的人是我!」相較於她的歇斯底里,他仍維持著一貫的鎮靜與冶酷,用著可以殺人的目光瞪視她。「既然你這麼不相信我,那就如你的願,我們分手!從此我對誰放電都不幹你的事!」

  「這就是你的真心話對嗎?你終於說出來了對嗎?」倔強如她,在聽到「分手」兩字,仍不免晴天霹靂,深受打擊。「哈,分手……果然……你果然厭倦了這段感情,你果然想拋棄我和別的女人在一起。」

  「隨便你。」他覺得好累好累,一再承受這精神上的轟炸,又怎能毫髮無傷地退下戰場。「隨便你怎麼說都行,我都認了。」疲憊不堪地將頭一搖,他顯然是真想放棄這段感情,這段辛苦經營、努力了兩年多的感情。

  「吳柏彥,你好卑鄙……」她傾盡力氣不讓淚水泛下,但還是失敗了。「在我死心塌地的跟了你兩年之後,你要用這樣的理由將我一腳踢開。」

  「這難道不是你要的嗎?」她的眼淚不會讓他心軟,只讓他更為厭煩。

  「這當然不是我要的!」她哭得像個淚人兒,卻不忘尖銳著聲音控訴。「我要的只是多一點的安全感!」

  「去找別的男人給你吧,我給不起。」淡漠的把頭一別,發動引擎,他決定讓彼此的爭執告一段落。

  杜詩晴傷心欲絕地靠在車窗前痛哭失聲,最終仍未換來他的讓步與安慰,只有車外雨聲陪伴她心碎。

  楊德理心驚膽跳觀看兩人的決裂,有那麼幾秒鐘他不確定他們這回的分手是真是假,然而看著柏彥臉上那無可動搖的冶峻與堅定,他更沒有當和事佬的勇氣了。

  慘了!只剩最後一張面紙!

  用力將鼻腔中的鼻涕擤出,孫華潔的小俏鼻已經紅得像小丑鼻。她痛苦地輕揉鼻尖,覺得剛淨空的鼻腔好象又開始製造新一波鼻涕。

  嗚……怎麼辦!帶了三包面紙都不夠用,明天乾脆帶盒裝面紙來算了。

  悄悄抬頭偷覷講臺上的老學究一眼,他正說得口沫橫飛,於是她小心翼翼地往兩側張望,看有沒有認識的人可以借她衛生紙。

  真傷腦筋,要不是當掉重修,她也不會孤立無援地坐在這兒,和一堆不認識的人上課。

  嗯?是不是有人在哭啊?

  某種啜泣的聲音由後側傳來,她怔詫地慢慢回頭,果然發現身後那位女同學正難過地頻頻掉淚。

  竟然在上經濟學的時候哭?莫非她在哀悼經濟不景氣?或者老爸老媽之中有人失業?

  不過這些不是重點,重點是女同學的桌上擺了好幾包面紙,有黃的、白的、藍的、綠的……她忍不住咽了下口水。

  一轉回頭,她趕緊提筆在一張小紙條上寫著;「請借我一包面紙,普利斯!」,然後害羞地放到女同學桌上。

  約莫間隔十來杪,一包綠色面紙輕聲擱上她肩頭,她又驚又喜地連忙接來,不敢遲疑地打開、抽出兩張、攤開、對折,趕緊將滿溢的鼻涕給擤出來。

  「蹭蹭——蹭——」

  「咳咳,後面那位女同學擤鼻涕的聲音可不可以小聲點?」老學究兩眼一眯發出警告。

  孫華潔渾然未覺被點到名,扭著五宮拚命擤鼻涕,直到她發現前面一堆人擰過頭來對她擠眉弄眼、掩嘴竊笑。

  「嗯?」

  臉兒一抬,一條黃綠色鼻涕淌在人中上,她還不知道發生了啥事。

  真是糗到最高點!下課鐘聲一響,孫華潔那張紅紅臉蛋還埋在書本裡不敢抬起。

  嗚——想撞牆!想撞壁!想撞車!想撞鬼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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