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喬楚 > 聖誕媽咪 | 上頁 下頁
十四


  「我……我……」她想告訴他她不是他想像的那樣,然而從喉嚨裡擠出的卻是:「我好熱……給我……」

  「給你什麼?」他陰森的目光有著不為人知的企圖。

  水……她想這麼回答,可是她說不出聲音,她覺得自己就要被一團火給燒成灰燼了。不行,她還不能死,父親還需要她的照顧。

  彷佛溺水之人緊緊攀住浮木,她伸出手想求他帶她去醫院,然而他卻無動於衷的睇著她,使她不得不捉住別的東西。

  「你要的是這個?」歐陽勁磊鄙視地看著她緊緊捉住他皮帶的手。

  「是……」水……為什麼她連水這個字都說不出口呢?

  「你到底是什麼樣的女人?竟如此不知羞恥!」他用力按著她的胳膊,力道之大像要拽斷她的胳膊似的。

  「求求你……你……」她真的好痛苦。

  「好,既然你是我今天的生日禮物,那我還有什麼好猶豫的!」他將她拽到胸前,薄唇泛起一抹邪佞的笑。「你希望用什麼方式?」

  他到底在說什麼?沈盼盼的腦子像被塞了一團棉花。她現在只求有人救她,而他應該可以吧?

  沈盼盼只能無助她盯著他,眼中有著某種期盼。

  歐陽勁磊完全誤解了她的沉默。

  他用力地將她拽往床上,然後近乎殘酷的撕扯她身上的洋裝。

  沈盼盼完全嚇傻了!

  他……他為什麼撕破她的衣服?他想做什麼?虧她還相信他會是她的救命恩人,她顯然又錯了!

  「不……不要……」她死命掙扎,但她的身體卻攤軟的像泥。

  「不要!」歐陽勁磊目光兇狠地盯著她。「你不覺得說這話太假了嗎?我看這也是你慣用的伎倆呢!」

  他一定誤會了什麼,他為什麼要用如此輕視的口吻說話?

  就在沈盼盼還未回過神之際,歐陽勁磊冰冷的雙唇在她的頸子、胸口上蹂躪著。

  他……他怎麼可以吻她?她的身子從未被人這樣輕薄過,而他……這個色情狂他怎麼敢?

  顯然他跟歐陽勁中是相同德性的!

  「不!」她不知哪來的勇氣,終於奮力地將他推開,然後整個人捲縮成一團。「不要……求求你……」

  歐陽勁磊有一會兒幾乎無法明白她究竟在玩什麼把戲。

  她的反應不似一般用身體賺錢的女子,但她若不是這種女子,她為什麼會出現在他的床上?還有勁中留下的字條……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不過他不想去探究其中原因,反正跟他弟弟在一起的女子都不是什麼好女孩。

  「現在讓自己清醒一點,然後穿好衣服出去。」他用冷酷中帶著嫌惡的口氣說,然後走到房間另一端,猛地將另一扇門打開。

  沈盼盼看到光亮的磁磚,那是浴室。

  「你只有十分鐘時間整理自己,否則我就要打電話叫警察了。」他用力將她拖向浴室,幾乎是將她丟進去的。

  然後門狠狠被關上了。

  沈盼盼看著鏡子中自己那張醜陋可笑的臉,還有想到剛才歐陽勁磊吻她的情景,她感到非常噁心。

  她從沒有這麼噁心過。

  噁心的反應一次比一次更厲害,她完全招架不住。

  即使胃裡沒有東西,她還是蹲在馬桶邊虛弱地嘔吐著。

  終於,她站起來,用冷水潑向自己的臉。雖然她渾身還是如烈火焚燒般難受,但是她還是強忍著不舒服,用顫抖的手指將洋裝上的扣子扣好。

  他竟以叫警察來威脅她,太可惡了!

  最後,她終於準備好了──她打開浴室的門,房間內空無一人。

  床上的一切全被拿掉了,枕頭、被子全不見了。

  很顯然,一定全被扔了吧!她想。

  沈盼盼扶著門框支撐著自己,抵抗著又湧上的噁心感。

  她吃力地移動腳步,努力克服驚慌的情緒和不舒服的感覺。

  終於在踏下最後一個階梯時,她再次見到了他──

  歐陽勁磊!

  他正在大廳等著,陰沉的臉如同黑夜的魔鬼一般令人害怕。

  歐陽勁磊一見到她,馬上反身走向大門,一絲很冷的夜風吹進來。

  沈盼盼身體的燥熱卻未因而減輕,她想對他說些什麼,但因剛才激烈的嘔吐,使她喉嚨很痛。

  「給你一個建議,」他冷冷地譏諷道:「下次再賣淫的時候,服務好一點,也許你還可以拿到多一點小費。」

  她奮力地擠出聲音,卻是十分沙啞的。

  「我不是──」

  「我不想聽你說什麼,」他不耐煩地做了個手勢。「現在滾出去。」

  「可是我……我怎麼回去呢?」她的書包不知遺落在哪裡,還有她的學校制服──一定是在歐陽勁中的房間。

  於是她轉身又想往樓上走,但馬上被拉住了。

  「你又要去哪裡?」

  「我要拿回我的東西。」

  「房間內沒有任何屬於你的東西。」這女孩太狡猾了!歐陽勁磊心想。

  沈盼盼知道他一定誤會了。「不是你的房間,是歐陽勁中的,先前他把我帶到他的房間──」

  「OH,SHIT!」他近乎粗暴的咒駡。「你真教我噁心,你竟跟我弟做了那檔事後又來找我,你不嫌髒嗎?」

  「我沒有,我不是你想像的那種女人,我──」

  「夠了,我一秒也不想看到你!」他從口袋掏出皮夾,取出一張千元大鈔扔到她面前的地板上。「這個夠你坐出租車了吧!」

  天哪!他真當她是妓女嗎?他怎可以不分青紅皂白就誣賴她!

  他那鄙視的神情令她想揍他、用指甲去掐他,把他一臉的鄙視給掃去。

  但她做不到。除了沒有力氣外,她告訴自己她不能這麼做,因為她說什麼他也不相信,而且他還會叫晉察來,屆時她可能跳三條黃河也洗不清了。

  她沒有反抗的餘地,她必須接受這分他給予她的恥辱。

  在她彎腰去撿錢時,她感到自己幾乎死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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