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喬楚 > 愛上壞壞的你 | 上頁 下頁


  「雖然我曾被誤認為色狼,但我還知道如何當一個稱職的主人。」他譏誚地說。

  又來了!她又不是故意要誤會他的,誰叫他一開始不表明身分;所以應該是錯在他,而不是她。

  隨著安傑洛來到餐廳,瑪莉亞已經在上菜了。

  「吃義大利面可以嗎?瑪莉亞可是做義大利面高手。」安傑洛很紳士地替她拉開座位。

  「可以。」她發覺自己餓得可以吃下一頭牛了。

  瑪莉亞在上完菜之後,眼睛一直看著廖書妤,然後連珠炮似的說了一長串她完全聽不懂的話,不過從瑪莉亞臉上的表情,廖書妤可以得知她不是在批評她。

  「她說什麼?」她發現安傑洛的唇正往上掀,臉上剛毅的線條已緩和了許多。

  「瑪莉亞說你大瘦了,她以後要做更多義大利菜來養胖你。」安傑洛回答她。

  她朝瑪莉亞露出感謝的笑容,不經意說了——聲中文的「謝謝」,萬萬沒料到瑪莉亞居然用中文回答她「不容氣」,令她傻眼了。

  「瑪莉亞的中文是Jessica教她的。」安傑洛指指她面前的義大利面:「趁熱吃吧!涼了,味道就不好了。」

  也許是真的餓壞了,廖書妤毫不客氣地吃起盤中的義大利面,她知道自己的吃相有點不太淑女,但是她不在乎,她無須在安傑洛面前扮演一個扭捏作態的女人。

  一下子她便把盤中的義大利面給吃個精光,像吃了奶油的貓咪露出滿足的笑容,一抬起眼才發現安傑洛正一瞬不瞬地盯著她。

  他大概是受不了她近乎餓死鬼的吃相吧!但在他眼睛裡沒見到一絲厭惡的神情。

  「還要不要?」難得溫柔的口氣。

  「不用了,我已經飽了。」她搖搖頭。

  「來杯咖啡如何?」他倒像個稱職的主人。

  「嗯。」也好!她可以趁著喝咖啡的時候多瞭解——下書芃的情況。

  安傑洛拿起餐桌的搖鈴晃了兩下,瑪莉亞馬上就出現了;當她看見廖書妤吃光盤中的義大利面時發出滿意的笑聲。

  而此時安傑洛也用查莫洛話與瑪莉亞交談,兩人談話的內容,廖書妤聽是鴨子聽雷,倒是瑪莉亞突然給她——個大擁抱,令她嚇了——大跳。

  「我告訴瑪莉亞你喜歡她做的義大利菜,她很高興。」安傑洛對瑪莉亞的舉動做出解釋。

  「我是真的喜歡。」她朝瑪莉亞舉起大拇指稱讚:「很好吃!,」

  瑪莉亞高興地咭咭笑,然後也不管廖書妤聽得懂或聽不懂又嘰哩呱啦地對著她說了——連串的話,害廖書妤只好用眼神向安傑洛求救。

  此時的安傑洛扮演了翻譯者的角色。

  「瑪莉亞說你比Jessica好養多了,因為Jessica對她煮的菜不太捧場。」

  廖書妤知道瑪莉亞誤解了廖書芃了,因為廖書芃常常為了保持苗條曼妙的身材而不敢吃太多食物,對於這點她很想替妹妹解釋,但礙於語言上有些障礙而作罷。

  瑪莉亞將餐桌上的盤子、刀叉收拾乾淨之後,馬上又送上兩杯香醇道地的卡布其諾咖啡,看來瑪莉亞對義大利的食物特別偏好。

  「瑪莉亞的父親是查莫洛人,母親則是西班牙在關島的後裔。」安傑洛看穿她的心思解說:「關島曾被西班牙人統治過三百多年,一直到一八九八年,西班牙和美國發生戰爭,才因戰敗而將關島主權讓給美國。一九四一年,關島再度易主,日本成為新統治者,一直到一九四四年後,關島才又重回美國的懷抱,所以導致關島成為多元文化的島嶼。」

  安傑洛的解說無疑是替廖書妤上了一堂歷史課。

  「有機會你可以到位於亞加納市區正中央的西班牙廣場一遊。」

  廖書妤懷疑他是否有健忘症,他好像以為她是來關島度假的而不是來探視妹妹的病情。

  「我想打電話給書芃方便嗎?」她轉開話題。

  安傑洛眉毛挑也不挑一下,一口回絕:「不方便!」

  「為什麼?」她實在下明白有何下方便。

  「因為,Jessica的情緒一直很不穩定,如果你此時打電話給她,我怕她又會因鬧情緒把護士給嚇跑了。」他口中的廖書芃仿佛成了一個蠻橫不講理的女孩。

  「Jessica不會如此的!」她相信安傑洛對廖書芃一直有偏見。

  「不會?」他冶冷地笑著:「你別忘了她已氣跑五個護士了,這將是最後一個了!」

  「什麼意思?」她望著安傑洛,此時的他給人一種凜然不可侵犯的氣勢。

  「如果她再不收斂自己的脾氣,再繼續裝瘋賣傻,那我只好把她送到療養院——我是說的到就絕對做的到的人。」

  他在恐嚇誰呀!這個自大狂!

  「請你搞清楚,書芃是安東尼的妻子,我絕不會允許你做出這麼荒謬的事,再說照顧書芃是安東尼的義務,不勞你費心!」她怒火中燒。

  「我也請你搞清楚,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你以為一個男人娶妻子是幹什麼用的?如果Jessica再不改變對安東尼的態度,而繼續無理取鬧的話,我相信安東尼會接受我的決定,我的話你聽清楚了嗎?」安傑洛語氣強硬,原本安詳的氣氛已變得劍拔弩張。

  該死的臭男人,他以為他說話大聲一些,她就會怕了嗎?他太低估她了!

  「你為什麼不能試著去體會我妹妹的心情呢?」她此刻真想把手邊的咖啡往他那張英俊得有如惡魔的臉潑去,而不是費唇舌和他說道理。「我妹妹她也許是被嚇壞了,如果她以為自己在出意外之前就失去自己的丈夫了,那麼當她一旦發現自己又失去了行走能力時,你想她會做何感想呢?聽你剛才說她患的是自我封閉式麻痹症的口氣,就好像只要重重賞她一巴掌就能治好她的病似的,你根本下瞭解她痛苦的心情!」

  「誰說我不瞭解?」他立即反駁道:「醫生已經向她詳詳細細地解釋過了,但她卻死命認定自己已經不良於行,她認為自己會變成殘酸是安東尼的罪過。她想利用這一點挽回安東尼的心,但她有沒有想過,也許她會因此失去安東尼呢?」

  廖書妤不由得心中一陣絞痛,為何這樣下幸的事偏偏要發生在自己可愛的妹妹身上呢?

  對於廖書芃這種愛情觀,她也無法體會。但是卻讓她在此刻瞭解到,當一個女人將她的身心完全奉獻給心愛的男人時,將是如此的深情。

  情人眼中是容不下一粒沙於的,愛情的自私性居然能使一個原本活潑可愛的天真女孩一下變成神經兮兮的廢人!這麼可怕的東西,還是少惹為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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