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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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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我與皇上在一塊,他能證明七王爺的死與我無關。」這點她已經說過數次,不介意再多說一次。 「不,你這娼婦!先勾引行兒不夠,又搭上皇上,還誘行兒上珍宮與你苟且,你這淫蕩又惡毒的女人,沒有資格待在後宮,你不配!」說這話時,德太妃眼裡根本沒有喪兒的悲痛,只有一心除去眼中釘的惡毒目光。 九珍一愣。這些話若是由別人嘴裡說出,她不會如此吃驚,可是這女人竟這樣詆毀自個兒的兒子? 她對祈夜行的死,真的悲傷過嗎? 疑問才起,九珍忽然想到,祈夜行從未在她面前主動提起過德太妃。難怪,有這樣的母妃,確實不值一提。 一股為祈夜行不平的怒氣悠然而起。「你回去吧,若還是想像對付權家一樣殘害我,那是不可能的,你動不了我。」她沉聲說。 德太妃一驚。「你……你是誰?」一年前還遠在南陵的趟春水,怎可能知道相關權家的事,甚至直接點出與她有關?! 「我是誰?我是珍妃啊,難道你真的因為喪子,悲傷到認不出我是誰了?」九珍嗤笑的朝她跨出一步。 德太妃猛地後退,瞪眼瞧向她,心中無端感到驚懼。怎麼……她怎麼好像一個人…… 「別為了除掉我,連自個兒兒子的慘死都拿來利用,你這樣對得起他嗎?」 她臉色刷白,此刻面前人說話的語氣、眼神,怎麼仿佛與權九珍的臉龐重迭在一起?「你……」她震驚不已。 「見鬼了嗎?還是以為我是誰?」九珍朝她笑得陰冷。 她倒抽一口氣。「你是……權九珍?!」她終於驚恐喊出。 九珍斜眼睨她。「嘖嘖嘖,我瞧你是神志不清了,權九珍死了一年,我是趙春水,親娘是洗衣婦,爹是傻子,這不是你查出來的嗎?我如何是權九珍?」 德太妃睜大了眼睛,努力屏住氣息,壓下慌亂,細看眼前的人,確實不是權九珍……她急喘幾聲,勉強穩住心神。「沒錯,你是那個出身賤鄙的趙春水,我是一時教你的胡言亂語搞胡塗了,珍妃,你聽著,行兒的死絕對與你脫不了干係,對付你,我絕對可以像捏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她狠聲說。 九珍沉笑。「你休想——」 「從來我想做的事,沒有人可以阻撓,你也一樣!」 「祈夜行已死,你的野心也該結束了吧,你這滿身血腥的女人!」她簡直忍無可忍。 德太妃再次吃驚她會說出這樣的話,但很快又回復猙獰的面孔。「即使死了行兒,我也可以再造一個行兒出來,沒有人可以阻止我任何事!」她不再假裝什麼,索性狠下心說。 「你居然你當祈夜行是什麼人?他是你親兒啊!」九珍忽而有一種可怕的想法,也許是這種女人殺了自個兒的兒子的。 這女人只當祈夜行是顆讓她掌權的棋子,去了一顆棋便再造一顆,所以殺了他,她一點也不猶豫。 但祈夜行畢竟是她所生,她有可能這麼狠心嗎? 德太妃笑得詭異,詭異得教人不可思議,「我當他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勾引我兒子,出了這麼大的醜事,你必須以死謝罪!這冷宮你是再也出不去了!」 夜裡,冷宮的床上多了一個人。 男人輕輕地擁著她。「睡了?」 九珍靠著祈夜白的胸膛汲取他身上的溫柔氣息。「等你呢。」她知道,他會過來的。 他輕歎一聲,「待在這兒,讓你委屈了。」他很心疼。 她搖搖頭。「我不怕委屈,只想知道是誰殺了祈夜行。」說著,已幹的淚痕又濕了。 祈夜白面容一冷。「你就這麼在乎他?!」 「別說你不在乎,雖然他是德太妃的兒子,但也是你的七哥。」 「你……是否也懷疑過是我下的手?」 「不會是你!」她馬上說。 他微笑,清澈的眼眸直望著她。「但你可知道外頭傳著什麼?所有人都說其實人是我殺的只因妒恨我的女人與他有染。」 九珍惱得握拳。「九哥,就連祈夜行都死了還是這般羞辱的死法,接下來還會發生什麼事?」思及此她就無法不擔憂。 他吻了吻她的眉心。「別怕,你有我。」 「我只怕連你也……」 「德太妃動不了我的,若動不了我的,若動得了,早下手了,她要的只是權勢,我會阻止她的。」 「可我覺得她對權勢已經執著到可以殺死至親的地步了。」一個人若是失去了人性,還有什麼事做不出? 「你是說……你懷疑七哥是她殺的,然後嫁禍給你?」他訝異她有這種想法。 「我明白虎毒不食子,但是下午她來過,那模樣讓人心寒,她根本不在乎親兒的死。」想起德太妃說的話以及表現出的陰狠神情,九珍不由得輕顫起來。 祈夜白皺眉,沉吟了一會。「德太妃來自嶺南,所以清楚我的身世,就是因為如此,父皇才特別寵她,讓她因此而獲得權勢,但她一直無法登上後位的原因,有一說是其實七哥不是德太妃所生,而是柳嬪的孩子,她教德太妃逼死奪子,父皇便是因為她無親生子,才沒讓她真正坐上皇后的位置。」 「有這樣的事?」她訝異極了,這事她怎麼從未聽聞? 「這是皇嫂告訴我的,她也是由母后那裡聽來的,但母后早逝多年,這事也無從考究,已成宮中秘辛,又因涉及七哥,我聽了之後也絕口不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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