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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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櫻子走上前,粗魯的托起恭卉的下顎,仔細瞧她的容顏。太美了,美到會是個問題! 因為她的手勁幾乎像在捏她,恭卉微微皺了眉心,永璘略低的嗓音便立刻在櫻子的耳畔響起。 「公主,這女人是我的心肝寶貝,你弄疼了她,當心我用十倍的力道還你。」聲音極輕,但危險至極。 果然是他的女人!櫻子頓時甩下恭卉,憤怒的回頭。 「你就是因為在府裡養了女人,才會不在乎我偷歡與否,這樣待我,你以為我會善罷甘休嗎?!」她勃然大怒。 他仍是一副神色慵懶又冷淡至極的模樣。「剛才不是說過,政治聯姻,各不相干?」說著他走到恭卉身邊,輕輕托起她被捏紅的下顎,滿臉不悅。 恭卉瞥見了櫻子怒恨的目光,不自在的推開他的手,不想激起她更多的憤怒。 可永璘卻不在意,手被推開後,乾脆直接攬住她的腰。 櫻子見狀氣炸了,這口氣如何也咽不下,上前就要扯開兩人,可手還沒碰到恭卉,恭卉的神情便忽地一變,鬥大的汗珠由眉心直落而下,臉頰亦蒼白得嚇人,她見了也嚇了一跳。永璘見她表情不對,正要低首望向懷裡的女人,還來不及動作,恭卉已然癱軟在他懷中。 他驀然心驚變色,好半晌才抓回四散的神魂,立即大叫,「召御醫!快!」 「御醫,如何?」永璘心急的在房門外等候御醫稟報狀況。 御醫抹著汗的站在他面前。「狀況不太好,她……她有小產的跡象。」 「小產?」他大驚。 「是的,因為她服過劇毒,如今毒素雖解除,但仍損及腹中胎兒,臣……臣建議,這孩子就算保住也不健康,不如……」 「不如拿掉?」 「呃……這個……臣是這樣建議……」皇家龍種怎能輕易拿掉,這話其實不該說,說了可能會惹來殺身之禍,但若不說,將來孩子生了,後患無窮,他一樣得擔 上照顧不周的罪過。 永璘的臉龐瞬間陰沉了起來。「這孩子若是除去,對母體會如何?」 「孩子還小,若除去,母體可以很快恢復。」御醫馬上說。 他沉吟了半晌,才咬牙問:「那這孩子我若是不除,會如何?」 「這……」 「你直說無妨,我不會責怪。」 「喳……依照臣的經驗,這樣的孩子若出世,腦部恐怕會有問題,四肢也不見得健全……」 聽完這話,永璘的面容立刻變得比鬼還陰鷙。 恭卉全身忽冷忽熱,汗流浹背,身下更是一片黏答答。 她小腹好疼,疼到她不得不睜開緊閉的水眸,艱澀的打量四周,可四周空蕩無人,她口乾舌燥,好想求救,誰來幫幫她……誰來幫幫她啊…… 乾涸的喉嚨也像火在燒,撕裂的感覺讓她呼不出求救,可她隱約聽見房門外有人,他們正在說著話。 「這孩子真留不住?」永璘的聲音沉沉的,聽不出情緒。 「貝勒爺要臣盡力救下嗎?」 「……」 「其實,這腹中胎兒被傷得極深,小總管身子弱不禁風,就算我救得了一時,也難保日後不會再出事。」 什麼,她有孩子了?而且孩子似乎保不住?! 那身下的黏稠之物是……血?! 恭卉驚駭異常。 「我再想想……」 「那臣先到前廳去等候,順便要人回太醫院備好滋養藥品,不管如何,小總管都得調養身子。」 她會失去孩子嗎?恭卉聽外面兩人的對話,急得眼酸鼻酸心更酸。這是這麼多 年來她與他的第一個孩子啊!說什麼也要保住的,為什麼還要想想?為什麼? 她想下床,身子卻動也動不了。 「貝勒爺,除了鶴頂紅肇的禍外,跟皇上下的毒有關係嗎?」御醫走後,德興也開口問。 「皇阿瑪說他沒在恭兒身上下毒,只是用計逼我就範罷了。」 德興仍是憂心仲仲。「您信?萬歲爺就是騙您說對小總管下了毒,不許您去找她,這才讓她吞下鶴頂紅的不是嗎?」 「……」永璘沉默了下來。皇阿瑪騙他在先,害得恭兒吞毒傷了自個,為了這事,他在皇阿瑪面前發了很大的脾氣,皇阿瑪這才答應幫他擺平那些賓客,還他清靜。可是,事情真會就這樣算了嗎?「……其實我也沒有完全信任皇阿瑪,可現下我無法確認。」 恭卉這才完全釋懷。原來他有追來的,只是受了萬歲爺的當才沒能追回她……可既然在乎她,為何不保住孩子,還對這事如此冷漠? 她腹痛更盛了,屈著身子,奮力的想爬下床問個清楚。 「這孩子真是你的種嗎?」櫻子的聲音驀地出現在門口。 永璘斜睨她一眼,懶得出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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