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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這夜,子時未到前,己是春雨急落……秋風剛起,空曠的舞場上有名女子舞姿曼妙。

  褚瀞一早便來練舞,身後有侍女隨侍,而才滿一歲的郎哥己是龐然大物,此刻正伏在角落懶洋洋的打著呵欠。

  這練舞的地方是慕容雨霜讓人將內廳清空,佈置成她的舞場的,好讓她可以盡情的歡舞。

  從前練舞,她為的是圖溫飽,如今練舞則是為興趣,也是為了舞給某人看。

  她身著素白的練舞襲,束髮的玉飾隨著飛揚轉動的動作清脆作響,不遠處的長廊上走近一人,陌生人剛要靠近她,郎哥便一掃情懶,警戒的站起來。

  瞥見郎哥的反應,她好奇的往門口處望去。是誰來了?

  這一望,她立即驚喜不已。

  「符莪?!」作夢也沒想到會見到好友,她馬上喜極的往前沖去。

  但令她錯愕的是,符莪居然花容失色的發出驚聲尖叫,還腿軟的跌坐在地。

  她一驚,「符栽,你怎麼了?」才與好友分別一年,她模樣變將嚇人了嗎?

  符莪驚懼的指著她身後,她這才回頭去瞧,立刻明白怎麼回事。

  原來郎哥見她跑向陌生人,也防備的跟上來,它體型龐大,樣子早無幼時的可愛,符莪乍見它,難怪嚇破膽。

  她無奈的朝郎哥板起臉來,「惡犬,回你位子睡覺去,符莪是我的好友,不許無禮!」

  因為郎哥常跟在她身側,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再加上曾傷過歐陽夫人,外頭己有人傳言,說它是她的「褚衛」,專司幫她清除故人的。

  郎哥被趕了,先是瞪了眼還未回魂的符莪,似在確認眼前的人有沒有危險性,見她驚抖的樣子,這才不屑的甩了尾巴,扭動大身子回原來的地方閉目養神去。

  「符莪,你別怕,郎哥只是樣子嚇人而已,若沒有我的命今,它不今真傷人的。」見郎哥乖乖離開,褚瀞趕緊將嚇傻的符莪扶起來。

  符莪尷尬的起身。「這頭大東西是你養的?!她不敢置信的問,好友怎麼今養這麼兇惡的東西?

  「它小時候很逗人的,可惜長大十八變,才短短一年已經成這副德行了。」

  其實她也很煩惱,李公公說的沒錯,它果真長得很大只,現在她根本抱不動它,好笑的是,只能騎它。

  符莪點點頭,似乎還驚魂未定。

  褚瀞迫不及待的拉過好友的手。「符莪,你什麼時候上京的?又怎知要上王府來找我?!她私下問過李公公,當初她重傷被帶上京時,沙河村的人都以為她死了。

  符莪見臣犬己遠遠伏在角落睡覺,心神這才定了些。

  「我不是自己找來的,是王爺派人接我來的。不過,要知道你的下落還不容易,你不知自已多有名嗎?這會天下人都知王府出了個天下第一的舞娘,你己名滿天下了。一見你活著真好,當初我以為你死了,險些沒哭瞎了眼睛。」符莪說著,眼睛泛紅了。

  「對不起,我沒送消息回去讓你和婉師父知道我安好,害你們傷心了。」褚瀞愧疚的說。

  不是她不給消息,而是在王府的前半年,她老想著逃離這裡,近半年雖然過將幸福,慕容雨霜也待她極好,但她內心總不知為何有抹不安,幾次想給婉師父及符莪寫信,提筆後又不知該怎麼說。

  這一猶豫,就拖到現在仍未將信寫好送出去。

  至於她為什麼會出名,她大概知道原因,半年前自己在他的壽宴上獻舞後消失,再加上當日那男人為了搜出她,連皇上都敢禁足,這一鬧令她一夕成名。

  不過,她的事競能從京城傳到遠僻的沙河村去,這結果倒是她始料未及。

  「可你說是王爺讓你來的,這怎麼說?這倒教她有些吃驚了。

  「是王爺讓符姑娘來的沒錯,但王爺早在十個月前就去請人了,故不知符姑娘為何至今才到,讓王爺要給您的驚喜直拖到現在。」說話的是蘇婆,符莪就是她親自領過來舞場的。

  褚瀞猛然想起是有這麼一件事,她剛到王府不久時,他曾說過有驚喜要給她,但那時,她一心想離開,可沒在意過他要給的任何驚喜,想不到,他給她的驚喜競是符莪。

  「這確實是個大驚喜。」他曉得她思鄉,思友,這才特地找來符莪,她對他的心意感動不已。

  「來,你隨我走,咱們找地方聊聊,我想知道這一年來沙河村裡的大小事。」她興匆匆地拉著符莪往寢房去,一干奴僕立刻跟上伺候。

  符莪看見她們身後跟著的人,拉拉好友的袖子提醒。

  在那男的堅持下,褚瀞是已經習慣隨時有人跟著自己,但見符莪真的很不自在,她於是朝蘇婆拜託的一笑,蘇婆這才讓人先撤開,自己也留在外頭,讓她們兩人進房去。

  兩個女孩久別重逢,自是有很多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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