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淺草茉莉 > 雲雀曲 | 上頁 下頁 |
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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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瀞說不出話了,她真得將自己一生的幸福受付一場賭注不可?這太荒唐了! 「婉師父,時間到了,村長讓我來帶阿褚過去。」褚瀞大驚,村長派人要來帶她走了。 「阿褚,對不起,婉師父保護了你,就保護不了其他人……」婉師父雖不忍,仍得悲傷的告訴她現實的殘酷。 褚瀞想起村長先前的警告,她若不跳,這舞場裡的每個女孩都要受罰。 村長有權阻止大家跳舞,這裡的每戶家庭收入都不多,若女孩們不能跳舞便掙不了錢貼補家用,屆時大家的日子只會更苦。因為她一個人,可能害了大家,這就是為什麼婉師父無法幫她的原因。 「阿褚,師父沒用……」她師父愧疚不已的低下頭。 見婉師父如此,褚瀞再不忍她為難,心軟地擠出笑容。 「您別擔心,說不定那人根本瞧不上我,咱們別祀人憂天了。」她反而安慰起婉師父來。 那位王爺昨晚本來是要殺她的,只是因分高燒才會對她有了其他念頭,若清醒了,說不定不會再看她一眼,村長的如意算盤只怕是打錯了。 「你這般善良,是師父對不起你。」面對這樣的她,婉師父更加心中有責。 「您放心,我吉人自有天相,老天不會舍將虧待我的。」她呵呵笑。「走吧,我獻舞去。」她主動跟著村長派來的人走了。 這僕人原本聽村長的意思,是必要時拖也要將褚瀞拖去,還以為他得要費點工夫才能讓她就範,想不到她這麼配合,於是便放心的帶她往村長設的宴會場所去。 褚瀞將艱難往肚裡吞,暗自決定不管這一舞的結果如何,接下來她都不會糊裡糊餘的委身給任何人。 況且,那人清醒後要的恐怕不是她的身子,而是她的命,但就在她快到宴會場所時,競見村長面色憤怒的沖出來,一路謾駡還摔東西,她不禁訝異,發生什麼事了? 「哼,你這沒福氣的丫頭,不僅克死了自己的爹娘,這會想讓你有好日子過,你也沒那命格,果然只是個殘丫頭命!」村長經過她身邊時極其憤怒,話也說得極分刻薄。 她神情一變,想要頂撞回去,但站在村長後頭的敏戈卻對她笑著搖頭,她只得咽下怒氣,等村長氣衝衝的離去後,才朝敏戈瞪眼。 「你爹這樣罵我,你還笑得出來?」她立刻不悅的問道。 敏戈仍對她笑咧嘴。「阿褚,要是平時爹這樣說你,我一定幫你說話,但這次,我是真的很高興你沒那個「好福氣」。」他居然這麼說。 她其名其妙的看著他。「什麼意思?」 「你逃過一劫了,那位王爺突然離開,爹的精心安排落空,這會當然生氣,你就別與他計較了。」 敏戈繼續興奮的說著,但褚瀞卻是滿腦子只想著——那人走了了他昨晚還發著高燒不是嗎?這會真走了? 她的情緒並沒有預期的喜悅,甚至還有一絲怪異的感覺,至於是什麼感覺,現下的情緒太莫名,連她也說不上來。 三天后,邇城郡守張冠的大屋內正歌舞昇平,美人,辭酒,佳餚一一奉上,舞娘也奉命獻舞助興。而今日郡守的主客並非一般,競是郁國契丹的王族。 冬弛目前與契丹關係微妙,契丹朝廷內分兩個勢力,一為主張親近冬弛,另一則不顧和平,始終覬覦冬弛國土,因此兩國長期維持著亦敵亦友的狀態。 而張冠宴請的這位,正是契丹王族內最反對兩國受好的主要人物,契丹王的三王子。 筵席上,就見四十多歲的張冠咧著一口黃牙,對著坐在主位,年約三十的契丹三王子笑得諂媚。 「三王子就別惱了,這機會還是有的,一擊不中,下次再補便是,那人早晚會死在您手裡,而我到時就靠三王子發達了。」 正在場中與村裡女孩們一起跳舞的褚瀞,遵從婉師父的吩咐,跳舞時儘量融入大家,不讓自己顯得特別出眾。她始終低首掩飾容貌,避免為自己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不過當她低著頭舞過正在受談的兩人前方時,聽到這話不禁皺起了眉頭,不解郡守領的可是冬弛的朝俸,怎能要契丹人提攜? 「哼,算那小子命大,暗殺不成還給跑了,派出去的人簡直都是飯桶,」契丹三王子說到怒處,用力將酒杯砸了上去。 酒杯正好落在褚瀞的腳邊,灑在她的舞衣,在一旁導舞的婉師父見狀,立即暗示她退下去更衣後再上來。 「瞧我多嘴的,今晚設實就是要讓您消氣,怎麼反而提起這事讓你心掃興,咱們別說了,觀舞吧:」張冠見三王子越來越火,忙要人遞上新的酒杯,轉了話題請三王子觀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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