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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父皇對師父的擔憂不下咱們,只是為了局勢穩定,這才隱忍下來,若知道師父危急了,他也顧不了這許多的!”

  “話是沒錯,但您這麼做等於是逼反靖王,讓安穩沒幾年的王朝再度陷入混亂。”

  瀝諾腳步一時頓下了,藍筱悠瞧見他那掙扎難忍、憤慨難消的神情,不由道:“有件事我本來要告訴你們,但今日發生的事太多,才沒馬上說出,據靖王妃跟太子妃說的,靖王因一個女人已對皇上生出異心,我猜這女人即是舒麗,靖王恐成了舒麗的入幕之賓,操縱靖王叛變,所以不管如何,靖王異變是早晚的事。”她將在靖王府後院聽見的話說出。

  “舒麗藏匿於靖王府,與靖王必有奈扯,只是,舒麗愛慕皇上,殘害皇后之事眾所皆知,她對皇上可說迷戀至極,而她竟肯屈就委身靖王,這點倒令人意外,難怪靖王會冒險收留她,連國家大義也不顧了。”拜敦愕然揺頭。

  “若此事當真,靖王被舒麗迷惑,那太子殿下就更需要勸阻靖王,而非逼他造反,百姓才剛休養生息,絕不能再動干戈。”霍叔沉聲道,仍是極力阻戰。

  “本太子早預料他有異心,藍筱悠只是替本太子證實這點,本太子也不忍百姓又一次生靈塗炭,但……唉,怕是很多事避也避不過的。”瀝諾歎道。

  “殿下,太子妃求見。”外頭傳來內監的聲音。

  周婕嬋自然知道國師在清華殿,想來在此也放了探子,好能隨時探知國師的狀況,這會兒也得到消息,得知國師不行了,因此專程過來探個究竟。

  殿內的人一凜,若不是靖王不肯交出和信珠,國師又怎會無法延命,靖王的女兒此時出視,眾人不免怒上心頭,義憤填膺,卻也拿她無可奈何。

  “殿下做什麼去?”藍筱悠見瀝諾突然往外走,不安地上前拉住他問。

  “本太子……去求她,讓她回去同靖王好好說,說不定真能取得和信珠來。”他低啞著聲音道。

  霍叔與拜敦悲憤起來,明知靠周婕嬋取得和信珠的希望渺茫,但他們已無他法,只能死馬當活馬醫,委屈太子去求她了。

  藍筱悠聽他要去求周婕嬋,心下悶悶刺痛,說什麼也不願意他去對那女人低聲下氣。

  “你這傢伙何等驕傲之人,不喜歡周婕嬋娶她已是不得已,若再要假意奉承她,未免太讓人看不過去,別去了。”

  他輕用開她的手,“你不也希望師父活下來,如此你才有希望回去?”

  “話是沒錯,但是我不想見你去討好別的女人。”她又拉回他。

  他狹長生輝的眸子閃動了一下,反拉過她的手,在她耳邊用只有兩人聽見的音量低聲說:“藍筱悠,你曉得自己在說什麼嗎?本太子不去討好周婕嬋,要不來和信珠,你便要永遠待在這裡陪著本太子了,而你願意?”

  “永遠留下……我……”她怔然了,手也慢慢柚回來。

  見她抽手,他眼底的光淡去了,轉身朝霍叔以及拜敦吩咐道:“本太子出去試試,你們先照顧好師父。”他跨步朝等在外頭的周婕嬋而去。

  她看著他即將出去,心頭驀然發慌,遲疑了須臾,忍不住又沖上前去再次拉住他。“咱們再想想辦法,說不定還有其它法子救你師父的!”

  他苦笑,“若真有,本太子當初就不會娶周婕嬋了。”

  “可是……可是……”

  “別說了,你這樣也只是浪費本太子救師父的時間。”他拉開她的手。

  她也不知自己怎麼了,立即又上前抱住他的豐管,不讓他走。“對了對了,你們剛說和信珠會發光,我在靖王府魚池撿到一顆石頭,這顆石頭之前在水裡時會發光,後來再看它卻黑漆漆一塊,不見亮光了,來,你們幫著瞧瞧怎麼回事吧?”她像想起什麼,由懷中掏出一顆醜醜的石頭。

  “這……這不是和信珠嗎?”她剛掏出石頭來,拜敦就激動的驚喊。

  霍叔也奪過去瞧個仔細。“居然真是和信珠!”

  霍叔瞧過後趕緊呈給瀝諾看。

  瀝諾將東西放在掌心,表情也不可置信起來。“這東西怎麼可能會在你手裡?”他訝然地問她。

  藍筱悠呆了呆。“你們說這就是和信珠?”

  “沒錯,這千真萬確是東海之珠,世間僅有的一顆夜明珠!”霍叔用力點頭。

  “藍姑娘,快告訴我們,你是如何得到的?”拜敦興奮的問。

  “這……就今日我跌落靖王府的魚池裡時,因不會泅水,在水草間胡亂拍打掙扎,無意間一隻盒子被我丟出來,一顆會發光的石頭跌出盒子,我順手便將它收進懷裡……剛在來清華殿的路上,想起這事再將它拿出來瞧時,看它像普通一塊石頭,差點在路上就將它丟掉了,後來想畢竟是在靖王府裡拿到的奇怪東西,給殿下瞧過後再丟不遲,才將它又留著,想不到此物竟然就是你們費盡心思要得到的東西。”她解釋得到的經過。

  “和信珠外表不起眼,若不是會在暗處發光,一般人只會將它當成破爛石頭,幸好藍姑娘沒將它丟了。”霍叔慶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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