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淺草茉莉 > 一瓢妻 | 上頁 下頁
二十


  “唉,我當你哥們了,瞭解你不就娶了個不如意的婆娘,欲求不滿,難免行為失常。既是哥們,我不體諒你,誰體諒你?罵一句也當給個警告了,下次別再對我這樣,教人瞧見還以為你有斷袖之癖。”

  他臉黑了,好個哥們!好個斷袖之癖!

  這女人根本沒有知覺,就該是男人!

  自己當她是女人,完全是犯了天大的錯誤!

  “不是說要出宮去,這還拖拉個什麼勁?快快快,小爺來到瀝淵,都還沒機會出宮走走,咱們最好到外頭找間青樓喝點小酒,再叫幾名姑娘伺候一下,讓我瞧瞧你瀝淵的姑娘可有我晏金的溫柔漂亮!”她自顧自地說,一心想出宮逛妓院。

  瀝諾心涼了涼,發覺自己有病,要不然怎麼會和這個白癡扯上關係?

  瀝淵皇城的街上,兩名男子並肩行走,高的那位穿著低調,不過一件藏色素袍,可矮的那位綠衣摺扇,夜裡天涼還使勁地揺扁也不嫌冷,高的瞄了瞄矮的,心知肚明這女人搖扇紳屬招搖。

  他揺頭失笑了,她委實不解他在笑什麼,朝他看去幾眼,見他那張臉龐傾倒眾生,看著看著小心肝撲通撲通亂跳,這傢伙即便穿得樸素,氣質還是出色的恍如日月生輝,彷佛理所當然就該如此的傲慢與驕矜,而這恰恰就是她最看不慣之處,自己跟他站在一塊,反倒像是突顯一塊石和一塊玉的區別。

  嘖,這可真教人不爽!她腹誹了一下。

  “又怎麼了?出來不高興?”瞥見她撇嘴的樣子,他問道。

  “高興,怎麼會不高興,小爺終於穿回男裝,舒服多了,行動方便,更快活了,不過,你不帶我去青樓,這是要帶我去哪?”

  她才不會讓他知道自己剛在想什麼,他已經夠自以為是了,沒必要再讓他更加得意,而他們剛經過幾家青樓的門口,他都沒有要進去的意思,平白讓那幾位打扮得花枝招展在門口攬客的花娘們失望,這傢伙帶她出來若不是玩樂,那是要幹什麼去?不會是留她在東宮看著不順眼,打算像丟小狗一樣棄養吧?

  “放心,不會帶你去賣,橫豎你這身肉也賣不了幾個錢。你也別想逛青樓,以本太子的身分怎麼可能帶你去那種地方,萬一身分暴露,本太子還用見人嗎?再過去點有個晚市,越晚越熱鬧,賣些瀝淵特產的小玩意,你可以挑挑看有沒有喜歡的,肚子餓了咱們也可以在那吃宵夜。”他告訴她。

  她興致來了。“雖然捨下那些花娘有點可惜,但你說的晚市有玩有吃,倒是個不錯的地方。”

  他微笑,就知道她會喜歡。“走吧!”

  “好好好。”她興致高昂了。

  去到了晚市,果然看見滿滿的攤販,販售著琳琅滿目的小玩意,從鍋碗瓢盆到長劍短刃,從花粉胭脂到蜜餞甜食,應有盡有,她大感新奇,這些玩意雖說都是普通的東西,但都有著瀝淵王朝獨有的特色,好比鍋子的形狀就有方有圖,還有寒形的,蜜餞口味也與兩百年後的晏金不大相同,帶點鹹甜,不像晏金全然甜膩膩,不帶鹹味。

  “這銀子給你,挑幾樣買回去吧。”他給了她一把錢幣。

  她第一次見到瀝淵的錢幣,瞧了後好奇問:“為何瀝淵的錢幣上印有赤兔馬?”

  “問得好,告訴你吧,那是因為母后當年懷胎遭人追殺,在林中生產遇險時,淩空出現了赤兔馬替母后擋了箭,這才使得母后能順利生下本太子,父皇有感於這匹赤兔馬舍生救命之恩,因此建國後,便將赤兔馬印在國幣上,做為瀝淵的國徽。”

  “原來如此,我記得墨王夫婦也有一匹聞名遐邇喚黑幕的赤兔馬,墨王夫婦極為寵愛黑幕,你方才說救你母后的馬是淩空出視,莫非這與墨王夫婦的是同一匹?”

  既然她能來到此地,馬兒自然也有可能,且他說過自己是由墨王夫婦所接生,因而她做此聯想。

  他贊許的點頭。“看來你這腦子並不笨得厲害,能想到煥雲即是黑幕。”

  她不爽的挑了眉。“你這話好像不是讚美人?你不拿針刺我彰顯不了你的高傲自大嗎?算了,我懶得與你計較,所以這是另一匹喚煥雲的馬,不是黑幕?”

  “事實上,煥雲是黑幕的娘,當年煥雲替母后擋箭時也已懷胎,最後雖勉強生下黑墓,自己也不幸重傷離世。”

  “啊,煥雲最後死了?!”聽了這故事,她感傷起來。“你父皇為感念煥雲之恩,將它的圖像做為國徽也是應該的,然而不管是煥雲還是墨王夫婦,故事似乎都很奇特——”

  “嗯,來世爹娘的這段確實離奇精彩,改日本太子有時間給你說說他們的故事。”

  “你願意說給我聽?”

  他見她興奮起來臉頰乍紅,伸過手想撫撫她臉龐,她頓時指著他,橫眉豎目的很多餘地撂話道:“姓瀝的,你可別老毛病又犯了,瞧清我是藍筱悠,不是旁人,我是藍筱悠!”

  “是藍筱悠又如何?”

  聽他這樣問,她翻了個白眼。“這還用我說,藍筱悠是個爺——”

  “爺什麼爺,藍筱悠在瀝淵是東宮太子暖床的女人,就不是個爺!”“我暖床——我藍筱悠何時給你暖過床?”

  “莫非你嫌本太子動作太慢,至今未給你表現過?行,特別行,這也別逛了,這就讓你回去暖床。”

  她表情僵硬。“別……別……咱們逛逛吧……人家想逛逛……”在人家的地盤上,沒辦法挺胸做男人,她笑得難看啊!

  “哼,那走吧!”他冷笑瞟著她那副敢怒不敢言的德行,終於有些快戚,拉著她,逛晚市了。

  然而氣人的是,但凡她要看男子的劍啊、刃啊、腰帶啊、靴啊他一律不肯,立即帶走,直接將她丟在專賣女子胭脂頭飾的地方。

  “這些我不需要……”她指指自己一身男裝,擺擺手轉身就走。

  他將她勾回來。“嗯?挑挑。”

  她用力搖頭。“用不上,不會。”

  “挑了就用了,挑挑。”

  “這些太花俏,看得我頭暈,不會挑……”

  “那本太子替你挑。”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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