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淺草茉莉 > 一瓢妻 | 上頁 下頁
十八


  「抹藥為何要闔上眼?」她不解問。

  「眼瞼這裡也有些傷痕,本太子給你抹抹。」

  「喔,那麻煩你了。」她闔上眼睛,他應該沒騙她,藥膏果然厲害,抹上去馬上舒解了她臉上火燒似的疼痛,虧他肯拿出來給她用,想來人還算不差……

  驀地,她感覺好像有溫潤的唇瓣拂上了她的,她倏然睜開了眼,就這一瞬間,他唇用力貼緊,她的心跳再次失控,他居然親吻她?!

  興許是太吃驚,她也沒反抗,就……就……讓他輕薄去了,他也算「有良心」,沒親太久就放開她了。

  她腦袋暈眩著。「你……為何吻我?」她呆呆地問。

  「是你自己對太子妃說,自己這張嘴除了進食就是用來親吻本太子的不是嗎?」

  「我……我……那是胡扯!」

  「是嗎?本太子不知情,當真了。」他瞧著她被吻得紅潤的唇,似笑非笑,樣子十足欠揍的說。

  她愕然,有道是臉皮薄的怕臉皮厚的,臉皮厚的怕不要臉的,不要臉的怕沒有臉皮的!當真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自己厚臉皮遇上不要臉的了,想不到這傢伙比自己還寡廉鮮恥。

  「你、你欺人太甚!」她臉色刷地一下變得通紅。

  「那可是比得上你利用本太子在外猖狂囂張更甚嗎?嘖嘖,藍筱悠,本太子真看不出,你大概是全瀝淵最狐假虎鹹、無恥的妾室了。」他揺首消遣的說。

  「我知道了,說到底你還是捨不得我欺負太子妃是嗎?你早說嘛,我以後不惹她就是,可你也休想再利用我避開她,什麼等她改過自新再去風華殿,你現在就可以過去,最好還綁上我,在她面前打我一頓給她消氣得了!

  反正我就是個男人婆,舉止動作粗俗不雅,言語輕浮,又沒權沒勢,還不懂溫柔,哪比得上她是功臣之後、權貴之家,還長得美麗多嬌,她好,她什麼都強過我,你找她去!」

  她氣怒的說,且這話越說越酸,酸得自己都不知自己為什麼要這麼說了。

  他似乎也教她的話怔住了,但片刻後,那令人捉摸不透的眼眸裡,居然露出一絲笑意。

  「藍筱悠,你不大言不慚的說有本事拴住本太子的心,這會兒卻趕本太子走,你這算哪門子的本事?」

  「我這個……」她方才還潑婦駡街,現在語塞了。

  他瞧了好笑。「本太子記得你有一句,什麼『藍海一瓢」是吧?你當自己是本太子那一瓢?既是那一瓢,你自信哪去了?」

  「那是……菱菱說的,不是我說的……」她心虛至極,自己對周婕嬋說那些話時,不覺得噁心,現下由他口裡說出,倍覺難為情。

  「喔,菱菱說的?那你說什麼?你說勤練過調情功夫,日日與本太子一道打造激情的床第關係?又說,本太子就愛你這份豪蕩,太子妃顧忌身分不屑幹的下流事以後就由你分憂解勞,本太子能得你這樣通情達理又知冷知熱之人,可謂是世上最幸福的男人了!藍筱悠,你眾目睽睽之下都這樣說了,還讓本太子怎麼帶你去風華殿向太子妃解釋?」

  她不只臉被打腫,肚子彷佛也被打一拳,徹底啞口無言了。

  他揺頭歎息。「所以說啊,事已至此,一切都是你自找的,今夜開始,你也別睡偏殿了,就到本太子的寢殿一道睡吧,另外,本太子那只畫眉鳥就送你了,你到哪,都帶著它,盡情享受你的畫眉之樂吧!對了,順道提醒你,平日那腰可別挺得太直,人家會以為本太子夜裡不賣力,沒給你狠的!」

  她慘白了臉孔,都是嘴賤惹事,現在後悔了,不知來得及嗎?「太子殿下,我錯了……」

  「這話你已經說過多次。」

  「這次是真的……」

  「所以之前是假的?」

  這下,她不只鼻青臉腫,肚子挨拳,還被鞭屍了。「我不睡你的寢殿……」

  「由不得你。」

  「你不能強迫我,我是你的客人,你來世娘的救命仙丹。」她使出殺手鐧。

  「你誤會了,你不是本太子的客人,是本太子收留的要飯的,還有,本太子那來世的娘雖需你的血治眼疾,可你回不回得去還是未知數,若回不去,你這一身血是半點都無用,不如放血餵養蚊子得了。」

  很好,她屍骨無存了……

  「啟稟太子殿下,卑職身為王朝密探總首領,卻是這般無能,十年過去仍找不到那人,無法給您以及陛下交代。」夜裡,東華殿外廊上,一名中年黑衣人躬著身子汗顏道。

  「霍叔無須自責,找她本就不容易,若簡單,又怎會讓她逃十年?」瀝諾並未怪罪。

  「但此人心狠手辣,禍國殃民,最重要的是她帶走了……若取不回這樣東西,瀝淵王朝民心不穩。」霍叔憂心忡忡的說。

  瀝諾面色深沉。「霍叔不用擔心,她早晚總會出現,一旦現身,必然再也逃不了,那東西會取回來的。」

  「唉……但願如此。」

  「她的事暫且放下,那靖王近來如何?」瀝諾問起另一個人的狀況。

  「卑職派人盯著,目前無異狀。」

  「近日太子妃可見過靖王?」瀝諾再問。

  「在殿下回宮那夜前見過,至今父女倆未再見面,所以那和信珠應該還在靖王府的寶庫裡放著。」霍叔明白他要問什麼,直接說道。

  「偷得出來嗎?」瀝諾靠過去低聲問。

  「不瞞殿下,那靖王寶庫固若金湯,卑職請人探了兩次,皆無功而返。」

  霍叔見主子臉色極為難看,不由又說:「殿下,那和信珠關係國師的性命,硬取不來,您不如就直接受了太子妃……卑職該死,不該多言。」在主子的怒視下,霍叔立即收口不敢再說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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