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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皇后不忍,護子心切,立即道:“皇上,話不能這麼說,超兒是有能力的,只是您不曾給過他機會,若有,他也能有所表現的。”

  皇上冷笑,“你敢說朕沒有給他機會?自他成年起,這十幾年來,朕每一天都給他機會,可他做了什麼?在秋海時,朕只看見他氣量狹小,推諉無功,以及殘害手足而已!”

  魏超瞪大眼睛,原來自己所做的一切,都落入父皇眼中,父皇只是未說破而已,這是給他保留顏面,沒讓他當眾出醜,現得知父皇全知情,他整個人簡直無地自容。

  魏泱抿緊雙唇,自己猜想的沒錯,父皇心似明鏡,他們兄弟間的事沒一件逃過他的眼睛,也就是這趟秋海行,讓父皇下定決心,不再因循守舊的堅持立長。

  可皇后仍是不甘心,還想替魏超說什麼,皇上一眼瞪去讓她不得再議,她才閉嘴不說了。

  一旁的端妃與蘇貴人暗自欣喜,她們受正宮壓抑太久,使得自己的兒子也不能出頭,這下好了,人人平等皆有機會爭位了。

  但魏單、魏曲與魏新則對魏超知之甚深,絲毫不敢喜上眉梢,若想為自己的前程搏上一搏,那大哥必不會放過他們的。

  五兄弟離開清河殿后,在殿外魏超狠狠瞪著其它四人。“你們別以為能勝過我,大業還是以長為尊的!”

  其它四人聽了個個低頭。“大哥別誤會,咱們幾個怎敢與你爭鋒,方才只是應從父皇,不好忤逆,哪裡真敢想著儲君之位。”魏單說。

  “不敢就好,魏曲,你方才在裡頭也是十分自信,似真想與我比一比,可是如此?”魏超怒目向魏曲。

  魏曲馬上委屈道:“大哥看錯了,我哪來自信跟大哥比,再說,我母妃已逝,在這宮中又從沒羅織過什麼勢力,妄想與大哥爭,豈不犯傻?”

  魏超想想冷笑,這魏曲的生母死前的封號雖然是僅次於母后的皇貴妃,生前也頗受父皇寵愛,但人畢竟死了,難有影響力,魏曲若要得她庇蔭,是難了。“哼,你若能不犯傻就好,魏……”

  見魏超視線掃來,魏新已自己白著臉道:“大哥饒了我吧,我有什麼資格與能力去爭儲?我是不會去鬧那笑話的。”

  “哼,算你有自知之明!”魏超撇嘴後,陰冷的瞧向沉默的魏泱。“小老五呢?”自己最忌諱的就是此人!

  “人欺未必是辱,人怕未必是福。大哥這是威迫兄弟嗎?”魏泱不躁不急的問。

  魏超眉一擰。“你說什麼?”

  魏泱聳肩。“沒什麼,咱們兄弟都很敬重你,父皇也對你寄予厚望,我只是希望你別讓父皇失望才好。”

  “你?!”

  “魏泱這也只是為大哥著想,給予忠告罷了。”魏泱淡然的說。

  “你憑什麼給我忠告?”魏超橫眉怒目起來。

  “大哥聲音小點,父皇和母后他們還在殿裡頭,當心他們聽見誤會你又以大欺小的幹出殘害手足的事了。”

  魏超臉色大變。“你……你……”他氣得發抖。

  “大哥怎麼了,身子不舒服嗎?要不要召太醫過來?”魏泱故作關心的問。

  魏超已氣得說不出話來,扭頭見魏單他們也都只是表面懼他,這會竟敢憋笑了,他怒極。“你們幾個給我聽著,不管父皇說了什麼,你們若敢犯我,我一個也不會放過!”他口出威脅。

  “咱們……怎敢。”魏泱垂眉說。

  “哼!”魏超怒氣衝衝,拂袖而去。

  “小老虎,我勸你別真惹毛大哥了,他畢竟是長子,背後不少朝臣支持他,真與他作對,對你沒好處的。”見魏超暴怒離去,魏曲勸魏泱。

  “是啊,大哥不是好惹的,雖然父皇宣達讓咱們競爭,但朝中勢力都抓在大哥手中,咱們想求表現還是不容易的。”魏新審時度勢的也道。

  “我會有所分寸的,不會真與大哥衝突,三哥、四哥不用為我擔心。”魏泱說。

  “那就好。”這兩人離去了。

  留下魏單望著他。“你這是玩火自焚。”魏單沉聲說。

  “是嗎?”

  “反正該說的,我之前已對你說過,聽不聽在你。”

  “二哥的話我一直謹記在心,沒敢忘記,但,二哥可記得我說的話?”

  魏單眼一眯,不語了,轉頭離去。

  魏泱看著他的背影,心裡清楚知道,二哥不是沒有野心之人,父皇今日之舉相信已在他心中燃起巨大的希望,況且他背後還有端妃,若整合一干勢力,他會很想放手一搏的。

  “泱兒,你怎麼還在這沒走?”皇后臉色不佳讓人扶著走出清河殿了,皇上堅持讓五子競爭,她剛才在裡頭又苦勸了一頓無用,讓端妃與蘇貴人侍駕後,自己出來見到魏泱還站在殿外,喊了他。

  他聞聲忙回過頭來,快步走向她,並且讓宮女退開,自己親自扶著她的手肘。“母后,兒臣正在等您。”

  “等母后?這是有話要找母后說?可母后正為你父皇方才的決定心煩,你若不是什麼重要的事,不如改天再說。”她一顆心全在魏超的前途上,如今見他可能儲位落空,正頭痛欲裂,哪有心情與小兒子談什麼。

  “不,兒臣這事急,得儘快和母后說清楚。”他一臉正色。

  見他這模樣,她也不好再拒絕,打起精神的道:“那就回鳳儀宮說去。”

  來到鳳儀宮,他扶她坐下,正要開口,她已先道:“你找母后定是為了你大哥與苒兒之事吧?”

  “這是其一,兒臣找母后有兩件事要說。”他在她面前坐下。

  “還有旁的事?唉,也罷,你有話就說吧。”她歎氣。

  “是,兒臣先要說的是您讓父皇服用道士丹藥一事。”

  他這話一出,本來正頭疼揉著太陽穴的皇后,驚了一下。“你也知這件事了?啊,母后怎沒想到那日拿丹藥去給你父皇時,苒兒也在場,是她告訴你的吧?”她馬上記起這件事了。

  “是的,就是又苒對我說的。”他承認。

  她嘴一撇。“母后讓她離你遠些,將心思放在你大哥身上,她倒是做不到,回頭馬上就去找你!”她不高興了。

  他臉一整。“母后,我與又苒真心相愛,請您成全!”他本想先提丹藥之事的,這會就先解決感情的事吧。

  “你這話說的與她如出一轍,她也是這麼對母后說的。”她皺眉。

  “那表示我們才是一對的,大哥才是介入者。”

  “住口,你大哥介入了什麼?就算介入,他是你大哥,你該讓就讓,就像這回你父皇要你們爭位,你也萬不能跟你大哥爭,這種兄弟鬩牆、同室操戈的事,你絕不能遵從。”

  他輕歎,母后對大哥當真偏袒的厲害。“兒臣與大哥是嫡親兄弟,兒臣又怎想與他反目,請母后放心。”此時還不是表明自己心機的時機,對爭位之事他不願與母后多談,便應付著說。

  可皇后聽了已放心了不少。“唉,母后曉得你喜歡苒兒,可是你大哥也愛,你讓母后怎麼辦?”她反問他。

  “那母后可曾想到兒臣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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