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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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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眉硬是被少爺揪來夫人房裡,而巧的是,燕怡淑以及趙相印也都在,這下事情真的很難收拾啦! 少爺在發現她四肢的慘狀後,氣得怒髮衝冠,真的,她不是胡說的,他在那一剎那真的出現氣瘋了的神情。 這是她前所未見的,當下嚇得想逃,可惜忘了連雙足都掛傷號,她跑沒幾步就腳軟,讓充滿殺氣慢步過來的他揪個正著,不用多問,他腦袋隨便轉了轉,便能輕易猜出這傷是怎麼來的,拉著她,就直闖夫人房裡了。 一進房,她就見到趙相印淒慘絕倫的德行,她跟著驚白了臉,猜測她這慘狀該不會是他下的手吧? 如果是,那太可怕了,原來他不氣則矣,一氣會發生恐怖的事呢,而此時此刻的他……她吞了口口水,偷偷用眼角瞄去,跟剛才揪她來時的臉色一樣,黑得發青,口水再吞,不妙! 「這怎麼回事?」燕子飛扯開她的袖子以及褲管,露出一條條、一塊塊、一片片的烏青傷痕。 三個女人一見,綠了臉,姓施的臭丫頭竟敢打小報告?! 「我、我才要問你這是怎麼回事呢?」趙彩雲握緊胖拳,起身將狼狽的趙相印也拉至身前。 他只瞧趙相印一眼便撇清道:「她的傷是自個兒弄的,不關你的事。」 「她自個兒弄的?怎麼弄?!」趙彩雲尖聲質問,想先聲奪人,混掉她們幾個惡意修理畫眉的事。他冷笑,「事情單純,她跑到我房裡說要伺候我沐浴,我要她出去改喚畫眉回來,她不肯走,說是要伺候我上床,我自然不肯隨便就範,她就硬是抱住我,我一閃,她自個兒就栽進浴桶裡去了。」 啊!這麼丟臉? 趙彩雲母女齊瞪向無臉見人的趙相印。 「不只如此,我從水裡撈起她後,她還不走,死纏活抱的要與我共浴,我一氣之下起身推倒浴桶,她沒站穩臉撞上了浴桶,牙齒掉了一顆。」 兩人聽得咬牙氣惱,真是醜相百出了! 趙相印簡直無地自容,轉過身開始大哭! 「滾旁邊去吧!」連趙彩雲都不屑起她了,要女兒將這丟人現眼的侄女拉至一旁,懶得再見到她。 「這事解決了吧?」燕子飛冷冷的問,眼睛膘向身邊的畫眉,態度很清楚,輪到她們給交代。 「少……少爺,我又沒說是她們弄的,這傷跟她們沒關係……」畫眉為難的說,把事情說開了,對她也沒好處啊。 聽她這麼說,趙彩雲胖胖的身子馬上挺起。「是啊,這丫頭身上的傷,幹咱們什麼事,你帶她來我這興師問罪做什麼?」她馬上撇得乾淨。燕子飛瞪了畫眉一眼。「那你說,這傷是怎麼來的?」這女人竟然還敢公然說謊。 「我這傷……是……是跌倒時弄來的……」她乾笑道。 「那你倒告訴我在哪跌的,可以跌得那麼徹底,傷得好均勻、好密集,連手臂內側都無一處遺漏?」 「這個嘛……」她又開始扭腳站不住了。 瞧那心虛模樣他就有氣,她為什麼要怕大娘她們,難道他不夠力量當她的靠山嗎?她就這麼瞧不起他? 其實他一直知道家裡的女眷不喜歡她,處處找她麻煩、排擠她,也明白這是為什麼,但為了不想讓爹得知後操心,這才沒對大娘她們的態度明著制止,想說她們見他這麼依賴畫眉,應該不敢虧待她。 哪知,她們竟會過分到私下對她動刑,還離譜的安排她去睡柴房,睡柴房的事他原不想計較了,只要自個兒重新幫她打點過住處就好,然而她身上這傷讓他瞧見了,這可真是教他火大,是可忍孰不可忍,他這才決定將這事一次徹底解決,帶著她來將事情說開。 「你這跌傷還跌得這麼有技巧,脖子以上衣服遮不住的一律沒事,脖子以下則是處處萬紫千紅,嘖嘖,這麼神奇還真教我佩服呢!」 無話可辯,不只畫眉尷尬了,趙彩雲她們更是低著頭,一句話也不敢多吭。 畫眉心情很無奈,她知道少爺是要為她出頭,但是家和萬事興,她不想因自己一個「外人」而引起燕家的紛爭,而且他孝順,她的事若鬧到老爺那去,老爺身子不好,這一操心,萬一病情加重那她可罪過了,少爺也會變得很為難的,她寧可大事化小,小事化無,能不惹事就不惹事。 「少爺,真是我自個兒不小心弄傷的,您別―」 「我別怎樣?別生氣?我沒生氣,我是心寒。」他瞪著房裡的人。「這些人一個個年紀比你大,但是欺負人的手段一個個不手軟。」他心疼不已,他猜想她一定不是頭一回被動粗欺負,從前他沒發現時她不知被私下修理過多少回了。 「子飛,好歹我也是你大娘,這是你該對我說話的態度嗎?」趙彩雲惱羞成怒的說。 「說起身分,沒錯,你是爹的夫人,宅子的女主人,可怎麼沒度量的忘了,畫眉是我未來的媳婦,你讓她睡柴房,又私下用刑,這態度就對了嗎?」他不慌不忙的反問。 「我!」 「所謂貞婦清閒,行己有恥,是為婦德;不瞎說霸道,擇辭而言,適時而止,是為婦言;穿戴整齊,身不垢辱,是為婦容;專心紡績,不苟言笑,烹調美食,款待嘉賓,是為婦工。婦德,婦言,婦工,婦容為之四德。為婦女之人,對人要發出仁慈之心,切忌綺語,弄得損人利己,只會造成家庭失和,惹出禍端,這點你身為人母豈有不知之理……」他滔滔的念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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