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淺草茉莉 > 太監皇妃 | 上頁 下頁 |
| 六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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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才無能,罪該萬死門李安深覺愧對皇恩,跪下請罪。 「唉,起來吧,以你的能力若找不到,興許她已不存在於這世間。」朱棣沉思看。 「也許真是這樣……」李安期待他能收回成命,讓他不用再找下去,不用再在外頭「流浪」。 「好吧……你就回宮來吧」良久後,朱棣終幹下了決定。 朱瞻基一路拉著她跑回到皇太孫宮,就算路上被其他宮人瞧著了也不管。 郭愛大皺其眉,對朱瞻基不由分說拉著她跑的行為頗有微詞,正要開口數落,誰知他比她更快的丟出震撼彈——「你說那個見過我的李安公公沒死?」郭愛慘白著臉,身子忍不住發抖。 朱瞻基面色也報為陰蟄,「沒錯,雖然我己多年來見到他,但還是一眼就認出人來。」 「這就怪了,當年奴才明明聽到皇上身邊的宮人私下議論李公公身亡的事,難道是奴才聽錯了?」吳瑾在親眼見到李安後也不住的心驚。 「你也許沒聽錯,但傳言有誤。不過既然他沒死,且再度在皇宮裡出現,皇爺爺應該就是有意讓他回宮複職了。」 「複職?!這怎麼成?他見過我,若在宮裡碰到,那該怎麼辦?」郭愛慌亂的問。 「這……」 三人不由得都愁困起來。 怎麼也沒想到以為已死的人居然又活著出現,而且極有可能回到宮裡來。 「總之,以後你別再接近乾清宮一步,在宮裡走動也要格外小心謹慎,不要撞見他。」朱瞻基認真的提醒。 「好,我會的。」郭愛一臉的犯愁。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太子妃才想盡辦法要將她從瞻基身邊弄走,這事還沒解決,現在又冒個李安,老天爺,真要逼死她嗎? 見她苦著一張臉,朱瞻基心疼的將她摟進懷裡。「放心,沒事的,我也會特別注意。」 在他懷中點點頭,但郭愛的愁容不展,心裡的不安則像墨水在宣紙上渲染開來,越擴越大。 朱瞻基正心煩著李安的出現,卻不知道另一場風暴在東宮逐漸成形。 太子妃高坐在主位上,表情嚴肅的看著底下跪著的小太監。 「把你這陣子觀察到的都如實稟報本宮。」她的聲音不大,但聽起來十分有威嚴。 「是,依奴才觀察,每隔兩日,太孫便會輪流到太孫妃以及孫嬪寢殿過夜,這段日子都是這樣,沒有間斷。」 聞言,她安了點心,便有了笑容。「那可都確實待到天亮才走?」 「是待到天亮沒錯,不過……」接下來的話,小太監覺得有些為難了,生怕答案非主子想要,自己會遭池魚之殃。 她拿起茶杯,眉頭皺起。「不過什麼?說清楚!」 「回娘娘,不過就奴才所知,太孫雖然到娘娘們那就寢,可都是和衣同眠,並無任何親密之舉,早上伺候的宮女們也說……」 「什麼?!」太子妃怒極,一把將茶杯摔在地上,瓷杯碎成多塊。 見狀,小太監顫抖著,沒敢再說下去。 伶俐的宮女隨即又上了一杯茶,太子妃接過喝了一口,順了順氣。 她知道兒子喜歡初日那個太監,但她原以為之前以初日相逼的結果,會讓兒子知道要以大局為重,讓妃嬪們產下皇子皇孫才是。 不料他竟陽奉陰違!不,她身為太子妃,絕不能讓斷了皇脈的事發生! 穩定心神,她沉著聲音開了口,「這麼說來,太孫到別宮就寢的時日可都是固定的。」 「是的,每隔兩日,若是這次到太孫妃那過夜,再隔兩日便會到孫嬪那過夜。」 果然如此,只是為了對她交差罷了,她真是越想越氣,這個孩子,怎麼越大越不懂事? 「那下一次太孫到別宮就寢的時間是?」 「回娘娘,應該是今日亥時,會到太孫妃那過夜。」 亥時……這麼晚才去,甚至連培養感情的心思都沒有,她真要被那個孽子氣死了。 太子妃咬牙道:「去太子那叫王振來一趟。」 「是,奴才這就去辦。」 是日亥時。 郭愛躺在床上,睜大眼睛瞪看帳頂。其實她躺上床有好一會了,只是一直翻來覆去,興許是心裡有事,怎麼也無法安眠。 瞻基去太孫妃那過夜了,且這回是被她早早趕去的。這樣倒數他離開的感覺太難熬,而她今天的心情又特別亂,便具著臉把人趕走了。 她知道他百般不願意,也知道他只是去人家那裡借住一宿,更知道他的心裡有她,只是無奈必須做做樣子給太子妃看。 這些她都知道,可每次他前腳剛走,她的心情就莫名低落,實在無法過止自己胡思亂想。 她會想,萬一像小說寫的一樣,人家給他下×藥了怎麼辦?她又想,萬一相處久了,他對人家日久生情怎麼辦?她一直想一直想,想得心慌難眠。 她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突然變成一個多愁善感的人了,且這症狀,每兩日便會發作一次。 也可能是因為這樣,她最近食欲不振,吃什麼都沒胃口,就連在王貴妃逝世後被調去東宮的金嫦玉姐姐親自送來的美味餡講,她也一口都沒吃,有時候甚至對一些東西感到反胃。 最糟糕的是,她晚上不睡,早上精神就不好,老是到了下午就想打噸。 無奈歎了口氣,她翻身改為側睡,希望換個姿勢會好一點,只是才翻身,桌上的一碗雞湯便映入她眼簾。 那是他臨走前讓吳瑾送上來的,特地囑咐她無論如何都要喝光,還威脅她,若是他明早回來檢查,發現不是空碗,便要她好看。 早先,她將雞湯捧到涼了,喝了一小口,便再也喝不下,眼淚一滴滴止不住的掉。不是湯涼了不好喝,是她太心酸、太不甘。 郭愛啊郭愛,在現代是爸媽極力疼寵的寶貝,更是擁有許多待她好、交心的朋友,何時受過真的委屈? 可來到這朝代,勞苦的事不說,她竟成了一個見不得光、得躲躲藏藏過日子的人,明明跟心愛的人兩情相悅,卻成了不能大方談情的小三。 心裡委屈,她於是將雞湯放回桌上,沒再碰過。 心裡賭氣的想,她就是不喝,他又能怎麼樣? 他眼睛看不到她沒喝,因為他也看不到她獨守空閨的寂寞。,他嘴巴念不了她沒聽話,因為他也說不了安慰的話給惶惶不安的她聽;他的手不能捧起熱湯逼她喝,因為他也不能在她覺得心寒的時候,給子溫暖。 然而最氣人的是,他沒有錯,他仍是一個很愛她的男人。 越是這樣,心越是揪緊的痛。 沒有錯,誰都沒有錯,所以她除了折磨自己來排解這樣的不甘,她,無能為力…… 「叩叩——」一陣敲門聲響起,打斷了郭愛的思緒。 這麼晚了……會是誰? 不知道為什麼,她的心跳突然加快,有種不好的預感,所以她坐起身,卻沒有出聲。 「叩叩——」敲門聲又響起,但這回有人說話了。 「初日,醒醒,我是王振啊,你快醒醒——」 王振?他不是在太子身邊伺候了嗎?怎麼來找她了? 聽是熟人,她連忙開口,「好的,我就來。」 她起身下床,隨便套上外衣,前去開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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