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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三


  水玉蘭晚了方小喬幾步入房,當見到屋裡的情景後,同樣驚愕了。

  「蘭——」雷青堂正要開口,簡鈺容已經起身向她走去。

  「妹妹千萬別誤會了,奴家是來求公子別送走奴家的,奴家曉得不該私下來見公子.可奴家真的不想離開妹妹,您來得正好,替奴家再求求公子吧!」她拉著水玉蘭的手泫然欲泣。

  方小喬繃著臉,將銀耳湯放下後,過去將簡鈺容拉開。「就算是求二少爺不要送走你,但有必要坐到床上去嗎?別說你連這點規矩與分寸都不懂!」她氣衝衝的說。

  「這……奴家進屋子的時候,公子還睡著未醒,奴家本就要離去的,可轉身時不小心絆了腳,這才跌坐到床上去的,而公子也剛好在這時候醒來,奴家見公子己醒便急著說自己的事,一時忘了分寸,這確實是奴家的錯……」簡鈺容認錯。

  「奴家說的都是實話,公子是妹妹的人,奴家雖是痩馬出身,可也懂得不可以搶人家丈夫的道理,再說妹妹是奴家的恩人,奴家又怎會做出忘恩負義的事。」她委屈的說。

  水玉蘭似乎教她說動了,臉色沒那麼死白了。「我……相信你。」

  方小喬看不過去,不想水玉蘭被騙,馬上道:「二少奶奶,眼見為憑,您不可——」

  「別說了,我就算不相信她,也相信二少爺,他……不會背著我胡來的。」水玉蘭看向床上的他。

  雷青堂己坐起身,下床套上鞋子了。「沒錯,這事是誤會,你別多心。」他說得播然,除此之外並未再多說一句。

  見他沒有多加解釋,她難免失望,但仍選擇相信他。

  §第十一章 將計就計

  七天過去,賈善德上回說好要帶特別的東西給大家看,但至今仍毫無動靜,了無聲息,他那邊雖無消息,可自從水玉蘭在聚會上露了幾手後,雷青堂倒成了搶手貨,各家的玉石商爭著要邀請他們一行人過去,既有意與這位有實力的年輕人結交,也對水玉蘭這位小廝充滿興趣,想藉機挖角的人多得是。

  雷青堂明知如此,卻不拒絕這些人,因為他曉得賈善德雖未作聲,但仍派人觀察著他們幾個,自己刻意與眾商家打成一片,讓人瞧出他很積極的要加入這個圈子,好好經營玉石的事業,以此降低賈善德對他的疑心。

  而今日,他們一行人受邀,再度登上花船,只是這回雇船作東的不是他們而是別人。

  邀請他們的是昌化鎮的大地主,財力十分雄厚,仗著是當地一霸,聽說這全昌化最美的船娘都讓他給請來了,要好好的招待雷青堂這位俊秀。

  只是,當簡鈺容跟著雷青堂一出現,那些號稱昌化最美的船娘,個個遜色不少,所有賓客的目光全教簡鈺容吸引了去,尤其她今日為見客又特別裝扮過,一頭青絲梳成華髻,鬢邊插著一支玉簪,水墨色的衣裳襯得她素腰不盈一握,所有人為之驚豔,一干船娘被比下去後,立刻遭到冷落,只能咬牙妒忌的站到一旁去,見她一個人被大家眾星拱月著。

  而這盛況就連主客雷青堂都被冷待了,因為主人也都圍著簡鈺容了,哪有空來招呼他。

  與他一道來的嚴文羽本就善交際,上船後就與人交流去了,此刻他身邊就剩水玉蘭而已。

  兩人這幾日氣氛並不好,起因還是那日見到簡鈺容在他房裡的事,事後他未置一詞,她原也不再計較什麼的,可之後幾日,發現簡鈺容經常出現在他身邊,而他也未見拒絕,就像今日,其實根本無須帶簡鈺容同行的,可簡鈺容表達想上花船見見世面,他便二話不說攜她同來,小喬為此還氣得留在客棧,不一道過來了。

  而這也教她有些氣悶,可若因此多言什麼,又顯得自己小家子氣了,且簡鈺容是她帶冋來的人,還堅持求他收容,如今哪還有臉說什麼。

  「二少爺要過去與大家一塊聊天嗎?」她發現他的視線正在前方甲板被眾人包圍的簡鈺容身上,遂故意悶聲問,心想,他最討厭與人交際,哪可能過去。

  可她想不到,他竟然就點頭說好的過去了。

  她臉色一青,見他走向簡鈺容的背影,心揪了起來,一股心痛竄出。

  半晌後,她忍著氣,移步慢慢也往他們走去,見他就站在簡鈺容身側,那姿態像是簡鈺容的保護者或擁有者,而簡鈺容檀唇含笑,風姿楚楚,每次回眸望他時,皆含著濃情密意。

  水玉蘭越接近他們,胸口的起伏越大,想起小喬昨日對她說的四個字——引狼入室!

  她原是不想承認,也不願這麼想的,但眼前的簡鈺容千嬌百媚地正公然在引誘自己的男人,這教她還怎能自欺欺人下去。

  「蘭弟,奴家才想請你過來的,這幾位爺正讚美咱們的象牙印有品味,掛在身上好看極了,回頭也想做幾個來配戴。」簡鈺容見她過來,馬上笑著說。

  簡鈺容還不知道他們的真實身分,只知化名的雷青堂姓田,嚴文羽姓練,水玉蘭與方小喬兩人都女扮男裝,明顯地這群人給的都不是真實身分,可她並未多問,只遵照水玉蘭交代的,在外不要拆穿她女人的身分,因此稱呼她為「蘭弟」。

  「咱們的象牙印?」水玉蘭聽不懂她的意思。

  「是啊,你不曉得嗎?奴家瞧你與公子的象牙印別致,便讓公子也給奴家一個。」簡鈺容拿出雷青堂送她的印,展不給水玉蘭看。

  「瞧,奴家這枚雕的是『不滅』,公子的是『天長』,你是『地久』,公子搭你,就是『天長地久』,若搭奴家的,就是『天長不滅』,若三個一起,合起來就是『天長地久不滅』這寓意對咱們三人來說都是極好的——

  啊?蘭弟,你這是怎麼了?為何臉色突然變得這麼難看?」話說到一半,發現不對,她驚訝的問。

  水玉蘭瞧著簡鈺容那枚印身雕著「不滅」兩字的象牙印,驀然有種被萬箭穿心的感覺。

  「這寓意對咱們三人好?你說……哪裡好?」她繃緊著聲音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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