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淺草茉莉 > 榮恩商賈妻 | 上頁 下頁 |
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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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聞言笑著瞧向了閑坐的雷二爺。 雷青堂表情有些訝異,沒想到她會想到他,還想替他挑東西? 「有有有,來人開鐵樹房!」劉定東一喊,左邊的暗門被開啟了,送了幾個玉盤出來,上頭有男子頭飾、腰飾、玉扇、印章、文房四寶等等,件件皆是精品。 她一眼瞧中了一枝狼毫筆。「我就要這個,這多少銀子?」水玉蘭喜問。 劉定東再瞧了眼雷青堂,見他嘴角隱隱含笑,這是也滿意這樣東西了。 「沒多少。」劉定東朝她比個五。 五兩啊……這麼貴……她猶豫了。 劉定東見狀,立即又說:「這枝筆產于東北,品質上品,筆桿挺拔、毛鋒尖齊圓健,難得您喜歡,我也半賣半相送,就給您這個數字吧。」他隨即比了個三,既是要送給雷青堂的,他樂做這個好人,也趁機討好雷青堂。 她見了數字,露出笑臉。「那請將這狼毫筆包起來。」她撿了便宜,買得也爽快了。 水玉蘭這又東撿西撿買了幾件小東西才踏出劉定東的鋪子,拎著禮物,她笑開懷,內心也盤算著,今日總共花掉她二十兩左右的銀子,約莫她兩個多月的月俸,儘管心疼自己的荷包扁了一大塊去,可也買得心滿意足,最重要的是,回雷府該給大家的禮物都有了。 雷青堂見她手上拎了不少東西,主動要幫她提過去。 「這些奴婢來就好,怎能讓二少爺提,況且,這可都是奴婢自己的東西,哪好勞煩到二少爺。」她不敢讓他幫忙。 雷青堂難得笑臉,瞧上去心情不錯。「誰說這裡頭沒我的東西,這其中的狼毫筆不就是要給我的嗎?」他笑問。 她眉一挑。「二少爺是不是誤會了,這枝狼毫筆奴婢是打算送四少爺的。」 他臉色一僵。「送四弟的」不是給他的「奴婢今日挑的,除了那兩顆小米粒珠子是給自己的外,其餘的都是要給雷府大家的禮物,尤其那最貴的金鐲子是要給四少奶奶的。」她告訴他。 他聽了臉龐瞬間僵了泰半。自己花了大筆銀子寵她,而她居然買的都是旁人的東西,就連那狼毫筆也不是給他的! 「你——」他氣得想罵人了。 「雷二爺,雷二爺,請留步!」一名小夥計在街上追著他們喊。 水玉蘭聞聲回頭,瞧見是劉定東的夥計,方才他還幫著替她打包東西,直拎到鋪門口才交給她自己提。 「怎麼了?是咱們落了什麼,還是少算了什麼?」她問那夥計。 夥計趕緊搖頭。「您沒落了什麼,也不是少算,是多算了,我家東主說雷二爺給的銀票數字多了,明白這是雷二爺有意打賞,但我家東主說,能做雷二爺的生意已經十分榮幸,怎好再拿雷二爺的賞銀,這錢還是請雷二爺拿回去。」夥計掏出銀票本要交給雷青堂的,但因為問話的是水玉蘭,便直接將銀票交給她,心想兩人是夫妻,銀票還給誰都是一樣的。 她接過銀票,瞧了上頭的數字,蹙了眉。「這……沒錯啊,我買的東西差不多是這個數字。」哪來的賞銀在裡頭,是不是搞錯了? 「這不是您的買金,您的買金是兩百兩銀子,這只是雷二爺一成的賞銀而已。」小夥計說。 水玉蘭嚇了一大跳。「你說什麼?我買的東西不是二十兩,是兩百兩」她大驚。 「咦?咱們東主比的價您都瞧清楚才買的不是嗎?」 「難……難不成,他……他比一不是一兩,是十兩……」 「欸,沒錯啊,這是行話,好比您剛買的兩顆珠子,那可是養了十五年才得的小東珠,市價三十兩,我家東主僅算您一半價,十五兩而已。」 她聽了差點厥過去,自己這兩顆小東珠居然要十五兩,那麼自己買給四少奶奶的就是四十兩,是她認知的十倍價錢,她青了臉,這下就算把自己全部家當繳出來,再把自己給賣了,也湊不出兩百兩…… 「這銀票拿回去給你家主子,說我不想他損失太大,這些東西價值多少我清楚,這是補償他的。」雷青堂取走她手裡的銀票,再交回到小夥計手中。劉定東為籠絡他,將價格都壓低許多,他不想占人便宜,這才多給二十兩。 「可是我家東主交代——」 「做生意將本求利,賠本生意沒人做,我不會讓人白吃虧的,你這樣回去跟劉老闆說,他會懂得我的意思,將來我與他生意上還有得是機會合作。」 小夥計一聽就明白了,他知道雷二爺是牙商中的一把好手,經過他引介的買賣,少有不能賺大錢的,自家主子也是想趁機討好眼前的這人,盼他得了便宜,將來介紹更多好生意上門,既然這人明瞭主子的心意,那他就不再多說了,拿回銀票便告辭回去。 小夥計走後,水玉蘭還杵在原地不動,連他取過她手中大包小包的東西也沒反應。 「走吧,咱們該回船上了。」他提醒她。 「二……二少爺……」她仍舊站著,臉上表情難以形容。 「怎麼了?」 「奴婢想,這些東西是不是可以……可以……」 「可以什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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