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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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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倪兆也與我有一樣的想法,你說是不是?」他看向還在拚命抓時間揮動畫筆的倪兆。 「呃……是啊,孕婦還是不要太操勞的好。」開玩笑,如果不附和,這男人不會再將妻子借給他的,這麼完美的模特兒到哪去找,他可不能因小失大。 「倪兆!」附和了男的,馬上就得罪了佳人。 他為難的看著僵持不下的夫妻倆。奇了,他們夫妻意見不合,關他什麼事? 「這樣好了,我將畫展的日期住後延,直到你生產完後再舉辦,這不就得了。」更奇了,為什麼妥協的是他?! 「萬歲,這就太好了。」楊水墨馬上跳起歡呼,還跑到他面前,高興的在他臉頰上奉送上香吻一記。 這一吻可讓他暈陶陶了,但不小心視線與某人對到,對方的臉色可就不太好看了,他立即收斂起陶醉的表情,用力咳了兩聲。 「那就這麼說定吧!」 「謝謝你,居然肯配合我的『妻子』生產而更改展出的日期。」明經生「禮貌」的答謝。 他咳得更凶了。「沒什麼,反正畫展嘛,就是找個時間公開給人看,至於什麼時候獻醜都無所謂。」 「獻醜?天啊,你可是國際級的大畫家,居然說自己的作品是獻醜?!」聽到他貶低自己的畫作,她可是會第一個不滿的跳出來抗議。 倪兆笑了起來,可是很感激她的「愛戴」。「我想說做人謙虛一點,更顯得我的大器。」他故意與她胡扯一通。 一旁的明經生由著他們說笑,逕自環視了一下他的畫室,裡頭擺放了好幾幅已經完成的作品,每一幅都被小心放置著,而這些作品都只有一個主題人物,一個他非常熟悉的人,在畫裡她有著各種表情,巧笑倩兮,嘟嘴微怒,挑眉驚訝,嫺靜安寧,這些都是水墨,他的妻子,倪兆捕捉到她所有美好的一面,他還是……唉! 「別誤會,現在的我只是一個畫家,用著最客觀的角度作畫,她是唯一能讓我捕捉到靈感的模特兒,所以我畫她,就這麼簡單。」倪兆走近他的身邊解釋。 「嗯。」很多事是不需要言語的,他信得過倪兆,也相信他是一個君子,所以來美國定居後,他放心讓妻子與他接觸。 「先說好,我答應將畫展延後,你也得配合的再將水墨多借給我幾個月,我還沒畫夠。」 「但她快要生產了不能常來畫室,更不可能在這裡一坐就是好幾個小時。」 「我可以將畫具帶到你家去。」 「那生產時怎麼辦?」 「我想畫她生產的過程——呃,當然啦,我是不可能進到產房裡的,那我在產房外,等著畫她成為人母的那一刻總行吧?」看見明經生變了臉,倪兆識相的趕緊退而求其次的要求。 明經生瞪了他一眼,收回他說信任他的話。這男人還真難纏,纏不上真人,乾脆纏上她的畫像。「水墨,我們走了。」趕緊將妻子擁得緊緊的,這男人還是有潛在危險的! 「喂,你還沒答應我……好好好,不去醫院畫,那你起碼讓我將今天的畫完成,水墨的眼神我還沒揣摩夠,再給我一點時間!」看著他帶著她就要走,倪兆心急說。 「改天吧,今天我與水墨有事。」他摟著妻子,臉色略沉了下來。 看著他的表情,倪兆明白是什麼事了。「今天是你們固定去探望翰鈴的日子是嗎?」 翰鈴也在美國,每隔半個月他們就會去探望一次,儘量不讓她感到寂寞。 「嗯,她好多了,我想不久就可以出院了。」 「那就太好了,也不枉你們的付出……」倪兆欣慰的點頭。 占地千坪的療養院裡有著一座溫室花圃,一道消瘦的身影就坐在一片花海之中,顯得孤獨而沉默。 楊水墨倚著丈夫,遠遠地望著那孤寂的身影,想起一年前的那場車禍,身體仍是不由自主的戰慄著。 「別自責了,這不是我們的錯。」明經生清楚妻子還在為當時驚心動魄的一幕驚恐著,他輕聲撫慰著。 「可是——」 「水墨,逼她的人是她自己,她得為她自己的行為負責,現在我們能做的就是幫助她活下去。」 「但是她已經不能走路了……」她為翰鈴傷心不舍,原本的一雙腿將再也站不起來,不能跑不能跳,對於才二十幾歲的她,情何以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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