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淺草茉莉 > 前夫好難為 > |
| 二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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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頓了一下,但沒有回頭。 「你真的要跟他走?」他沙啞的問。 她紅了眼眶,忍住回頭看他的衝動。 「別離開……」他握緊了雙拳低聲求她。 她一陣刺骨的心痛。 「水墨,想想你的遭遇,別讓自己心軟了。」倪兆在身旁提醒著。 她闔上了眼,淚水撲簌而下,心中有了決定。 「經生,你保重了,再見。」她還是忍痛的選擇離開了。 明經生愕然的瞪視著她的背影,心中一塊地方瞬間塌落,絞痛得他幾乎窒息。 第七章 楊水墨病了,已經連續住院七天,她依然食欲不佳,臉色蒼白,槁木死灰的模樣讓人心疼。 「水墨,你得吃點東西,醫生說你壓力太大,才會引起低血壓休克的,你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倪兆憂心忡忡的勸著她。 她只是苦笑的搖著頭。「可是我還是吃不下東西,我很抱歉,這麼麻煩你。」 「你還要跟我這麼客氣嗎?」他有點洩氣的說。 「是我造成你的困擾的,明明沒有你的事,卻把你捲入了這場是非,你才是真正最無辜的人。」她一臉的歉意。 「不,我不算無辜,我確實行介入你婚姻的打算。」他誠實不諱。 「倪兆……」 「別再逃避我的心意!」他嚴肅的看著她,正色托起她的秀顎。「我不介意捲入你的是非,我所在意不舍的是你所受到的委屈,水墨,拋開過去吧,讓自己從頭開始好嗎?」 「要怎麼樣才能重新開始?」她茫然失神的問。 如今的她不僅失去了丈夫,也成了全臺灣人鄙夷的女人,她甚至不敢上街,不敢面對那些指指點點的目光,輿論如影隨形,這種壓迫教她喘不過氣來,也許躲到了醫院,避開眾人指責的目光,這裡對她來說才是唯一能夠喘口氣的地方。 「跟我走,我帶你回美國,在那裡沒有人認識你,你在那裡重新開始。」 「去美國?」 「嗯,我來臺灣只是為了個展,如今展覽也結束了,我得回美國,我的事業以及朋友大多都在美國,你跟我走,我會照顧你的,你可以在美國過著舒適的日子,有我陪著,一切會很順利的。」倪兆積極的遊說著。 「我走得了嗎……」走了就等於真正的離開他了…… 「可以的,走吧,拋開這一切煩人的事,跟我一起走,雖然我不想卑鄙的趁虛而入,想等到你真正擺脫情傷時才要求你跟我在一起,但,此時此刻的你是如此的無助,我不可能放下你不管,眼睜睜的看著你一個人哭泣。」 「我不孤單的……我有父母——」 「你的父母只來看過你一次,那一次還是責怪你怎能背叛丈夫。他們是生你的父母,卻聽信媒體不相信自己的女兒,這樣的父母你能依靠嗎?」他殘酷的說出事宙貝。 「不要說了!」楊水墨難堪的撇過頭,父母居然不相信她,出現只為責駡她的不守婦道,讓他們丟盡臉了,連一句話也不聽她解釋就離去。 「你不要自欺欺人了,現在的你眾叛親離,這裡不值得你再留戀了,跟我走,我會給你幸福,相信我,你只要相信我就可以了!」 她怔怔的望著他。這男人是她溺水後唯一的浮木,是他讓她沒有被狂流溺斃,是他不斷拉著她上岸,提醒她呼吸,要求她喘氣,他對她的好、對她的真,她都感受得到,但是,自己真能將感激當成愛情嗎? 「倪——」微啟的唇突地被吻住,倪兆不想看見她的猶疑,用行動表達他的愛意,這一吻讓楊水墨倏然驚大了眼眸。 白色牆外,地上跌落了一束百合,一個男人心痛得無法言喻,捧著胸膛臉色發青,瞳孔溫度降成冰點,嘴角緩緩的揚起一抹痛徹心肺的笑容,沉痛憤怒得幾乎站不住。 「水墨,我要你跟我走,我要你親口答應願意跟我離開!」這個吻仿佛綿延了一世紀之久後,倪兆才鬆開了呆若木雞的人兒,他滿是柔情的輕撫著還殘留著他溫度的櫻唇。 楊水墨愣愣的望著他。他的笑容飽含著包容與真誠的濃情,他是個好男人……無庸置疑的好男人!忽然間,她整個人又再次茫然了。「倪兆,我——」 白牆外,男人的世界在刹那間停格不動,世界也頓時靜默了。他聽不見任何聲響,當然,也聽不見她的答案。 真好,聽不見,真好! 「翰鈴?」楊水墨愕然的瞪著意外的訪客。 「我知道你並不想見到我,但是我不能不來見你,對不起。」翰鈴還是一貫柔弱無依的模樣。 她皺了皺眉。為什麼翰鈴隨時看起來都像個受害者,而她反倒成了加害者了? 這讓她覺得很無奈可笑。 「你特地來醫院找我,有什麼事嗎?我以為我們之間不會有話好說的。」不想受影響,她儘量表現得淡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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