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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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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李林甫的話不可信,但也不能否決愛妃的才能,所以朕是有這打算——」 「我勸陛下還是打消這念頭的好。」 「公主的意思是?」玄宗沉聲問,身旁的武惠妃則是已經氣到不行了。 只見公孫謹雖是別有私心,卻演得誠懇,語氣更是難得的慎重,「惠妃的叔公武三思與叔父武延秀都是擾亂綱紀之人,封其為後,真能當天下表率?加上太子不是惠妃所生,而惠妃自己也有兒子壽王,一旦立她為後,不免教人猜想她會基於私心而使太子的地位不安,這樣天下民心也會跟著不穩。」 「不會的,臣妾不會有私心要立自己的兒子為太子的。」為求登後,武惠妃立即違心表明心志。 她不屑的投去一眼。「我們這會討論的不是會不會的問題,是怕民心不定,會汙了陛下的清譽。」 「你這該死的臭丫頭——」這武惠妃一氣,就不經思考的罵出口。 「你說什麼?」公孫謹面色一變。 「不、不是的,本宮這是不小心——」武惠妃被自己的快嘴嚇呆了,口吃的想挽救。 「陛下,這就是李林甫口中才德兼備的女子,您一向清明睿智,要不要立她為後,本不是外人可贅言,但是否要為了後宮之事壞了您清高的聲譽,您自己決定。」 話都說得如此,玄宗再寵武惠妃,也知孰重孰輕,當下拉下臉。「公主說的極是,立武惠妃為後之事,今後休得再提!」之後下令宴會繼續舉辦,雖說已經失去原意。 武惠妃藉口身體不適先行告退,玄宗知其心意也不攔阻,隨後高力士、李林甫各找了理由退下,繞著彎彎曲曲的回廊,兩人前後來到武惠妃的宮院。 「可惡,本宮好不容易哄得陛下立後,卻殺出這臭丫頭壞事!真是氣死我了!」武惠妃氣得全身發抖。 「娘娘也別氣了,這事日後還有機會的。」高力士連忙安撫。 李林甫也氣得吹鬍子瞪眼。「機會?陛下不是說了,立後之事休得再提!」 「可恨,這丫頭怎麼不好好待在她的山裡跟她那魔鬼爹作伴就算,偏要下山來找晦氣!」武惠妃氣得拍桌子。 「就是說啊,這賤丫頭哪天下要落在我手裡,我定要她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李林甫惡狠狠的說,只要想起那丫頭對陛下說的話,雖說陛下暫時沒辦他,但總教他吊著一顆心,這些話萬一陛下聽進去了,今後他的官途必將受損,這可惡的丫頭! 高力士斜睨他。「說什麼大話,這丫頭的來頭之大,你敢動她嗎?」 「怎麼不敢,一有機會我第一個動手!」武惠妃跟著說。 「娘娘,連陛下都忌憚地,您還能有什麼機會?」高力士說出事實。 「這……這……」武惠妃氣得漲紅了臉。 李林甫發狠的建議,「乾脆咱們一不做二不休!」狗急跳牆,人急也掙獰起來。 「你這是什麼意思?!」武惠妃心驚的問。 「反正只要有這丫頭在的一天,咱們都別想翻身出頭,不如就——」 「娘娘,李大人,奴才突然想起陛下還有事交代奴才去辦,不能久留,奴才這就告辭。」高力士心思敏捷,狡詐成性,得知他們有意肇事,可不想蹚這渾水,趕忙找了理由退出。 「哼,這高力士膽小伯事,一聽到咱們的意圖就嚇跑了,真是沒用的狗奴才!」見他走了,李林甫立即貶低他人。 武惠妃也不屑得很。「就是說,虧他還是陛下身邊的紅人,但太監就是太監,難怪沒種!」 「李大人,咱們圖謀大事要緊,那狗奴才的事就別理了,想必他也沒膽壞咱們的事。」 「說得是,咱們回頭再說說要如何除掉那可惡的丫頭,不過在除去那丫頭之前,先處理容易解決一點的人物,這太子敢阻止娘娘當上皇后,簡直罪該萬死,頭一個該肅清……」 門外未走遠的高力士收了這些話,嘴一撇,轉頭離去。 立後宴會無疾而終,隔日,兩道身影悄悄來到楊貴嬪的宮院。 「娘娘,咱們已經阻止武惠妃當上皇后,東西可以交給我們了吧?」南宮輔對著楊貴嬪問。 楊貴嬪搖首:「武惠妃還沒死,她還是不會停止威脅我們母子的。」 「今後太子會出面保護你們母子,放心好了,把那東西交出吧。」他要得更急了。 「魚死網破的道理找還懂,——旦陛下出事,咱們母子也別想活,我為何要相信你?」比起這人,她其實比較相信冶冬陽,至少那人看來正直,只可惜冶冬陽護不了她兒子。 她不笨,一旦這東西曝光,他們母子難免受牽連,下場也許更慘,所以當她得到這個秘密後,始終緊閉著嘴不敢多透露,就連那人派人日日來逼,她都沒承認有這樣東西,這謹慎行事的結果才能讓他們母子活到今日,現下她得保持聰明,否則一不小心也會跟著陷入深谷。 「你!」南宮輔忍著氣,他小看了她,這女人不是等閒之輩;「娘娘別忘了太子是誰,他也是陛下的親生子,難道會害陛下不成?太子,您說是吧?」他故意問向一旁始終搭不上腔,不明就裡的太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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