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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九


  有種感覺,她死去的爹爹也曾經用這種方式愛著她娘……

  公孫謹緩緩坐了下來,仔細審視著她的丈夫。

  這樣深切的愛,似乎是她所期望的沒錯,但在迷茫的思緒中,卻乍然出現了一個念頭——

  她有了爹爹一個就夠,不需要再有另一個陰邪城府的丈夫。

  第十章

  九拐長廊,纖細的身影坐在椅上,支手托腮沉思著。

  良久,公孫謹低首把玩起手腕上的紫玉鐲子,感受著鐲子冰涼的觸感。

  這鐲子質地溫潤,真像極了某個人……

  她不由得徐徐地望向冬日烈陽。

  失神的拿著紫玉鐲子,由手鐲圓心對著天際望著冬陽。

  圓心內原本湛藍的天空飄進一片烏雲,接著竟起了細雷閃閃,她微微瞠了眼眸。這天氣變化得真快!

  才一個恍神,天際瞬間已是烏雲密佈,她攏蹙了眉心,忽然間一聲響雷當空劈下,將天際一分為二的綻裂兩旁,她倏然一震,腦中猶如箭矢淩空般的也跟著閃過一道光,有些影像清晰了起來——

  「既然你已是冶家人……有樣東西你跟我來取吧。」

  「有什麼東西要給我嗎?」

  「……專門傳給長媳的手鐲,我想先給你,就是可惜冬陽的娘早逝,不能親自交給你。」

  「其實……其實這手鐲等我回洛陽再給也不退 」

  「這東西早晚要給你,你雖未過門,但先帶著,冬陽見著了就知道我的意思,他不敢欺負你的。」

  公孫謹眨了眼,收回手鐲,胸口吃緊的喘息不已。

  這是怎麼回事?!

  這手鐲不是娘給的,那說話的老爺子是誰?

  冶家的人?長媳的鐲子?冬陽的娘?

  匆匆起身走過長廊,雷聲持續轟轟作響,她臉色發青,再抬首,滂沱大雨己然狂下,劈哩啪啦的雨聲震得她腦袋也跟著發出巨響,她抱著頭痛苦的蹲了下來,腦海裡多了個聲音——

  「這紫玉鐲子都戴在你手上了,還怕我移情別戀啊?」

  「聽你爹說,這鐲子意義非凡,傳了十七代了,除了長媳不得外傳,倘若有朝一日遺失了,家族必遭橫禍。」

  「沒錯,所以你得好好保管,別害得我死無葬身之地。」

  「啊!這是定情鐲子?!」她愕然瞪著緊握在手中的紫玉鐲子。

  這是她與那男人的承諾,他不是單戀!

  她的頭更疼了,原來這鐲子是他的!

  驀然想起那對著她吐血的男人,她全身起了惡寒,極力想擺脫這股寒意,激動的起身奔出長廊,耳邊雷雨聲不斷,她一面奔跑,一面想著那悲涼澳恨的面容。

  「你可有想起我?」

  那哀傷面容悲傷的凝昭著她。

  她說沒有,她對著他狠絕的說沒有!

  「你與我到底是什麼關係?告訴我!」

  「我們……沒有關係。」

  「誰說我們沒有關係,我們是情人!」

  「但我不愛你對吧。」

  她搖著首,撩裙奔進大雨裡,她不想傷他,也開始恐懼逐漸記起事情。

  雨直落,她的心也跟著直落,落進了暴雨中、慌亂而不知所措。

  好痛,腦袋真的好痛!她忽然害怕想起過去,那應該是一個會讓她懊悔的過去吧?

  抱著劇痛的腦袋,公孫謹用力的甩動,想甩開這一切、直到一道轟天巨響由她面前劃過,劈在聳天松樹上,大火驟燃,眼前的火海宛如駭然巨焰般燒起,火光像也把她記憶外的那道牆燒毀,過往片段霎時鮮活!

  她瞪大眼睛、在下一瞬的風馳雷電中軟下身子,跌坐雨中。

  「謹兒?」

  她冷冷回眸,「南宮輔,你好呀!」

  南宮府邸廳堂上,南宮輔臉色發沉的面對怒火高漲的女人。

  謹兒恢復記億後,就不願意跟他回房,堅持要在大廳上說清楚,要不是他摒退一干奴僕,還不給人看笑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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