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淺草茉莉 > 闇帝的女兒(上) > |
| 四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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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謹兒姑娘,您怎麼回來了?不、不,您怎麼來訪了?」哎呀,他怎麼忘了那個闇帝派來的尚大爺警告過,除非她自己想起,不然不得與她相認,說這是闇帝的主意,要讓她徹底與公子斷了關係。 「回來了?我住過這嗎?!」公孫謹立即問。 「沒、沒有,您這麼矜貴的人物,怎、怎麼可能住這兒?」他乾笑。她還是這麼精明,不愧是公孫謀的女兒。 矜貴的人物?一個從小寄人籬下的孤女? 她臉色更凝重了,不尋常的事情一件件浮現,把決定自己找到答案。 「你家主子人呢?」 「公子他……」不知當講不當講,主子的狀況不太好。 她不耐煩的一喝,「在哪裡?」專程來找人,她可不想無功而返。 「在、在園子裡!」他驚恐的趕緊笞覆。 這丫頭的威儀他從以前就領教過了,只是當初不明所以為何她的威儀會讓人發寒的乖乖聽命,這會得知她是誰後,就知道為什麼了。 「園子就在那個方向……咦?她不是失憶嗎?怎麼自己走得這麼自然?」不用提醒,人己消失在內園方向了。 憑著感覺,公孫謹自己走到內園,這裡一草一木都讓她有著強烈的熟悉感,這是為什麼?她來過這兒? 園子禮花團錦簇,她的目光投向園中唯一一座涼亭。 鬥蟋蟀!她腦中突然閃出這三個字,立即蹙起了眉。她以前常在那裡鬥蟋蟀嗎? 走了幾步,來到一個小空地,地上有幾攤幾不可見的黑漬……鬥獸!眼前似乎出現了兩隻豹子相鬥的模樣…… 「這血漬給我擦乾淨點,不能讓他知道,不然他可要制止了……」 她一窒。 撫著胸,為什麼在這裡能勾起她那麼多模糊的印象? 眯著眼,心竟沉靜不下來。 忍著心中那一團疑惑,她轉頭梭巡。那人呢?他在哪?左右查看後,發現陰暗處坐著一個人,那人只是空洞的望著她的一舉一動,完全沒有要接近或喚她一聲的打算。 他怎麼了?不像初時見他這麼激動,卻反教她陌生?!主動走近陰暗處,映入眼簾的是一張蒼白憔悴的臉孔。 他比上回出現時更無生息。 臉色泛青,他病得更重了嗎? 「你——」 「你可有想起什麼嗎?」冶冬陽猶抱著一絲希望。 「鬥蟋蟀以及鬥——」獸。她下意識不敢講,似乎擔心講了他會不高興。 他空洞的黑眸霎時睜亮,「還想起什麼?可有想起我?」 她望瞭望他,接著肯定的搖頭,「沒有。」 頓時,他的眼神透著不甘,「你……能夠再仔細瞧瞧我嗎?」 感受到他強烈的悲哀失望,她帶著探索的視線鎖住他清俊卻衰弱的病容,忍不住望進他漆黑的眼眸。真悲!她教他眼底那抹無盡的悲愴所撼。 什麼事讓他這麼悲傷?「你這傢伙是生病了嗎?怎麼看起來像死過一回?」她莫名的心疼。 他死氣沉沉的臉龐輕搖起來。 她還將他忘得真徹底,他不禁要恨起這丫頭的絕情了,她能想起鬥蟋蟀,就沒能想起他們之間的種種,心底的悲涼又多了幾分對她的怨懟。 「你回去吧。」既然木己成舟,何必再弄混這一池清水,讓她陷入為難之中?對他來說,她能活著就是萬幸了,萬幸了呀,他還能強求什麼…… 「你趕我走?」公孫謹的心驀地一揪。 「是的。」他痛下心的說。 她瞪著他,「我不走!」 他一愣,猛然瞪向她,「你……」 「我的問題還沒問,怎能就這麼回去?」她回瞪,紅唇嘟高,彷佛回到了從前,總是驕蠻的與他分庭抗禮,爭執著為什麼不可以…… 冶冬陽幾乎要失笑了,這丫頭什麼都忘了,就是沒忘記如何找他麻煩。 「你想問什麼?南宮夫人。」他刻意提醒她現在的身分。 這稱呼由他嘴裡說出,教她渾身起了疙瘩,不舒服!「我問你,為什麼你一見到我就吐血?」 「……我病了。」沒料到她會這麼問,讓他心頭一緊。 「病到我面前,然後吐血給我看?」 「我——」 「你與我到底是什麼關係?告訴我!」她終於不安的開口。 她能活著就是萬幸……他重複這個想法,其他都不重要。「我們……沒有關係。」 她柳眉倒豎,「誰說我們沒有關係,我們是情人!」 話才落,冶冬陽倏然張大了眼。她記起了?! 「我沒說錯吧?」她繼續逼視著他。 他的身體緊繃,很想用力的抱住她,大聲告訴她沒錯,他們是情人、是戀人,他們私定終身了,他們—— 「但我不愛你對吧。」她明亮的眸子朝他眯起。 卡在喉頭的聲音還來不及發出,就教她的一句話給弄得全身冰涼。 她眼裡的那股陌生決斷,讓冶冬陽滿腔激動的情緒瞬間凍結,久久無法言語。 她……還是沒想起來。 他失望了。 瞧著他失魂落魄的面容,公孫謹呼吸跟著發沉。這人氣度端正,質地雋朗,他的氣質與她相差太遠,自己反倒是與南宮輔的氣息相近,她會看上的應該是南宮輔才是……但為什麼在瞧見他出現在眼前後,她會心緒大亂,讓原本面對南宮輔不安的心,更顯得混亂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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