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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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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誰規定她就不能當他的剋星的?不管啦,堂堂闇帝的女兒,氣勢一定要夠,就算心裡很怕,也要先嚇唬他兩句。 「我不管,我只管東西到手,這件事我自己拿主意!」她假意惱火的站起身,告訴他她也是有脾氣的。 大男人只冷冷瞧了她一記。「不允。」悠悠吐出兩個字。 厚,沒用!她氣結的又坐下。「倘若我非要與他合作不可呢?」想不到男人吃起醋來這麼拗,早知道就不要讓他知道她要找南宮大哥合作。不想承認的是,她明明可以偷偷來,可就自然而然想跟他報備。 「你要我吐血而死嗎?」他斜睨她一眼,表情淡然,心裡卻有些得意,他不介意下狠招,看這丫頭想從他嘴裡磨出一個「允」字,就知道她有多在乎他。 「吐血?」哇,這招比她的嚇唬更厲害! 「想氣死我儘管這麼做。」 「嘎?!」 「吃飽了吧?暮春備好轎子了,咱們走。」他起身。 但公孫謹愣著沒動,腦中思緒又快速的輪轉一遍。 「怎麼,還在想著怎麼謀殺親夫嗎?」 「謀殺親夫?!」她更呆了,怎麼連謀殺親夫都出籠了? 「你這搞怪的丫頭,明的不成八成想來暗的,行,等著氣死我吧!」他將衣袖一拂,踩著步伐離開飯館。 她怔了怔,喝光了他盛給她的湯,匆匆忙忙追了出去。 哪有啊,她又不是在想怎麼偷偷來,她是在想剋星這回事,剛剛本想用氣勢壓過他卻沒用,還記得袁姨說過娘跟爹的事給她聽,呵呵,以柔克剛啊,這應該試試。 當街扣住前方男人的手臂,她不顧他人注目,與他緊貼著走。 冶冬陽不得不注意她。「謹兒,我此刻穿著官服你知道吧?」 「瞧見了。」 他晃了晃手,「有損官威。」 「我是你未婚妻子無所謂。」她非常理直氣壯。 「就連陛下帶著妃子出巡也會顧及體統,不會這麼——」他倏地張了大眼。這丫頭馬上報復他了! 而且還是在熱鬧非凡的大街上。 這下他的官威體統蕩然無存,明日定成為朝堂上的笑柄。 「不會什麼?」她的唇瓣將他熨貼得暖供烘的。 「不會光天化日之下,吻人。」就著她的粉唇說,卻沒有推開這色膽包天的女色魔。 她蹬著腳,兩手索性緊揪住他的前襟,姿勢一百分後,囂張的小舌兒就鑽進他的口裡。 他一愣,大膽的丫頭! 雖然如此,他還是在眾目睽睽之下享受了佳人的投懷送吻,直至這女色魔意猶未盡的舔了唇,這才結束磨人的香辣之吻。 以柔軟的身軀克制剛強的意志,袁姨是這意思吧?聽說娘是溫柔賢淑的女子,沒想到跟她一樣,必要的時候也會大膽前衛,嗯,娘,我跟你看齊! 「欸?那不是近來才受陛下賞識,破格晉升成禦史的冶冬陽冶大人嗎?他、他竟當眾與女人廝磨熱吻?這、這真是他嗎?」 「官風如此……成、成何體統?」 「敗壞風氣,真是敗壞風氣喔!」 不意外聽到眾人瞠目結舌的竊竊私語,冶冬陽沒好氣的翻了翻白眼。「你滿意了?」 「我只是想在氣死你之前、先香個夠。」她雙瞳閃動著狡黠的光芒,皮得很。 他無奈搖首,「這地方不能再待了,走吧。」應該是沒臉再待了,他招來暮春早備好的轎子,上了轎,這可是他遇過最甜蜜的丟人事件了。 公孫謹跟著上了轎。「要出發了?」 「你『身心』都飽足,也該辦正事了不是嗎?」 她笑如花。「是啊,治大人,上回沒處理乾淨的,這回我得將它處理得清潔溜溜,順便幫他們好好超渡一下,這才算功德圓滿。」那些鬼乞子惹上了她,就該做好被清除的準備。 「那就走吧。」 誰知這一走,竟成了兩人生命的重大轉點。 一樣是陰風慘慘的地方,一樣是教人毛骨悚然的地獄,冶冬陽站在崖上,瞪著自己空無一物的雙掌,臉色灰敗,神情錯愕,久久無法回神,瀕臨瘋狂邊緣。 怎麼可能?!他竟沒捉住她的手,他竟沒能及時捉住她的手?! 不!不對,他有捉住,他有捉住吧! 「公子?」暮春亦瞪大眼珠子,嚇傻了魂。 他緩緩轉身看向侍童,竟笑了。「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是惡夢對吧?」隨即伸出拿著刀刃的右手,緩緩在左手上割下深深的一痕,當溫熱的血液溢出,痛楚提醒他現實時,唇角的笑看起來更為悽楚。 「公子……」暮春軟了腿的跌坐在地上。 怎麼會這樣? 當他們來到鬼窟後,謹兒姑娘就施展了催眠術,將鬼窟裡剩餘的幾十隻人鬼送上崖邊,正當一個個的鬼乞子躍下崖時,忽然在僅剩的幾個中出現一群刺客,這些刺客刻意假扮成鬼乞子的模樣,教他們疏了防心,隨後刀刀發狠的全只砍向公子,似乎只要公子的命! 公子吃驚不已,回身制住了幾個人,但對方人數不少,當初他們仗著有謹兒姑娘的催眠術,也沒帶什麼人進鬼窟,如今遇襲,被殺得措手不及,公子被逼到崖邊,那謹兒姑娘見狀,立刻奔至他身邊、公子推她離開逃命去,她硬是不肯走,結果……嗚鳴……那丫頭喪命了……嗚嗚…… 暮春悲淒的哭聲,伴著冶冬陽的冷寒笑容,加上他癲狂後砍殺殆盡的滿地刺客屍首,場面顯得詭異又哀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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