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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三


  「我剛見完父皇,知道皇兄還在父皇跟前奉藥,想你一個人在東宮,所以過來陪陪你。」他說得極為輕浮。

  高月氣結。「你到底想做什麼?」

  「我今天只是來告訴你一句話。」

  「什麼話?」她正色的直視他,只希望他說完快滾,她對他一點好感也沒有,更懼怕他身上不時散發出來的侵略氣息。

  他是豐鈺的敵人,她不可能跟他沾上任何關係,真不知道他為何對她和太子的關係仿佛甚為妒恨?

  申璟舉步朝她欺近,她謹慎的往後退,他見了眼底隱隱含怒,寒意漸深。「我是來告訴你——」

  夜深時分,高月不知睡了多久,躺在床上的她忽然黑睫顫了兩下,有些心悸的猛然睜眼。

  眼兒一睜,直直望入眼底的是一雙烏黑瞳仁,她一陣屏息後,蹙起眉心。

  他回來了?但他從來不曾在夜裡出現在她寢房裡,見他眼神複雜的緊緊凝視著她,莫非——

  「皇上他……」一開口,她才發現自己聲音竟啞得難聽。

  「父皇入睡,我才回來的。」豐鈺笑說,又恢復了平靜淡定的笑顏,他執起她的手,「瞧你今天畫了不少蘭,手酸了吧,我幫你捏捏。」正好借機摸摸她又白又嫩的小手。

  曉得他定是回過書房,見到她因心情煩躁而畫了一桌子的蘭。

  這幾年他按摩的力道拿捏得越來越好了,小手在他的長指下被珍惜的揉捏著,非常舒服。「皇上的身體狀況讓太子很憂心吧?」

  「嗯。」他回應的點了頭。

  儘管天家人間的親情淡薄疏離,但豐鈺是個異類,他重情重義,雖與皇上間隔著一塊天家之地,讓他們彼此不能真正靠近,但在父皇生死交關之際,他很希望能跨越那條鴻溝,真正盡些為人子的孝道。

  這些她懂的,她懂他的心意。

  她握住他輕揉的手,用雙手裹住那只大掌。「會沒事的。」她啞聲說。

  豐鈺深深回望她,白玉面龐散發著淡淡瑩光,眼眸裡頭像一泓被細石投中的水潭,一圈圈的漣漪緩緩散開。他緊抱住她,雙眉漸舒,終究露出了大大的笑容,宛若她是定心丸似的,抱著她久久不放。

  「太子……」教他這般激動的抱住,又是在曖昧的床上,她雪膚上全染了細細紅暈。

  她別過頭想稍微拉開兩人的距離,可這一轉頭,嘴卻正好擦過他的唇,她驚愕的一顫,他卻是眼眉上挑,嘴角噙笑,簡直比旭日還要光耀,害她的心頭小鹿再度狂亂的撞個不停。

  「小月兒,我喜歡你的主動,很喜歡!」

  她又羞又窘的急忙搖頭否認,「我不是——」

  「沒關係的,你以後想,就儘管來,我隨時可以配合,你別客氣。」

  「我說那個……方才真的、真的不是,太子誤——」

  「瞧你都急得語無倫次了,我曉得,我曉得的。」他重新將她抱緊。

  她在他懷中松了一口氣,他沒誤會就好。

  「我曉得女孩兒臉皮薄,以後我會主動的,你若想要了,只要暗示一下,我立即就來……」

  他在說什麼啊,她是「想要」什麼?她差點昏死在他懷裡。

  「小月兒……」他將臉全埋進她頸窩裡,直接貼上了她赤裸敏感的肌膚,如此親昵的接觸,教她全身立即一僵。

  「我不負你,絕不負你!我等了好些年了,才將你抱在懷裡,若負你,對不起的不是你,而是我自己。人說天家人是天底下最自私的人,所以自私有理,我絕不負自己,絕不!」他五指牢牢攥住她的手腕,那樣的深切與堅定的說著。

  這番強烈的宣言還是第一次由他口中說出,就像夏日熾熱的陽光,照耀逼退她心中那些名為猶豫與遲疑的陰影,一股結實的力道壓向她,那與夏日陽光一般炙熱的唇吻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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