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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他這一走,所有女人無不大失所望,尤其是那劉潔兒,豔麗的臉上出現濃濃的不甘,至於皇后的臉色就更不用說了,異常的難看。

  高月扶著豐鈺走出鳳延殿,在殿外等侯著打石去召來軟轎,豐鈺仍是站不穩,身軀靠在她身上,意識越發不清,她撐著他有些吃力,臉都冒汗了。

  看來他是真醉了,想想他這幾日跟她慪氣,吃睡都不好,幾杯酒下肚,難免醉得快,方才自己還誤會他,她不禁滿心歉疚,扶著他的手溫柔許多。

  「高女官。」她額上正滴著汗,忽然有人遞上了一條乾淨的絹子。

  她詫異的轉首,瞧見一名有著翦水雙瞳的秀美女子,這女子的穿著不似宮女,也有點面善,想來是裡頭的女客之一。

  「這……」

  「你滿頭都是汗,擦擦吧。」那女子說。

  「不用了。」這絹子那麼雪白,一擦不就髒了,她不好意思弄髒人家小姐的絹子。

  「別客氣,我只是瞧你辛苦。」女子看了倒在她懷裡的豐鈺一眼。「這條絹子就送你了,不用歸還——軟轎來了,你還是趕緊送太子回去吧。」女子逕自將絹子塞進她手中,轉身回殿裡去。

  「高女官認識陳將軍的女兒?」打石領著軟轎過來,瞥見了那女子,在上前幫著高月攙扶豐鈺上轎時好奇的問。

  「那女子是陳將軍的女兒?」她訝然。

  陳敬剛由邊關立功回來,將北國打得割地賠款,是當朝正紅的人物,沒想到那位小姐竟是將軍之女。

  「您不認識嗎?奴才見你們交談,以為熟識,原來不是。」打石笑說。

  她搖著頭。「我也是與她第一回照面,她人不錯,送了我一條絹子擦汗。」她看著手中的軟絹,露出了一絲感激。

  原本高月想直接送豐鈺回東宮,但想到最近他因她要離去之事和她鬧脾氣,如果現自作主張,他一定又會不開心,加上知道他喜歡別館的清靜;所以最後還是決定回別館。

  為了照顧他,軟轎出了宮門換乘馬車後,她便與他同坐。

  他頭枕在她腿上,她用那女子所贈的絹子幫他拭汗。

  「別抹了,有一股味兒,我不喜歡。」他突然開口說。

  高月微驚。「哪有什麼味兒?我聞過,明明很香。」她不以為然的反駁。

  他還枕在她腿上末起,只是閉眼皺眉。「香什麼?胡說!」

  「你何時這麼挑剔了?況且——」啊?他不是喝醉了嗎?還聞得到什麼味兒?

  她立刻捧起他的臉龐,不客氣的撐開他的眼皮。只見裡頭一片清明,哪有什麼醉意!

  「起來!」又上當了,她火大的推開他。

  豐鈺這才苦笑一陣的離開她的懷裡。真可惜呢,以為可以享受到回別館的……

  都怪那條絹子,何必拿別人的東西來擦他的臉!他暗惱著,瞪向那條無辜的絹子。

  這兩年來他們越發熟悉,私下相處時已沒這麼多規矩了,有時開玩笑,她已不會用敬稱和他說話。

  「太子,你好啊,演技越來越出色,連我都教你給騙了!」她氣呼呼地道。

  「哪是演技,是真醉……現在才酒醒些的……」他討好地辯解,但在她的怒視中,又心虛的垂下頭。

  「好嘛,我也是不得已的,不這樣脫不了身啊。」他也是情非得已。

  高月鼓著雙頰瞪著他。「那有必要連我都騙嗎?」只要想到他「醉後」在她身上瞎蹭的事,她臉兒又紅了。

  這個色鬼,她真小看他了!

  他顯然也想到在她香馥懷中的滋味,眉眼都是笑。

  「為求逼真嘛,委屈你了。」他呵呵笑說,可眼裡哪有什麼歉意?

  「你!」她雙頰越鼓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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