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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胡、胡說八道,你怎可隨意編派本王的罪行!」他氣急敗壞的說道。

  「就憑我是東宮的女官,憑皇后的懿旨、太子的授命!」

  她氣勢懾人,鎮得詠龐王爺一時說不出話了。

  「王爺,太子已將您的事交由下官全權處理,您若不滿意儘管向太子告狀去,不過現在您再不滾,我就要侍衛押人,以您目無君上、大鬧東宮之罪問押!」

  他瞪大老眼。「你說什麼?」

  「下官說,要滾,快!」她指著東宮大門外,痛快無比的說道。

  一月一次的大朝,高月以女官的身份隨太子上朝,退朝後,豐鈺走出朝堂,她已候在殿外,軟轎也已備好,等著他坐上。

  太子專屬的馬車就停在稍有距離的壽天門旁,宮中規定,除了天子座駕,其餘人等的馬車皆不許進入,不管官至幾品的大臣,下朝後都得步行至壽天門搭馬車,唯有太子得以在宮內乘坐馬車,但在大朝的金碧殿前也只能乘坐軟轎。

  高月伺候他來到壽天門後,他下轎換乘馬車,等他進到馬車內,高月立即示意駕車的人啟程。

  「稍等。」豐鈺忽地吩咐。

  她挑了挑眉。「太子?」

  他由馬車內向她伸出手。

  「怎麼了?」他又想做什麼?

  「上來吧。」他說。

  「什麼?」

  「我說,上馬車。」他再說一次。

  「為什麼?」她從沒與他共乘過,今日為何破例?

  「我有話對你說。」

  「有什麼話等太子回東宮後再說,馬車裡擠,下官就不上去了。」她冷冷的拒絕。天知道上去後,有什麼事在等著她?

  馬車內的人沉默了半晌後,竟親自掀開車簾準備走下馬車。「那我陪著你走回去好了。」

  高月張大了嘴。讓穿著繁複朝服的太子陪她走在宮裡?要命,只要走上幾步,她就會成為宮中注目的焦點了!

  「不、不用了,下官願意陪您在車廂裡擠擠,還是上車吧!」她馬上把他推回馬車上去。

  他唇角立刻揚起一道得逞後的笑容。

  她咬了咬唇,有些氣惱。就是鬥不過他!

  豐鈺由車裡伸出手要助她上車,她刻意視若無睹,自個兒俐落的跳上去了。

  他見了只是笑笑,打石取了水呈給他,他喝了一口轉給她,她原本堅決不受,但是他端著水的手也很堅持的不放下,她又氣又無奈的伸手搶過、大口喝下,由於喝得太急,水溢出嘴角,見他正在掏手帕,她趕緊用自己的袖子抹抹嘴擦乾淨,留下他執著帕子的手無奈地縮回去。

  「你還在氣我在勤學殿時踢你的那一腳嗎?」他笑著問。

  「太子踢了我何只一腳。」她撇嘴說。只要想到他所說的「罰」,她就有芒刺在背的感覺,不爽極了。

  他仰頭大笑,笑聲清朗,如山間的清泉。

  他的笑聲很好聽,笑得也很賞心悅目,但不幸的是,這樣明快的笑容後面竟躲著一個魔鬼!她恨恨的想。

  「痛嗎?」他問。

  「屁股不痛,是心痛!」她沒好氣的說。

  豐鈺抿笑。「我告訴你一個故事吧。以前有個禪師,在某個冷夜裡,他叫徒弟去撥撥看爐中是否還有火,徒弟只是輕輕撥了一下就回說:『師父,看不見火,沒有火了!』於是禪師就親自用鐵條深深一撥,發現爐中還有零星的火種,就指給徒弟看,『你看,這不是火嗎?』這故事告訴咱們一件事——人呢,也是一樣,輕淺的撩它,不會發現火苗,而是必須『深深地撥』,才可以讓人綻放光芒。」

  高月眼睛瞪得有如銅鈴般大小,狠狠的看著他,「太子整我就是在磨練我,是這意思嗎?」如今就連整人也變得冠冕堂皇了!

  他眯眼一笑。「孺子可教也,幸虧你很聰明。」他倍感欣慰。

  她頭頂冒火了!「您!」

  無視於她的怒氣,他眸問的笑意依然滿盈,其中還閃動著狡點的光亮。「待會別怕,有我呢。」他忽然笑說。

  她的怒火瞬間消失,另一股不安火速升起。「待會……會有什麼事嗎?」她警覺的問。

  他輕輕地刮了刮她的鼻子,她捂緊鼻子退開。

  「到底是什麼事?」這人很會賣關子,想急死她嗎?

  他揚笑,望著她時心底總會生出春水般的溫柔甜蜜感,他情不自禁地伸手撫摸她略顯焦急的臉龐。「月月,你一戰成名了。」

  「一戰成名?」這說的是哪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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