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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這涎皮賴臉鬼,打定主意是纏定她了!見他一雙豬手又要伸來,她按下怒火正要避開拒絕,清澄的男聲就出現在自己上頭。

  「三弟,柳姑娘可能沒空尋清靜了,因為我打算要午宴所有選妃,請她品嘗宮中珍饈。」二皇子翩然而至。

  「是嗎?」難得的好事被阻,三皇子一肚子火。

  「走吧。」二皇子朝她冷冷的說,目光淡漠,毫無波動。

  她氣不過,主動拉向三皇子的手。「既是午宴,相信二皇子不會介意三皇子加入筵席,這樣更熱鬧些,二皇子,你說是不?」她挑釁地拉緊三皇子的手。

  姚常天喜從天降,瞧著握住他的嫩白小手,樂不可支。「二哥,我要去,你該不會吝嗇得不邀請臣弟吃一頓吧?」

  姚常焰瞄了一眼她握住男人的手,依舊神色不變,隨後說:「想來就來吧。」無波的神情像是在說,她柳如松就是這麼一個浪人花癡,沒什麼好奇怪的。

  好,他嫌她×蕩無恥,她就發癡給他看個夠!

  只見筵席上,柳如松人比花嬌,千嬌百媚地挨著三皇子,近得他心花怒放,整個人差點沒撲上去啃了這千年小妖精。

  這回小妖精更含媚帶笑地送上他一顆櫻桃,他如夢似醉地就口接下。美人喂的櫻桃果真甜,甜死人不償命啊!

  整個筵宴上就瞧他倆無視旁人,你來我往,打情罵俏得好不快活。

  終於有人看不過去,工部尚書的閨女第一個怒道:「柳姑娘,你進宮是為了二皇子而來,怎麼像個風流蕩婦,對著未來可能的小叔這般賣弄風情,厚顏無恥?」到後來她已忍不住怒駡。

  聞言,她放下還要塞進他嘴裡的櫻桃,目光流盼勾人,但一臉納悶。「咦?你說未來可能的小叔?我有沒有聽錯?敢情我有參賽嗎,我怎麼不記得?」

  「你!你人盡可夫,不配參加皇家選妃!」工部尚書的閨女再次罵出聲。

  「你住口!」見不得美人受委屈,三皇子立刻為她出頭。

  「三皇子,你不必惱,她說的沒錯,以奴家的名聲,是不配參加皇家的選妃活動,再加上二皇子高人一等的清望,我要真給選上不汙了他高貴的名聲?所以奴家認為,二皇子還是配我家那清操高潔的二妹,最為恰當。」

  她為自家妹子拾了一轎後又繼續委屈的說:「奴家是有自知之明的,這趟選妃之行,就當作是一個月的宮廷之旅,玩夠了當然就得回家,既然來了,怎能不盡興,不吃喝玩樂的過癮,三皇子,你說是不是?」說完,她眼光故意瞟向高坐主位的姚常焰,朝他委屈一笑,他則回她一臉的冷峻漠然。

  「是是是,你說什麼都是。」這聲三皇子叫得他骨頭都酥了。

  「那這樣好了,姊妹們都不歡迎咱們,不如咱們早早告退,換個地方喝去,別礙了她們的眼。」她挑逗的說。

  他立即眼睛一亮。「好,這就走。」連向主人告退都來不及,姚常天拉著她猴急地就走人。

  「大姊!」柳如風不可置信地看著大姊真跟三皇子這登徒子走了。她不是最討厭他了嗎?怎麼還會跟他打情罵俏、單獨幽會?

  小心地睞向主人,只見他低首不語,周圍彌漫說不出的詭魅氣氛。

  點著一盞小燭,燈光搖曳,映得床上人兒潔白皮膚更見光澤,素顏像玉雕一樣清純。

  丑時了吧,她又失眠了,夜晚她不易安睡,非要翻到筋疲力盡方能好睡,但這一睡非到日過三竿方能起身,反正她生於富貴之家,千金小姐睡到太陽曬屁股也不會有人說上一句,更何況她這個柳府大姑娘是爹爹疼入骨,妹妹不敢數落,自然養成她任性、為所欲為的個性。

  不過入宮後她可慘了,夜晚照樣睡不著,白天天剛亮就教宮女們給硬請出寢,教著一大堆宮廷禮儀,說是她們每一人都可能雀屏中選成為皇子妃,因此所有人都得接受這妃子禮儀的教導。

  她快煩死了,雙手抱著膝,只期待這一個月的宮廷酷刑趕快結束,她已經懷念起府裡的黑漆花鈿屏風床了呢。

  倏地,她想起那噁心的三皇子。今兒個她可是費了好大的功夫,才將那牛皮糖甩開,一不小心這雙手又教他吃了不少豆腐,這一切都怪二皇子那臭傢伙,要不是為了讓他沒面子,她也不必犧牲色相,去與那色胚周旋。

  可說來也教人不甘心,只要是男人,不分老少,哪一個不是對她趨之若騖,為何二皇子這假正經就是對她不假辭色,活像她是髒蛆蛆,碰不得也不想碰,真是氣人。

  皇子就了不起,當不上皇帝不照樣被其它兄弟鬥下臺,將來下場說不定淒慘得很。

  屆時,瞧她要不要出手幫他一幫,畢竟在朝中沒實力可辦不成事的,這點大皇子倒是積極,這幾年對爹提攜有加,但說穿了,不就希望將來結合勢力助他登上皇位嗎,只是在她瞧來,大皇子火候還不夠,皇上對他也不夠信任,雖然此次派他剿寇,但成果未定,將來這太子之爭,還有得瞧呢!

  微闔上眼,希望這麼闔著闔著就睡著了,否則明日又是一番折騰。

  此時一陣清風拂過,她只覺得挺舒服……不對,窗是關著的,怎麼會有風?

  驀地,她睜開眼,倏地一窒,只見四周已是一片黑暗,蠟燭早熄了。

  怎麼回事?

  在漆黑中,她聽到有人接近床沿,而且故意弄出微響,讓她知道有人。

  「是誰?」她鎮定的問。

  黑暗中他淺淺地勾起嘴唇。不錯,很有膽識嘛。

  「是誰?」見來人沒有回應,她又問了一次,小手悄悄摸向枕頭。沒有武器,這玩意只好將就使用。「大膽,這裡是皇宮禁院,你竟敢擅闖,要命不要!」

  他愈來愈贊許她了,臨危不亂,大有主母的架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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