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淺草芙莉 > 皇上是靠山 | 上頁 下頁 |
六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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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鶴再進言,「陛下,臣等都確認了,她應該是皇后娘娘無誤。」 曾子昂驚疑不定,怒視著眾人,讓原本抱住他不讓他動的眾人——驚懼的退開了。他雙目如火,盯著望著自己一臉悲傷的女人,心頭一陣緊縮,快步上前去,揪住她往陵寢內去。 眾人見狀,心驚膽跳的跟著去,就怕他錯手殺了自己心愛的人。 曾子昂吩咐道:「王偉,去弄來紙筆!」 王偉微愕,不是要殺人嗎,拿紙筆來做什麼?難道殺人前先寫罪狀? 「你這奴才還愣著做什麼,快去拿紙筆!」他怒聲催促。 王偉不敢再遲疑,撩著衣擺快速去取紙筆。 莫亮珍第一次進到自己的墓地,瞧見裝著自己屍體的棺木就擺在面前,心情五味雜陳,眼淚不由滾滾落下。 他緊緊盯著她臉上的每一絲表情,心頭的悸動越來越深刻。 這時,王偉匆匆拿來文房四寶,「陛下,您要的東西來了。」 「拿來!」曾子昂迫不及待的抽過王偉手上的東西,往一旁的平臺一擺,「你過來。」 莫亮珍已然明白他想要做什麼了,點點頭,走過去拿起沾了墨汁的筆,很快在紙上寫起字來。 曾子昂在一旁屏氣凝神的看著,越看心跳越快,喉曨開始覺得如火在燒,說不出話來。聞鶴、論遠儀、馬松、王偉以及蘇志清的神色也滿是驚奇,因為她寫的這些字全是古今名師的仿體,甚至連曾子昂的字她也當場仿出,一筆一畫精細巧妙,逼真傳神。 當她寫完最後一個字,筆才放下,身子馬上教人緊緊抱住,這人驚喜交加——「珍兒,是你,真的是你!」曾子昂欣喜若狂的看著她的眼睛,這是一雙清亮又帶點不遜的眼睛,不屬於劉瓊,分明是自己那桀驁難遜女人的眼神! 莫亮珍百感交集,熱淚盈眶,「是我,臣妾終於回到陛下身邊了,臣妾以為此生再不可能與您相認的……」 他激動的將她往懷裡揉,像是怕她再度離開,並問道:「告訴朕,這是怎麼回事?」她一邊落淚一邊說:「臣妾也不知是怎麼回事,只知當日落水被救起後,靈魂即附在劉瓊身上,真正的劉瓊恐怕已死了。」 他不可思議的搖首,「這世上居然有這樣的事?」 眾人雖很難相信,可他們知道這確實是事實,因為眼前的人無論是說的話、看人的眼神,還是知道的事,無非是皇后娘娘本人,否則無人能模仿或得知,這人確實是皇后娘娘不會有錯! 曾子昂想起方才自己往她身上招呼的那一掌,不禁後怕,關切的問:「你吃了朕那一掌,身子可還好?要不要朕立刻喚來御醫?」 她紅著眼眶氣憤地說:「堂哥一家與張起灰他們明日就要被處斬了,他們連腦袋都要沒了,臣妾吃一掌算什麼!」 他沒想到她會提起他們,解釋道:「他們雖沒害你,但都是辦事不力之人,這樣的人,朕留他們何用?」 「到底是誰說陛下是明君的?您這分明是暴君!」她指責。 「朕做的一切都是為你——」 莫亮珍氣憤的道:「別說了,臣妾之所以名聲這麼壞,您也使上了不少力,好好一個明智的君王,卻因為臣妾變成殘暴不仁之人,臣妾能翻身才怪!」 他臉色奇差,「得了,你一回來就要跟朕算賬嗎?」 她鼻子一吸,淚漣漣地道:「臣妾能重生是福報,您要清算那些人是替臣妾造孽,萬一老天不給臣妾福分了,臣妾連劉瓊也當不成。」 他神色驟然慘變,再無半句囉嗦,立即道:「馬松,去,先行快馬回皇城將人放了!」 馬松應命後馬上離去,因為這離皇城還有段路,遲了那些人就真的沒救了。 馬松一走,莫亮珍忽地捂著心口往地上蹲去,一副疼痛難忍的模樣。 「珍兒!」曾子昂吃驚。 「都是您不好,臣妾若內傷是您害的!」他這一掌可打得不輕,方才她為了救人硬擦著,這會可撐不住了。 他臉色發青,「是是是,都是朕不好,朕該死,朕的錯,王偉,快快快,讓御醫過來給珍兒瞧瞧!」 「這個……陛下,這趟出宮,奴才請示過您是否帶御醫同行,您說皇后娘娘都死了,要御醫醫啥,所以咱們沒帶御醫來……」王偉不安的回稟。 曾子昂一臉難看,其實誰不知道帶御醫是照顧活人的,可當時他的心思只糾結在莫亮珍死了,王偉這一問,他就莫名其妙暴怒了。這會他惱羞成怒,罵道:「該死的奴才,御醫沒同行,那還不趕快起駕,咱們盡速回宮醫治珍兒的傷!」他說著已抱起莫亮珍,三步並兩步往自己的鑾駕跑,急著帶失而復得的她回宮去。 被丟下的這幾個人表情有些抽搐。方才皇后娘娘說自己戳過、咬過還打過陛下,原本他們不是全信,可這會是完全信了,陛下這正邁向妻奴之路而不自知啊! 這裡頭最五味雜陳的莫過於蘇志清,他苦笑一陣,自己終究還是將這女人送回給皇帝了,合該不是自己應得的,就別多想了吧,做兄弟要比做情人好。 他收起苦笑,恢復瀟灑。 而外頭一干人見曾子昂抱著一個女人匆匆而出要回宮,正不解是怎麼回事,就見早些還悲痛萬分、堅持要穿上白服為莫亮珍送行的曾子昂將白服丟出鑾駕外,還大聲吩咐——「讓人先行一步回宮,命御醫接駕,還有這些亂七八糟的白帳喪簾全給朕丟了,晦氣的東西一件也別給朕帶回宮去,另外讓人備好酒菜,朕回去要沐浴飲酒!」 眾人傻眼,這……這莫不是皇帝摧心剖肝悲過頭,瘋了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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