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淺草茉莉 > 龍椅上的王者 | 上頁 下頁
一〇九


  冶冷逍眉心皺摺深刻,臉也沉下,許多情緒甚為複雜難解。

  既已證明孩子與宿星王無關,眾人不再吵鬧不休了,但劉河沒放棄,揚聲又道。“別忘了,還有個劉侯,他可是連王后穿過的褻衣都送來了,這還有話說嗎?”這回劉河的態度篤定許多,似認定玫瑰這次無翻身的餘地。

  “那褻衣確實是弦月王后之物,但劉侯還來不及得到她的身子,便讓她一腳瑞斷了腿,劉侯還因此在床上躺了半個多月,所以這件褻衣證明的不是弦月王后的失身,而是劉侯的荒×無道與寡廉鮮恥!”想不到此刻現身說話的人竟是趙葆。

  玫瑰極為意外,訝異逍竟連趙葆都能找來。

  在場的人沒有不認識劉墨雲身邊這位得力大太監,他都出面說這話了,足以證實劉墨雲根本沒碰過王后。

  眾人聽得目瞪口呆。

  “趙葆,你好大的膽子敢背叛劉侯?”劉河怒指。他料不到劉墨雲最信任的人會扯自己後腿。

  趙葆表情也跟著咬牙切齒起來,而且一副吃盡苦頭、受盡風霜,嘗盡人情冷暖模樣,“廢天朝後,他雖降為侯,但還是有頓飯可吃,有地方可住,可我昵,他取走我所有的財物,狠心的趕我出宮,還對我破口大駡,道我辦事不力,害他被廢,讓我流落街頭,在外饑寒交迫,而這就算了,他可曾想過一個太監被趕出宮,只會受盡嘲笑,根本不能活,我趙葆伺候劉侯一輩子,他不念舊情居然這樣待我,是他先想逼死我的,又怎能怪我無情無義不認主人。”趙葆說得幽憤淒怒。

  “原來你是在扶怨咬人,你的話又怎能盡信?!”劉河冷笑的就是要激他講出這此二話來。

  果然,他這一副懷藏怨恨同機報復的言論,立刻讓本已信了他話的人又鬧騰起來。

  “鶉鵲子旺邊飛,奴才就是奴才,見主子落難失勢,自己也要踩上一腳求生存,真是不知廉恥!”眾人紛紛對趙葆痛駡。

  趙葆平日狐假虎威、趨炎附勢,眾人早看他不順眼,趁此機會還有人不齒的對他丟了鞋子,趙葆狼狽的四處閃躲,黃德見狀只得要人去救,制止眾人對趙葆動粗。

  “夠了,趙葆這條狗的話你們不信,那我的話,你們信不信!”冶屏君衣裙飄飄,粉白城黑的翩然出王見

  這下可真真正正驚嚇到玫瑰,她倏然轉身去瞧冶冷逍的神色,見他也正眸光逼人的朝冶屏君望過去。

  他顯然也驚訝冶屏君的現身。

  冶屏君美目先朝他瞧去,見他神態嚴嶺,不禁露出一絲落寞的苦笑,接著咬唇一歎,側身的面向群眾,“在場也許還有人識得我,我便是弦月的長公主,冶屏君!”

  眾人不禁睜大眼睛,弦月的長公主多年前就失蹤,這會怎麼突然出現了?

  “沒錯,她真的是長公主!”有些老臣認出她來,“不過,您……”少數老臣也知她曾以薛王后的身分住進過下弦宮,但這事在弦月已是禁忌,知道的人不多,也無人敢提。

  她輕笑,“而今我也是劉侯的姬妾,木心夫人。”劉墨雲帝位被廢,她的皇妃身分也跟著降等,只能稱是夫人。

  “原來您嫁給劉侯了?!”眾人大感驚訝。

  冶屏君媚眼輕掃,“是啊,劉墨雲是我的男人,而他,如眾人所知,的確十分好色,也很規覷弦月王的女人,而這女人在九華宮時,劉墨雲確實百般想染指她,連衣服都給脫了……”她說。

  眾人聽到這,那倒抽口氣的聲音此起彼落的傳出。

  玫瑰更是心驚至面如死灰。

  冶冷逍目綻精芒的銳視冶屏君,她這是專程來送玫兒一刀的嗎?

  “急什麼,我都還沒說到重點昵!”冶屏君在他的怒視下,掩嘴一笑,“重點是,縱使那劉墨雲急色攻心的將人家的發簪給拆了,衣裳也給脫了,裙擺也給撕了,繡鞋也給拔下了,但還是沒能得逞,而我呢,當時就站在那殿門外頭等著瞧戲,可借這戲最後竟是以鬧劇收場,實在是一點也不香豔刺激!”她旋身對眾人說。

  眾人此時差點落了下巴的有,目瞪口呆的有,呆若木雞的亦是一大堆。

  這最後以鬧劇收場,香豔刺激沒有,過程卻讓她講得眾人差點血脈憤張。

  劉河腦袋一甩,忙回神,“木心夫人莫非也是奉劉侯之命來解釋的……”

  她瞪他一眼,銳氣逼人,“劉墨雲廢帝一個,沒用的東西,如今還命令得了我嗎?”

  劉河用力吸了一口氣,“那您……”

  “劉河,你最好給我閉嘴,本公主都親自證實這女人沒失身,肚子裡的孩子幹真萬確是冷弟的種,這事如果眾人再鬧下去,若真的害死她腹中的龍裔,你們一個個都罪該萬死!”她指著眾人,氣勢奪人的說。

  這會,眾人一驚連忙又叩首請罪,若真是王上的龍種卻教他們害死了,那王上還能饒他們嗎?!

  月白門前眾人臉上一片的驚俱之色,就怕冶冷逍動怒之下殺了他們所有人。

  冶冷逍樓著玫瑰走上前去,冷然地瞧了滿地發抖的人,“王后貞操不容質疑,她腹中之子是孤兩個多周前潛進宿星時有的,而你們竟敢疑心此事,這不只污辱王后,亦是羞辱孤!”他掐芒四射的說。

  “臣民此番誤會王后的貞節,雖是罪行深重,但並無私心、並無私心啊!”眾人抖聲求饒。

  “哼,無私心?劉河,那劉墨雲已是強警之末,你這般為他,還真是有情有義,而這就不算私心嗎?”他沉目瞅向劉河。

  劉河身子森森的一顫,“王……王上……我沒有……沒有拿劉侯好處……”

  “沒有?你還想著劉姓王朝再起不是嗎?”他逼視。

  劉河嚇出一身汗的趴在地上,“我不敢……”

  “你是劉墨雲的堂弟,他若未被廢,至今膝下無子的情況下,你有可能被他指走為繼位人,你打的可是這主意?”

  “這……”劉河心眼被道出,抖得如風中殘燭。

  “黃德,他若想做天帝,就讓他到陰間去稱帝吧!”冶冷逍冷聲無情的拂袖。

  黃德立即命人將嚇得屁滾尿流的劉河拉下去處死,而這回玫瑰沒再為劉河求情了,這人心懷不良,並非善類,留下也是禍害,任她心地再軟也知養虎遺患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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