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淺草茉莉 > 龍椅上的王者 | 上頁 下頁
九二


  「李玲那女人知道的事不少,如今又當上王后,方才我說自己是獨一無二的弦月王后顯然是說錯了,我那弟弟竟是這樣花心之人,在我之後又有別人,本以為他看重的是你,結果卻是立了別人做王后,你倒告訴我,他到底愛誰?」有屏君眼底出現疑惑。

  玫瑰的眼淚無可仰制的落下,她無法回答冶屏君,那男人總做出令她無法預料的事,此刻他心中到底在想什麼,她真的不知道,但自己聽見他冊立李玲為王后時,心碎是免不了了。

  「我這胞弟自幼就心思百轉,從沒有人猜得透他,他愛一個人,討厭一個人,沒人知道虛實,他這人並不會因為喜歡就善待,討厭就遠離,而你,也許被他討厭,又也許被他喜歡,但不管是喜歡也好,討厭也罷,應該都是極為極端吧。」冶屏君漂亮的眼睛像盯緊獵物般盯著她,真教她不寒而慄起來。

  「你為何肯成為劉墨雲的玩物,他不是一個好人,不可能善待你的。」她不安的問眼前的冶屏君。

  「你認為我是白甘墮落才成為劉墨雲的玩物,那你呢?你跟了冶冷逍就好過我嗎?」冶屏君嗤笑一聲的反問她。

  玫瑰心頭一刺,臉瞬間刷白了。

  那男人若是真心讓李玲做王后,如今自己的處境就真的悲恒過人,哪還有什麼立場說人家?

  她忍著內心的紋痛,朝冶屏君再問道。「當年你離開下弦宮時,究竟發生什麼事?」當年的事就算是李玲也無法全盤知曉,她想問明真正的原因。

  「你想知道真相?」

  「想。」玫瑰黯然的點頭,也許眼前的有屏君能幫助她更瞭解那個男人。

  冶屏君像是看透她的心思,仰頭大笑,笑了一陣子才開口對她說:「你們一定都以為是我纏著冶冷逍,讓他非娶我不可,但你們所不知道的是,是他利用我才順利登上王位的,我非自願脫去公主的身分,委身成為將軍的女兒,是冶冷逍逼我的,是他讓我成

  為薛王后,事後還殺了薛將軍一家滅口,他就是如此心狠手辣之人,而你聽明白了嗎?我非自願成為薛王后的!「

  玫瑰驚俱的從位子上站起身,「他逼你的?!」她聽李玲之言,是有屏君使了百般心機才如願嫁給冶冷逍,那男人迫于信勢才同意這樣的安排,但冶屏君卻說自己不是自願的?!

  「我從沒喜歡過自己的胞弟,是他愛上我,百般逼迫我,甚至逼得我成為他的王后不可,我恨他,更很的是,他竟強暴我,我是他的胞姊啊,他竟不顧倫常的對我做出這種事,我在下弦宮度過了七日生不如死的日子,直到終於找到機會才逃脫出來,遠離那可怕男人的魔掌!」

  「你說謊!」聽到這,玫瑰駭然到幾乎被奪去呼吸。

  逍不是這樣的人,他不會強暴自己的姊姊!

  「真正說謊的人是冶冷逍,若非他如此逼我,讓我無處可逃,我又怎會化名木心隱身在劉墨雲的後宮,供他玩弄?而與其被自己的胞弟淩辱,不如成為劉墨雲的玩物,因為至少不會噁心。」

  玫瑰聽得膽顫心驚,冶屏君說的都是真的嗎?玫瑰腿一軟,跌回椅子上。

  見她懊驚的模樣,冶屏君絕色的臉龐露出了幾許殘忍笑意,似乎就想見到她這樣的神情。

  「這樣你可認清了冶冷逍是什麼樣的人了吧?他不只是個心機深沉、無信無義的人,還是個無視倫理道德的禽獸!」

  玫瑰眼眶驚出淚來,口張老半天卻無法擠出一個字,吸了好幾口氣才有辦法開口道。「你特地過來告訴我這些……目的是什麼?」冶屏君並不認識她,就算是她先開口問,但她也沒必要將當年不堪之事告訴她,這人到底想做什麼?

  冶屏君眼眸半眯,似有些驚訝她居然還未被自己的話嚇到無法思考,「我早該料到冶令逍瞧上的不會是愚笨的人,:錯,我說這些是有目的的,我要報復冶冷逍,他當年這般折磨我,那我也要好好折騰他,不管他如今對你是愛是討厭,凡是曾讓他動過心想立為後的,我都不會放過,尤其是那已成為弦月王后的李玲,她更逃不過我的毒手!」冶屏君說這話時眼神兇惡狠毒無比。

  玫瑰臉上血色盡褪,氣息紊亂,心驚不已,這時,突然有一隻鳥兒撞上窗慢,發出了一聲砰然大響,她驚得轉過頭去瞧後,瞳眸逐漸放大。

  早膳撤走後,玫瑰找了理由屏退看顧她的宮女,待她一個人在寢內時,對著窗外吹了一聲口哨,一隻白色小雀兒馬上從外面鑽進屋裡來。

  小雀兒很自動的就落在她手掌上,還對著她撒嬌,小腦袋不停頂著她的手心,

  「小絲,真高興見到你!」小絲是她在王兔宮後林訓練的鳥兒之一,這時候看見它,宛如見到親人,她開心不已,連聲音也有幾分的硬咽。

  小絲像是聽得懂她的話,震動了翅膀,繞著她的身子飛了一圈。

  她紅著眼眶的攤開手掌,讓小絲再次停落在她的掌心上。

  次她留意到小絲的有腿上綁了一張小紙條,心頭一跳,這是那男人送來給她的訊息嗎?她立刻解開來瞧。

  惢——小紙條上只單寫上這個字。

  霎時,她身體止不住的顫抖起來,因為想起那日在皇輿上的對話——

  「惢字,從三心,心疑、多心,你認為孤是個多心的王嗎?」

  「孔夫子說過,身為王者本就該多疑,疑者不易受騙也。」

  「孤自己清楚,孤是個令人偉莫如深之人,但慈不掌兵,義不掌財,身為君王,孤是個極其嚴嶺的酷主……這惢字多心,是否也多情,你以為孤多情嗎?」

  「奴婢……奴婢不知。」

  「孤不多情,事實上,孤是公認的薄情……可又如何,孤既可以絕情,也能專情,玫兒,你說,孤的話你明白嗎?」

  玫瑰不禁淚如雨下。他送這「惢」字來給她,這是……讓她不疑心嗎?

  他要她信他!

  信他會來救她,信他沒有拋棄她,信他仍愛著她!

  可是……

  淚痕爬滿她的臉頰。

  冊立李玲為王后的疏文以及冶屏君的指控在在都令她痛徹心肺,心緒迷亂……

  驀然,她腦中又出現那日在王帳裡他離去前對她說過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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