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淺草茉莉 > 龍椅上的王者 | 上頁 下頁
八〇


  “孤讓你讀密報,你哪來這麼多話!”冶冷逍不悅的冷道。

  黃德臉一僵,立刻打了打自己的嘴巴,“是是是,奴才話太多、舌太長,咳咳……呃,奴才繼續,日前祭天星強攜娘娘共騎,娘娘不慎差點落海,天星為救娘娘受傷,娘娘用一隻錦繡方巾親自為他包紮……”

  “錦繡方巾?”冶冷逍炯目乍然睜開。

  “呃……應該就是……娘娘預備要于冊立王后大典之後親自交給您,她自己繡的那塊龍鳳呈祥的方巾吧。”黃德見王上聽了之前那些事都沒什麼反應,這時突然睜了眼,嚇了一跳忙道。

  那塊錦繡方巾聽寶紅說,娘娘一真帶在身上,只等大典過後交給王上,當成是婚後的合親之禮,而這事他偷偷打聽到後便迫不及待地報給王上知曉,如今這方巾王上還沒拿到,倒先讓祭天星用去了,難怪王上臉色立即變了……

  冶冷逍陰寒的目光縹向下弦宮床上那套嫣紅暖嫋,看著嫋被上繡著的十九對鴛鴦,內心似有萬種乾坤在糾纏,“說,孤要繼續聽下去!”他寒聲道。

  “是……這個,娘娘為他包紮好傷口後,他突然再度開口向娘娘求親,娘娘受驚後遭強吻……”念到這,黃德倏然膽顫心驚的住口了。

  黃德臉如強屍,大氣不敢端,四周瞬間靜到針落地也能聽見的地步。

  黃德等了仿佛有一拄香的時間才敢扭動頸子的去瞧王上,見到那張本就顯得嚴峻的臉龐,此刻的神色是前所未有的任暴,黃德驚駭地跪落下來,“請王上息怒……”

  在落雨之夜,玫瑰學著吹月魄,這把簫自從到她手上後,她從未吹過它,一來因為自己不懂吹簫,二來覺得此物太貴重,不願因自己的粗淺而褻瀆了它的神聖。

  可如今她思念的那個男人,身邊只剩這把簫慰藉自己,她便決走學著吹它,文采懂些吹簫技巧,白天時教了她一些,她學來極為有興趣,換上單衣入睡前,忍不住再取出月魄試了一曲。

  “這些衣裳都是用我宿星最好的絲質與最出色的裁縫為你縫製的,你若還是不要,就親自回了王子,請他不要再浪費金錢與物力在你身上!”

  她正吹著月魄,香瑩突然抱著一堆旱上她才拒收的衣物沖進來,對她怒氣衝衝地銳。

  玫瑰張口還來不及說什麼,文采隨後就趕來,拉著發脾氣的香瑩道。“我不是才警告過你,不要再對小姐無禮了嗎?你怎麼又……唉,跟我走,咱們回去!”

  文采拉著香瑩要走,但玫瑰發現文采的腿像是受傷了,走路有點瘸,想要問,但香瑩甩開文采後又對玫瑰破口大駡了起來——  “對這種幾天前還是弦月王的妃子,幾天後就改投別的男人懷抱朝三暮四的女人還需要禮貌嗎?她勾引王子吻她,完全不知恥為何物,這樣的女人說穿了不過是個人盡可夫的……”

  “你再說一次!”門口出現祭天星暴怒的聲音。

  香瑩瞬間沒了方才的氣掐,慘白了臉孔,“王……王子……”

  祭天星勃然大怒的上前,狠狠地在她臉上落下一耳光。

  香瑩被打得跪地,顫抖不休。

  “別打她,她不過是……”玫瑰吃驚護道。

  “不用替她說情,她敢污辱你,就是污辱我,來人,將這丫頭帶下去杖責八十!”他怒火高漲的吩咐。

  “杖責八十會杖斃……”一旁的文采驚恐不已,她就知道香瑩早晚會惹禍上身。

  而香瑩聽了已經幾欲昏厥了。

  “她不過是說了幾句話,用不著杖斃這麼嚴重,您饒了她吧!”玫瑰替香瑩求曉。

  “光憑這幾句話就足以死一萬遍了!”他仍氣怒不減。

  玫瑰一窒,“她的話不會影響我,您又何必大動肝火……”

  “就是因為你不怒,我才更怒,你若在乎我,又怎會對她的話無動於衷,我若殺了她,也許你就會知道,我是如何認真的看待你我之間的事!”他怒視她之後,扭頭道。“來人,還不滾進來,得這丫頭帶下去責打!”

  她錯愕不已,香瑩更是嚇得六神無主。

  “不要,奴婢不要死……奴婢不要被打死……求王子饒恕,求王子曉怨……”外頭的侍衛已進來拖人,香瑩腿軟了。

  “等一下,她不過是為玲妃出氣,您當年有負鈴妃,是您的錯您怎忍心再殺伺候過她的人,我不許您殺香瑩!”玫瑰義憤填膺的上前救下香瑩,不讓侍衛將香瑩帶走。

  香瑩沒想到玫瑰會救自己,感激囁嚅得哭個不停。

  他見玫瑰如此堅持,不怒反笑了,“你若肯答應我幾件事,我便饒過她。”他竟與她談條件。

  玫瑰眼神不住的防備起來,“您先說什麼事,我再考慮答不答應。”生怕他又要提娶她一事,這事她萬不可能答應的。

  懂得出她害怕什麼,他心情不禁低落了許多,“放心,我並非要你立即與我成親,要你答應以後我送來的東西照單全收,不再退還。”他語氣壓抑的說出條件。

  “這……”她瞧向身後簌簌發抖的香瑩,經歎了一聲,“好,我答應您。”如果收下那些東西能救人一命,那她就收吧,反正這些都是身外之外,當她離開這裡時,這些東西還是得留下還給他。

  他微笑後盯上她手中的月魄,“另外,我還有一件事,那月魄……”

  一聽到月魄兩字,她立即花容色變的將月魄緊抱自己胸前,“這絕不行,您絕不能拿走它!”她馬上緊張的說。

  他見她如此在乎那把簫的模樣,神情不由得再度陰霾起來,“我沒要拿走它,只是要求你不可以讓它的聲音再出現在宿星的王宮裡,我並不想聽見這聲音。”他沉聲說。

  這簫聲宛如冶冷逍無處不在,這教他無法忍受,衝動想過奪過月魄毀之,但知曉這後果,她絕不會原諒他,不想激她恨他,他只得忍下衝動退而求其次的禁止她再吹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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