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淺草茉莉 > 龍椅上的王者 | 上頁 下頁
五六


  「玫姊姊……您真不願意原諒王上嗎?他雖讓您受毒花之苦,可說到底也是為了替您永除後患。」

  「我……我沒怪過他……」

  「那又為何要如此?」碧玉不解。

  「光嬪不管怎麼說也是他的女人之一,玲妃亦是,可他對她們翻臉無情,盡情利用與折磨,完全不顧及任何情分,這樣的人,你不怕嗎?」她心灰意冷的說。

  碧玉緘默下來,總算明白為什麼了,半晌後,才歎聲道。「王上確實城府極深,狠戾無情,您怕將來自己的命近會與玲妃與光氏相同也是理所當然……不過,既然您覺得王上不是能託付終身之人,那宿星王子,您又覺得如何?」碧玉突然轉了話問。

  「為何提宿星王子?」她立即蹙眉。

  「我見那日您病重他潛進宮裡要帶您走,那情深意重的表現,也許他是個能夠倚靠的人,所以才想問問您對他的看法。」見她不悅碧玉急忙解釋。

  「宿星王子是個極優秀的男子,我根本配不上他,以後不要再提他了。」

  「可是這不是配不配得上的問題,我瞧得出宿星王子很喜歡您,他應該會善待您的,您若……」

  「碧玉,你是怎麼了,為何對我說這些,莫說他是弦月的敵人,就說我自前是弦月王的妃子,這話就不該再說,你身在弦月王宮定要謹言慎行,若你心中有其他念頭,被王上知曉,他定不會經饒,記住,我是離不開這座王宮了,可你家中有老小,幾年宮女生涯期滿後,便可還鄉團聚,切莫因為幾句不當的言詞害得自己回不了家。」她嚴肅的說。

  碧玉立刻露出驚惶的臉色,白著臉的點頭,「我知道了,以後定不再亂說。」

  玫瑰這才緩下神色,「碧玉,宮中多險峻,我與你情同姊妹,不希望你出什麼事,總想你能平安回鄉,等你出宮那日,我必會為你備上嫁妝,如今我至少身為一妃,為你辦些像樣的嫁妝還辦得到,將來,你一定要找個好人家嫁了,當個幸福的女人。」碧玉年紀比她小兩歲,到離宮那時也才二十,雙十年華還能擇個好夫君,而自己早已沒了親人,碧玉就是她唯一的妹妹,她期待自己的姊妹能過得好。

  碧玉感激的抱住她,「謝謝玫姊姊厚待,我定不負您的恩情。」碧玉真摯的說。

  「王上,己查出來了。」黃德走進月華殿啟奏道。

  「是誰幹的?」冶冷逍正在案前揮毫,他筆下的字龍威虎震、氣勢磅礴雄壯。

  「回奏王上,玫妃娘娘親爹之死,不是匪盜所為,是宿星王子的手下幹的。」

  他持筆的手一頓,似有些訝異。「祭天星的人幹的?」

  「是的,當日娘娘射傷宿星王子之後,他的手下不甘,循線找到了娘娘的住處,但不巧咱們擄走了娘娘,他們只好殺了娘娘的爹謝罪,但宿星王子本人不知屬下幹的事,他的屬下見主子似乎對娘娘動情,怕這事若讓他知曉後會遭責罰,便未將此事稟報上去,也隱瞞了娘娘進宮的事,才會讓他找不到人。不過,聽說這次他回到宿星後,處死了一些人,應當是已經發現下面的人欺騙的行為,怒而殺之。」

  宿星王子在弦月王宮見到娘娘,又知娘娘進宮的理由,應該馬上就知曉自己被下面的人矇騙了,難怪會怒火攻心的殺人。也幸虧這些人大膽欺上,要不然娘娘可真要被王子擄去宿星了。

  「祭天星竟然也會讓屬下矇騙。」冶冷逍神信冷熱難判,似取笑,又似有些心煩。

  「王上,要不要奴才將此事讓娘娘知曉,這也好讓她知道殺父仇人是誰,便就不會再對那人寄存什麼心思。」

  冶冷逍厲眼朝黃德視去,讓黃德驚覺說錯話,心悸的補充道。「娘娘自是不可能對那人寄存什麼心思,奴才的意思是,若娘娘曉得祭天星是殺父仇人,便不會對他客氣了。」

  「哼,祭天星不足為慮,孤也不信他能奪得走孤的人。罷了,這事等日後有機會再對那女人提。」冶冷逍繼續揮毫,他的書法筆勢比之前更加蒼勁有力,字字神采畢露。

  「奴才明白了,另外,當日咱們在小巷裡遇到暗襲的那方人也已查出來了,是射日王的人,他們想趁咱們身在它巷不利防備,這才發動突襲,可借功敗垂成仍教咱們順利逃脫。」黃德將這事情順道稟告。

  「原來是義先幹的,他可真懂得把握機會,總想蝗卿捕蟬黃雀在後,但他不想想,他夠力當黃雀嗎?」他譏淌的涼笑。「這事孤記住了,日後白會找義先將賬算回來!既然提起射日,孤之前交代你的事呢,此人可有動作?」冶冷逍忽然問起另一件事。

  「有,這人不斷與射日方面朕系,奴才建議這人不能再留了。」黃德忙回道。

  冶冷逍對於滅絕禍根的事從不遲疑但這回他難得猶豫了。

  黃德見狀,開口,「王上可是顧慮到娘娘的反應?」

  他臉色難看,「嗯,孤不是不知玫兒為何不驚解孤的行事,但形勢不由人,今日孤若不殺之,他日必成他人手下亡魂,孤明知癥結在哪,卻也無力解開,如今再參這個人物進來,孤與那女人之間的關係,只怕更為雪上加霜!」

  黃德低低長歎,「確實如此,但是,難道就任那人再繼續探知咱們的事後傳去給射日王?」

  「當然不能,不過在孤想到辦法解決問題之前,就先不要動她,讓她暫且活著,但要時刻監視,別出大亂子。」他仔細說道。

  「是。」黃德憂心仲仲,放個禍害在王上心上人身邊,總是根釘子,不旱日拔除是不行的,但王上心有顧忌,他也沒法可想,也只能暫時如此了。

  「那女人……近來都做些什麼?」冶冷逍語氣忽然放柔了,就連筆下的字也不再那樣剛強。

  黃德抿笑,清楚他指的是誰。「娘娘這幾日都在刺繡。」

  「刺繡?」

  「娘娘似乎迷上這細活,自前正在繡一方男巾,巾上刺有龍鳳呈祥,奴才斗膽猜想這八成是為王上繡的,娘娘這還鬧什麼彆扭,心裡明明念若您呢,奴才估計您不久就要收到一方錦繡了。」黃德笑著報信。

  「是嗎。」冶冷逍嘴角微微上揚。

  黃德見他心情好了,擇了話再報,「玲妃娘娘終日念佛,目前也倒無什麼動靜。」

  「喔,她倒聰明,知道安分,她最好繼續如此下去,方能保住自己的命。」冶冷逍冷笑。

  「對了,天朝似乎已經知道宿星積極遊說三朝廢天帝之事,剛不久前發佈了道聖旨,說是取消向三朝增索朝金之事,甚至還道體恤民苦,願意削減自己每年的朝金,以此減經三朝百姓的稅賦,那天帝似乎嚇到了,不敢再需索無度了。」

  「天帝瞧來雖膽小,但實則並非簡單之人,瞧著好了,要不了多久,他也會有所行動。」

  「您是說,天帝會反擊?」

  「咱們都以為天朝軟弱,天帝無能,那是上一位才如此,一年前新繼位的這個,可沒想像中的不齊。」冶冷逍哼笑,洞徹的說。

  「啊,那咱們不是也得小心?」黃德訝然憂心起來,猜想這是不是也是當日三朝議事時,王上不願表態是否廢天帝的原因?因為這位天帝不是省油的燈。

  「他羽毛未豐,想動作還有得醞釀,不過他拉攏義先的事,咱們倒得留意,廢天帝之事只有當日在帳篷內的人知曉,雖說當日帳篷內有不少人,但能進得了帳篷的都是三方最親信的人,自是知曉什麼話可以傳出去,什麼話不行傳,而這話這麼快便傳進天帝耳中,你說這是誰說的,義先與天帝兩人顯然和在一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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